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恒帶著徐念慈參觀整座別墅,把她帶到自己房間,拉著她看著自己掛在墻上的照片,那是他小時候的照片,看上去應該是幾個月大,被放在沙發上,笑著看鏡頭,口水流的嘴邊都是;從幾個月大的到十幾歲的都有,照片里的一個有著厚重卷發,青黛色眉毛,鮮艷紅唇,穿著時髦的女人抱著小小的李允恒,徐念慈想這應該是他媽媽,長得還真是相像。墻上掛著李允恒從小和家里人一起去外國流行的照片,有在羅馬斗獸場門口大哭的,有在巴黎鐵塔下吃著雪糕的,也有在瑞士騎馬滑雪摔跤的,徐念慈伸手撫過這些照片,小時候的李允恒,肉嘟嘟的臉蛋和圓圓的眼睛,她笑著拿下一張,問李允恒她能不能留著,李允恒表示無所謂,于是她把一張照片放進了自己的錢包。
“真可愛,不過,都是你媽媽帶著你旅行嗎?”徐念慈坐在他床上,抬頭問他。
“嗯,她喜歡到處跑,而且她經常帶我來京都,就住在這房子里,那時外公外婆還和我們住一塊,還挺溫馨,現在一個去了港城,一個在滿世界旅行。”李允恒微笑著和她說著這些回憶,徐念慈聽著他的幸福,也覺得被陽光籠罩。
“你爸爸也來這里和你們住嗎?”
“偶爾來京都幾次而已,他不喜歡這。”
徐念慈察覺出他語氣不對勁,拉過他的手,晃著說:“李允恒,我挺喜歡這兒的,好像能想象到,小小的你在這屋子里跑來跑去,摔倒了也會站起來,用力跺著地板。等有機會我也給你看看我小時候。”
陷入回憶的李允恒,手被她涼涼的手牽著,回過神看著她笑咪咪的眼睛,他蹲在她面前:“好,我等著。”他把她的手拉過放在自己臉邊,親了一下,“睡一覺?嗯?”徐念慈手上傳來溫軟的觸感,看著李允恒滾燙的眼神,她瞬間臉就紅了,抽回手,想逃。
李允恒把她壓在床上,護著她的頭,看著她的眼睛壞笑著說:“想什么呢?睡素的。”
徐念慈看著他咧起的嘴角,感覺自己是個傻子,不過他們確實有陣子沒見了,李允恒是個正常的男人,她能聯想到那方面也正常。
徐念慈把那緊身的牛仔褲脫下,屋里暖氣太熱了,她走到李允恒的衣帽間,翻找一件能穿的睡衣,李允恒走到她后面,看著女人下半身只穿著一條內褲,赤著腳在他的衣帽間走來走去,蹲下找東西,他只覺得,喉嚨一陣發緊,他竟有一種他們已經結婚了的錯覺。
“我隨便拿了哦,要是哪件你介意的,你記得說。”徐念慈邊說邊拿著一件薄羊毛對著鏡子看。
“你自己挑,這些衣服都很久了,我都2年沒回來這邊了。”話是這么說,李允恒還是走到她隔壁一個衣櫥拿出一件拉夫勞倫的短袖和一條灰色的衛褲遞給給她:“這件短袖應該被阿姨不小心洗縮水了,你穿剛好,褲子不合身,等我給你找我妹的,家里有暖氣,冷了再拿我外套穿。”
“行,那我穿了,你快出去!”徐念慈手拿著衣服,推著他出去。
“干什么,你哪里我沒看過?”李允恒倚靠在門邊,上下打量著她。
“哎呀!換衣服而已,哪有什么情趣可言?”徐念慈被他看得臉都紅的發燙。
李允恒最后還是乖乖出去外面等她。
徐念慈在他衣帽間里穿好衣服也不著急出來,在里面瞎逛,她看著墻上掛著的一件件西裝外套,還有羽絨服,她又回頭看著透明玻璃柜下的搖表展示柜,里面只有4只手表,應該都是李允恒的,有一只和其他不一樣,顯得特別樸素,表盤鑲嵌著鉆石,圍繞起來是三個英文字母:“Lee”,表帶也只是簡單的牛皮表帶。這只表應該有一段特殊的故事,值得李允恒把它收進這個上千萬的表柜里。徐念慈走到門邊,推開門走出去。
