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珊出門后運氣爆棚地剛好搭乘了送人來醫院的出租車,于是她錯過了撕心裂肺的一場喧囂……
“上天啊,我該怎么辦啊?”
“都是你們醫院,都是你們醫院,你們賠我健康的孩子!……”
中心醫院大廳導診處三三兩兩的患者,此時也顧不上掛號看病了,全都聚集到急診室門口,觀看著經常會在醫院上演的大戲---悲歡離合、生離死別,都說“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那是在意外事件沒有臨到誰身上時都能淡定說出口的話,也就是所謂的“巴掌不拍在自己身上,永遠不知道疼!”。但凡落在誰頭上,誰都難以接受。
此時,如果圍觀的人群中但凡有一個不怕“死”的人膽敢對著正在撕心裂肺中哭訴的一雙男女說出這句話,一定會被遷怒、甚至于發生暴力傷人事件,于是,眾人都秉持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我只管看熱鬧”的想法,圍堵在急診室的大門外。
急診室按規定應該有兩名醫生值班,一名就是剛剛從外科診室趕過來的陸舜晞醫生,還有一名就是剛才打電話讓陸醫生過來的內科蘭醫生,原本醫院的晚班急診沒有特別忙的事情、就診的患者也是有限的,在兩個人值班的時候可以適當的休息一會兒,蘭醫生早就聽說了陸醫生這一下午被折磨地都要爆炸了的事情,他原本想著“今晚如果人不多、且病情不嚴重的話,內外科我自己就能負責了,畢竟在醫學院讀書時哪里分什么內科還是外科啊,那都是什么內容都得學習的,外科不說精通、不敢與外科圣手比,但是一般的刮刮蹭蹭也都是能應對的。”可是,剛開始值班沒過多久,就來了這兩個現在婦產科誰見誰怕的夫妻,要說他們也確實是不容易,但是也絕不是像他們說的那樣。
蘭醫生還記得今年7月份婦產科接生了好幾胎,原本那時婦產科的醫生、護士還挺高興的,原因是今年出生的新生兒寶寶的性別都是他們父母所祈求的,真可謂是“想啥來啥,要啥來啥”。患者及家屬每天喜笑顏開的,自然醫院里的醫生、護士上班時也開心。可是只有一胎雖說性別是父母所求的,但是胎兒卻在娩出后的例行檢查時被檢出:“其先天性心臟功能發育不全、先天性腎臟功能發育不全”,原本胎兒的父母剛聽到這個消息時還沒有多大的情緒反應,只是覺得孩子可憐、自己也可憐,在醫院時也算平靜。可誰也沒想到的是,他們辦理出院后沒多久,就開始回醫院鬧,說是讓醫院承擔孩子的后續治療費用,如果醫院不同意就天天來鬧。自那時開始,他們只要有時間就組織家里的親戚朋友來醫院鬧,什么拉橫幅、喊喇叭……所有手段都用盡了,院方經數次調解無果后,選擇了報警處理。
警察以擾亂醫療秩序為由將相關人員帶離了醫院,并就人員鬧事的情節輕重給予了不同程度的行政處罰。可能是他們夫妻二人發現如果這么鬧下去恐怕還會被關進小黑屋。于是二人就開始了訴諸法律解決之路,聽同事們聊天說起該案歷經一審、二審、再審,最后的裁判結果還是雙方都不滿意。于是兩夫妻在沒有得到他們想要的結果后,這不今晚又來鬧了……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該看病的看病,該掛號的掛號,該陪護的趕緊回病房吧。都散了吧!散了吧!”陸醫生從外科診室走過來時,發現這急診門口簡直就是擠滿了現在醫院除了醫護人員以外的全部人,心想:“難不成蘭醫生出去了?那這是鬧給誰看呢?”
蘭醫生聽到陸醫生的聲音后,仿佛溺水人員找到了救生的浮木一般,真是百般的親切,要說他為何這么久了一直沒有想辦法穩定一下現場秩序,想辦法讓所有人都各就各位,那是因為他實在是擔心自己勢單力薄、獨木難支啊,為了以防自己在有序疏散人員時引起更大的沖突進一步造成事態的擴大還是等陸醫生下來再說吧,畢竟兩個人總不會落入有苦難言的地步吧。即使出了事兒,也能有人為自己作證不是嗎?
于是在蘭醫生聽到陸醫生的聲音后,趕忙起身一起疏散人群,在疏散的時候還不忘提示陸醫生:“婦產科!”
“婦產科?”陸醫生想,“難不成又來了?不是都經過法院了嗎?怎么會又回來鬧了?”
二人在疏散完人群后,給正在哭訴的兩夫妻,遞上了紙巾和水杯,以降低對方對他們二人的抵抗心理。
此時,久久未出現的安保人員終于抵達了戰場,蘭醫生、陸醫生同時想著:“就這速度,要是上戰場,前線人員都得戰死地差不多了,支援人員還在后面散步呢!”
經過安保人員及醫生的連哄帶嚇,兩夫妻終于決定離開醫院了,但是在臨走時還不忘威脅道:“我和你們說,這事沒完!你們等著吧!”
蘭醫生、陸醫生頓時雙雙疑惑,不是都經過法院了嗎?前兩天還聽說法院下判決了呢,明明醫院高層們的情緒也不高,他們不是勝訴了嗎?聽說醫院賠錢了啊?難不成嫌棄賠少了?
還真叫他們兩個值班醫生蒙對了!就是嫌棄賠償款數額不夠!
過了一會兒,護士長走了過來,三人就著剛才發生的突發事件閑聊了起來,說著“得盡快上報,要不然別說值班醫生受不了,就是窗口那幫小女孩也經不起嚇啊。”
三人聊著聊著,護士長說到:“我聽說好像,當時起訴的時候他們兩個是主張,我們醫院不僅要承擔診療錯誤的賠償責任、還要承擔孩子日后的康復、就醫、手術的費用,現在看他們這個架勢應該是法院沒支持吧,可是近幾天觀察感覺醫院的氣氛也不對,這是怎么了?打完官司都不滿意?雙方都不滿意?”
三人對視后,相互聳聳肩,說道:“誰知道呢?位置決定腦袋,這都是醫院高層應該考慮的問題,而我(我們)只需要認真接診、確保自身安全就可以了!”
所以,法院究竟是怎么判的呢?真的像他們想的那樣嗎?和他們無關?

云程若
醫生在產檢時的失誤和胎兒娩出時的健康情況之間是否有因果關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