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誰跟你說我在演戲?
“憑你還敢打我的主意,廢物!”
郁晚晚一只腳踩在男人胸口,居高臨下地看著臉腫得像豬頭的人,又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包廂里,男人們倒在地上哀嚎一片,身上都帶著傷,可謂是慘不忍睹。
破門而入的經理都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
風風火火趕來的周琰一把推開經理,對這碾壓的畫面見怪不怪:“哎喲喂,我的老大耶,不過是幾個小嘍嘍而已,你怎么還親自動手了。”
郁晚晚抬起頭來,甩下了耳側垂下來的秀發,鴨羽般的睫毛微翹,神情中還略微有些小得意。
不過在余光看見門口的裴霆淵時,臉色驟然一僵,瞳孔微縮,一時竟有些局促和不安。
大叔怎么也來了。
還有另外那一男一女是大叔的朋友嗎?
她不會給大叔丟臉了吧。
遲疑了不過短短一秒,郁晚晚立刻收回踩著男人的腳,扒拉了一下頭發,乖巧規矩地站直了。
周琰都被這一幕驚呆了,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裴霆淵緩緩走近,盯著郁晚晚的眼神中滿是深意:“老大?”
聽起來這小丫頭身上似乎還有些他沒查出來的故事。
郁晚晚只覺頭皮一麻,趕緊沖周琰使了個眼色。
憑借兩人多年的默契,周琰立刻回過神來,面不改色地說:“都說顧客就是上帝,當然也就是老大,今日這事還是我們濁酒招待不周,承蒙各位老大多多包涵。”
郁晚晚頗為滿意地挑了挑眉。
裴霆淵的朋友們還在場,不能讓他們看出兩人是假結婚。
也不能在外面做出有損裴氏集團聲譽的事。
于是,郁晚晚又指著地上的人,無辜地對裴霆淵說:“大叔,你別誤會,我可沒動手哦。”
裴霆淵不置可否地笑了一聲。
郁晚晚面不改色地說:“剛才是他們自己內訌打起來的,我是想拉架來著,誰知道一不小心就搞成這樣了。”
一聽這話,地上那些男人恨不得立刻爬起來抽她兩嘴巴,又被她威懾性地悄悄瞪了一眼,立刻不敢動了。
“我剛才都嚇死了,你看你看他們現在還瞪我呢,好可怕呀,大叔……”
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男人直接委屈哭了。
到底誰可怕啊!
他們究竟為什么想不開要招惹這個女人!
她簡直就是魔鬼。
男人欲哭無淚。
……
既然要裝就得裝到底。
郁晚晚一向自詡敬業,順勢就倒在了裴霆淵身上,嬌滴滴地說:“大叔,我的手好疼哦,你幫我吹吹……”
周琰都傻眼了。
他用力揉了揉眼睛,沒看錯,老人真的在對著一個老男人示弱!
搞什么啊,不過幾天沒見,這個世界怎么了。
同樣震驚的,還有裴霆淵的幾個朋友。
剛才的情況是怎么回事,他們又不瞎,自然看得分明,這小丫頭還敢對著裴霆淵撒謊。
難道不知道他最討厭的就是……
“打疼了?讓我看看。”
下一秒,裴霆淵在朋友們詫異的目光中,執起郁晚晚的手腕,輕輕吹了吹她微紅的掌心。
眾人:“……”
見鬼。
裴霆淵一定是被人奪舍了!
林聞歌站在不遠處,眼睜睜看著裴霆淵溫柔小心地呵護著別的女人,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攥成了拳。
今晚本是她的接風宴,結果先是被江夏沖進來毀了不說,現在又是這個女人……
這個撿漏嫁給裴霆淵的女人。
瞧著不過是個演技拙劣的心機婊,裴霆淵怎么會配合她?
心里再怎么翻江倒海,林聞歌表面也不會流露出分毫,只是淡淡地瞧著。
溫熱的氣息撫過掌心,勾起一陣綿密的癢意,郁晚晚睫毛顫了顫,表情并沒有自認為的那么鎮靜。
大叔居然愿意配合。
看來真的很怕她在外面損了裴氏集團的聲譽啊。
吹也吹了,大家應該也相信了吧?
郁晚晚想把手抽出來,卻被攥得更緊了。
嗯?
她疑惑地仰頭看了裴霆淵一眼。
男人也正垂眸看著她,深邃的眼眸中只有她的倒影,竟給人一種寵溺的錯覺。
郁晚晚深吸口氣,湊過去低聲跟他咬耳朵:“大叔,夠了夠了,再演下去就太假了。”
裴霆淵挑眉:“誰跟你說我在演了?”
啊?
不是演戲……
難不成還是真情流露。
可拉倒吧,郁晚晚悄悄翻了個白眼。
看了半晌好戲的唐祁年出聲問道:“霆淵,你們倆說什么悄悄話呢?”
他是在太好奇了,郁晚晚究竟做了什么,讓裴霆淵這么配合她。
裴霆淵摟著郁晚晚的腰,語調平緩:“我在安慰我的小妻子,怎么,你要聽?”
唐祁年觸到他眼底濃烈的占有欲,擺擺手說:“不了不了,我就隨便問問,這兒也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咱們回包廂接著聚?”
裴霆淵摟著郁晚晚輕聲說:“改日吧,她受了驚,需要回去好好休息。”
唐祁年:“……”
這是連正經理由都懶得找了。
剛才到底誰受到了驚嚇啊?
裴霆淵帶著郁晚晚走了。
郁晚晚還不忘回頭沖周琰眨了眨眼睛,示意他解決包廂里那些男人。
周琰已經快要石化了。
老大居然結婚了?!
還是個老男人……
誰來告訴他,這到底是什么情況啊!
林聞歌看著兩人走遠,從始至終,裴霆淵甚至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她心中的酸澀止不住地往外冒,眼眶都有些紅。
“聞歌,我送你回去吧。”唐祁年拍了拍她的肩膀。
林聞歌斂下情緒,笑著點頭,兩人并肩出了濁酒。
裴霆淵先讓司機把醉得趴二樓欄桿睡著的江夏扶上車。
江夏坐在副駕駛,被搬上車也沒醒,睡得天昏地暗。
上車后,郁晚晚就跟裴霆淵保持了距離,兩人一左一右,誰也不碰著誰。
裴霆淵抬手捏了捏眉心,內什么表情地說:“你怎么會跟夏夏在一起?”
“碰巧遇到了。”
郁晚晚言簡意賅地回了一句。
關于李晨浩那個渣男的事,因為不清楚江夏想不想讓裴霆淵知道,郁晚晚也就沒有說。
“為什么來濁酒?”
這話聽著有些像質問,郁晚晚不高興地噘著嘴:“我不能來嗎?”
“小丫頭,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她太過干凈和純粹,不該被酒吧里那些腌臜事浸染。
郁晚晚瞪圓了漂亮的眼睛,不滿地說:“大叔,雖然咱們結婚了,不過你可不能雙標啊,你都能來會佳人,我怎么就不能來散散心了?”
裴霆淵啞然:“你這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