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讓他修漁船
葉輕悠突然漏了狠,態度堅決,葉菁之瞠目結舌,他還從未見過炸了毛的葉輕悠,之前在府里就是個逆來順受的小包子……
“你嚷什么嚷?讓尹家聽見,臉都被你丟光了!”他埋怨的語氣弱了些,“我也知道你心里苦,我會再與父親說說。”
“只有一天時間。”葉輕悠又補一句。
“我若當了官,你的臉上不也有光嗎?別好似我欠你二百吊錢似的!”葉菁之硬來不行,便開始軟了。
“不是二百吊,是兩千二百兩,但我相信大哥有本事,一定能說服父親。其實我都有意去求洛寧王殿下,賞給大哥一個好差事了。”
葉輕悠陰陽怪氣,嚇得葉菁之抬腿就走。
他雖不知葉輕悠何時有了這份脾氣,但去洛寧王手底下做事?他怕是一天就得被砍了!
看到葉菁之落荒離去,葉輕悠呆呆地站了好半晌才全身松了。
明明是家人,卻要鬧成這這一副荒唐,到底是要怪罪誰?
她得不到什么答案,因為根本沒有答案。
但葉輕悠第二天就等到葉菁之的消息,父親答應她給母親移墳,但必須在葉家放滿七年后。
母親過世,今年是第六年。
葉輕悠也沒糾結這一年,但也沒讓夏櫻撕了條子,“……大哥當上官職后再撕,不然尹文釗忽悠你怎么辦?”
葉菁之立即點頭,“你說的對。”
于是他便去逼尹文釗,可尹文釗此時也焦頭爛額了。
他之前雖與府衙說好,不讓債主到將軍府討債,但這債務還擺在那里?就連小舅父都挨打了!
而且文人的嘴啃起骨頭來,可比說書先生狠多了。
他眨眼就變成“薄情寡義”“六親不認”的小人,甚至連葉輕悠守了四年活寡、他娶新婦入門、她被逼做妾的事情都翻出來,還被寫成了話本,就連熹郡主都搖身一變成了搶人夫婿的惡婆娘。
熹郡主不知砸了多少東西,哭得梨花帶雨。
尹文釗也沒想到鬧成這模樣。
他只能冒著被洛寧王責罰的危險,帶著手下去把話本攤子給砸了!
于是文人書生們集會,去洛寧王府門前告狀。
宇文宴為了平復百姓的憤怒,十分痛快地就把尹文釗給罷免了。
尹文釗失魂落魄,始終跪在洛寧王府門前不肯走,他“咣咣咣”不停磕頭,額頭都快磕碎了。
熹郡主在角落里又恨又心疼,終究在他快磕暈的功夫去求宇文宴。
可惜宇文宴根本不理,只定一個月之后再議,看他表現,如若表現甚佳可以考慮官復原職的。
陳堅送走熹郡主,不惜挖苦,“我們能止小兒夜啼的殿下也開始轉做菩薩了?”
宇文宴幽幽,“本王要給皇姑母一份體面。”
陳堅也不揭穿,陛下的體面您都說損就損,這會兒說長公主誰信?還不是為了那府中不能和離的小娘子……
“忠英伯的兒子要去工部做散官了,這可是葉小娘子兩千多兩銀子換的官職啊。”陳堅皮笑肉不笑。
“兩千兩?”宇文宴修長的手指點了點,“告訴工部,讓他去海防修漁船。”
葉菁之聽到這個職務,眼睛差一點兒哭瞎。
葉輕悠聽到后笑了許久,“說是工部散官,可沒說不外派,想好吃懶做的拿俸祿?皇子們都沒這待遇呢。”
春棠合不攏嘴,連連點頭,“對了,夏櫻姐姐問后續事情怎么辦。”
“讓她繼續查推我下水的人,尹文釗一日不答應和離,就別想有一天好日子過。”
但尹文釗也的確沒有好日子過,因為他不知宇文宴給了一個月期限的說法,整日酗酒。熹郡主也害怕被人問起丑聞的事,不敢出府交際,索性就在尹家立規矩,不能似之前那么一團亂糟糟。
但規矩立到胡氏院落,她不想說。只能讓尹文釗去找胡氏。
可胡氏正在偷偷地給欠債失蹤的弟弟胡巖春煮面。
“快吃,吃完也快躲起來,婆子們開始懷疑我吃得多,我把自己的留下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