一個側躺著的人影在歐式大床上,徐念慈低聲叫了李允恒,見沒反應,她走到他身邊,發現男人已經睡熟過去了,穿著一件黑色的毛衣,頭枕在手臂上,徐念慈才發覺:是啊,他應該累壞了,她還讓他等這么久。
徐念慈雙手托著下巴,看著李允恒的睡顏,她腦子里蹦出的第一個詞居然是,“可愛”?她脫掉李允恒的拖鞋,把他睡覺的姿勢擺好,讓他睡的舒服點,蓋好被子后,她找了點熱水放在他床頭柜上,這是她天氣干燥時一定會用的妙招,不然屋里暖氣這么足,一會睡醒了他肯定流鼻血。
徐念慈躡手躡腳地關了燈,半掩著門,留李允恒一個人好好補覺。
剛走到樓梯口,就看到張姨端著托盤要走上來,徐念慈走下幾步臺階,接過幾杯梨湯,示意張姨和她一起下樓。
“他睡著了,我們下去喝梨湯聊聊天吧!”徐念慈笑著說。
“哦哦,是累壞了吧?允恒這幾年忙的連軸轉,別把身體虧損了才是啊!”張姨擔心地說,李允恒忙的都沒時間來京都,她看著他長大的,心里和他媽媽一樣擔心。
“不會的,我會好好盯著他,讓他多休息的。”
張姨聽到這句話,沉默了幾秒才開口:“念慈,你這是穿著允恒的褲子吧,我去給你拿條他妹妹的,你穿著褲子都要掉下來了。”
“哦哦,是啊,剛剛他讓我隨便套一下,等他給我找他妹妹的,結果他自己睡著了。”
張姨帶著徐念慈去到了三樓一個房間,張姨按開房間的燈,徐念慈看見了房間的全貌:房間中心位置是一張優雅的公主床,沒有鋪床單被罩,料想這房間的主人應該也和李允恒一樣,好多年沒回來了,可能還比他久,至少李允恒房間還有鋪床,為他隨時回來做準備。
徐念慈跟在張姨身后慢慢走進房間,她抬頭看著房頂,是那種歐式的雕花,燈也是暖色調,和木色的地板相映稱。走到衣帽間,才發現,門框上竟也有那種小時候用來標記身高的涂鴉,看著線段圖一路從130到166,徐念慈想象著李允恒的妹妹大概有多高。
看徐念慈在端詳那個涂鴉,張姨笑著說:“這是允熙畫的,一直畫到她15歲,后面她自己覺得沒趣,就不再畫了,但她哥說不用讓人處理掉,于是一直留到現在。”說起允恒的妹妹,張姨眼里的寵愛比說到李允恒時更甚。
“她現在幾歲啦?這次回來嗎?”
“現在22歲咯,大姑娘了,上次和她視頻,她在美國讀書,現在又不知道在哪,反正她每天到處飛。”
張姨從柜子里找出條黑色的運動褲給徐念慈,讓她在允熙的廁所里換上。
徐念慈手中這條阿迪達斯的運動褲,和她竟是一樣的尺寸,她穿著剛剛好。
徐念慈穿上褲子后就和張姨一起下樓在客廳坐著聊天,張姨和她聊了很多李允恒以前的事,有高光時刻,也有尷尬糗事。張姨從李允恒八歲左右就開始在他們家做工人,李允恒自然和她比較親近。
“時候差不多了,我要來做飯了,今晚咱們吃點簡單的家常菜可以不?”張姨起身去了廚房。
“當然可以,我也來幫忙吧,我來洗菜什么的。”徐念慈不太好意思讓張姨一個人忙活,她也沒把自己李允恒的女朋友的身份當一回事,她總得去意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