第二十七章 趙彥年
翌日清晨。
趙彥年找到程水,開門見山。
“我知家主心有溝壑,不才,愿為家主效力。”
程水深深的看著眼前的中年人,“先生怎知我想做什么,不如說來聽聽。”
“慚愧,在下昨日見家主聽聞石龍鎮消息時,眉頭緊鎖掃視眾人。”趙彥年慢條斯理道:“冒險猜測,您心中已有計劃,只是苦無人手可用。”
“某雖不知家主有何計劃,但家主之謀,神乎其技。再者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無論何時,家主都可盡情吩咐。”
他這一番話說的忠心又漂亮,程水自然不會拒絕。
“我欲派一百好漢,隨你去石龍鎮,招兵買馬。”
“家主是想趁機收攏些......護衛?”
程水瞥了他一眼,并不回答他的試探,自顧自說:“石龍鎮現下群龍無首,如有必要,也可將其他勢力收入囊中。”
趙彥年心下一凜,自己果然沒有猜錯,遂放下其他心思,直言道:“石龍鎮雖小,勢力卻有些復雜,就說馮家護衛千余,恐怕難為。”
“馮家護衛也不盡數在此,另外這時候鎮中大多人驚魂未定,你們只要行進有度,嚴明是來保護庇佑鎮中百姓,一百人綽綽有余。”
程水早就細細的思量過了,唯一有難度的是,現場恐怕突發事情較多,需要一位有勇有謀的人鎮住場子。她本來就意屬趙彥年,最差也得是程閉。
“你按我說的做,如有意外,速速退回便可。”
說完,程水又使人將李三刀叫了進來。
“李三刀,你帶一百兄弟,陪趙先生去一趟石龍鎮。此行若有決斷,聽其號令。”
“是。”李三刀雖然疑惑,但并不多問,他自覺就是干活的命,懶得動腦子。
“對了,還有一條,不可傷及人命。”
她補上一句,流民現在難辨好壞,鎮中百姓卻無辜受難。李家游商行走在外,很難說有沒有沾過鮮血。
兩人領命而去。
程水看著他們的背影,心下感嘆,還是人手不夠。
又一會,她叫來一人問:“前幾日請來的那個老頑童呢?”
她想找的當然不是那個老頭,他雖然醫術不錯,但是在書中的名頭遠遠比不上他徒弟,裴星澤。
這人在書里其實是一個亦正亦邪的角色,他雖師從老神醫,但揚名卻是在戰場上。
白袍小將,玉面君;百辟刀下,萬人魂。
他的赫赫殺名比男主都要高上三分,兩軍對陣,從無敗手,有裴星澤的起義軍,勢如破竹。
而這一切,終止于他被俘虜,也不知許辭是使了什么手段。他搖身一變就成了許辭手下的降將,以前的威名顯赫瞬間變成嫌棄、唾罵。
他雖然仍是我行我素,面上不動分毫,但不久就敗亡于男主手下,至此一代梟雄隕落,魂無所歸。
程水雖然知道這個人,但實際了解不多。比如他從何而來,為何參軍,又如何轉投朝廷,這一切都是個迷。
不過,她不著急。眼下他人在手里,遲早要為她所用。
......
這邊,一路疾行。
李三刀跟趙彥年很快便到了石龍鎮外。
“這城門樓子,我看著也沒有什么變化啊。”李三刀遠遠看著城門方向,用胳膊懟了懟趙彥年。
趙彥年并不理他,觀察了一會,就帶著眾人進了城。
外面看不出來,一進城門。只見混合著泥水的臟污滿地都是,各種泥濘的腳印遍布在大街小巷。
他安排一小隊人去西市,然后才跟李三刀帶著其他人到了東市。
路兩旁的商鋪各個敞開著大門,有的門板都被扯下來掉在地上。
他們加緊兩步,到了馮家鋪子。這里更加慘烈,門口的泥土里都混雜著灑落的糧食。
“哼,有命掙沒命花。”李三刀不屑的一刀砍在馮家掉在一旁的招牌上。
“你知道馮家宅子在哪里吧,你帶人安撫下這邊的百姓,我去看看馮家。”趙彥年神色如常的說。
“這些人都躲在屋子里,留兩個兄弟招人就行,我跟你去馮家。”說著,李三刀靠近趙彥年,戲謔道:“瞧你這弱了吧唧的樣子,別被馮家的狗咬傷就不好了。”
“走吧。”
李三刀帶頭先行。
作為總把頭,他對鎮中布局了如指掌。
可是剛到巷口,還沒走近,就看見馮家跑出來兩個小廝打扮的人,他伸手攔住趙彥年。
其他人停頓下來,藏在墻角,就見馮家又三五成群的跑出來幾個人。
原來,因著先前的名聲,流民沖擊石龍鎮后,一不做二不休,把馮家宅子也搶了。
馮家留在石龍鎮的護衛不過幾百,難以抵抗,更何況,他們對馮家也無多少忠心,生死關頭自然緊著自己性命重要。
什么雕梁畫棟,古玩擺設,無一幸免。一處錯步步錯,即使流民已經逃走,原先在馮家宅子做活的下人,也不敢再留下了。
除了簽訂賣身契的奴仆,其他人包括護衛隊的人,都趁機逃走了。
趙彥年跟李三刀看到的就是這一幕,等一波奴仆走后,兩人對視一眼,才上門。
馮家寨子里,到處是殘破摔倒的家具。
李三刀把兄弟們分成五人一組,去探查。
趙彥年神情莫名的看向后院。
不一會,就揪出來幾個漏網之魚。其中兩個少年穿著一身錦袍,護在一婦人和一幼女身前,對他們怒目而視:“你們跟流民不是一伙的,又是何人!在我家里做什么!”
“你家里?你是馮家少爺嘍。”
李三刀挑眉,他是知道。馮家主好色,妻妾成群府中子女甚多,不知道這兩個是誰生的。
其中一個個頭稍大的開口:“我是馮家長子,馮越。我看你們也不像匪徒,如有需要,府中財務盡你所取,只希望能放過我們。”
聞言,趙彥年終于轉過頭,歹竹出好筍,這少年言之有物,不吝錢財,是個苗子。
“你爹在何處?”
“我不知道。”馮越臉色有些差,似乎很不想聽見這個人。
“你若不說,我很難保證你們性命......”
趙彥年眼中寒芒一閃而過,捏住少年的下巴逼問:“看你這樣子是不怕吃苦頭,但你身后的小姑娘,要是被劃傷了臉,不知道哭起來好不好看呢?”
“你究竟要怎么樣?”另一個少年恨恨:“你跟他有仇?那人在后院地窖里!”
“不要!赴兒,他是你父親。”婦人抬手想要阻止,可惜遲了一步,只能低泣。

韓舟晚
已簽約,存糧充足。 求收藏!求訂閱!歡迎大家養肥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