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催眠
夜幕降臨。
客人們被科洛弗·勒肅公爵邀請共享晚餐。
此時他們正襟危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公爵脫下了他沉重的黑袍,換上了淺藍色的長袍,配上他那和藹可親的笑容,看起來平易近人。
“今天客人們玩的開心嗎?”
他笑的更加燦爛了,真真正正像是怕客人們玩不好的東道主人,“大家快吃吧,這一頓吃了,下一頓……”
他語音未斷。
意有所指。
空氣似乎凝結了。
也更壓抑了。
略微清洌的聲音打斷了寂靜,“領主大人,我能問您幾個問題嗎?”
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讓科洛弗·勒肅聽見。
科洛弗·勒肅挑挑眉,他隨手用手帕擦拭了自己的嘴,溫和的聲音讓人生不起一點點的警惕與反抗,“當然可以。”
簡清從餐桌上拿起裝滿了紅酒的高腳杯,她的嘴角微微往上拉,眼眸里是對公爵的好奇以及疑惑。
“領主大人現在有夫人了嗎?”
“斯……”
是站在公爵身后夢爾雅因為太過震驚而發出來的聲音。
直播間觀看的觀眾都被簡清這一波操作給弄的懵逼了,彈幕飛個不停:
【她是不是瘋了?!】
【我的天啊!!!!她真的瘋了!季戚呢季戚呢季戚呢!?】
【季戚沒回來,一直沒回來!】
【有誰有季戚的直播間,去看看怎么回事!】
【簡清是瘋了才會當面問這種問題,季戚有看頭,去季戚的直播間!】
【++++1111】
簡清現在無法看見自己的觀眾人數,也就不知道有一大半的觀眾臨陣倒戈,跑到季戚那邊了,只剩下幾十個觀眾苦苦掙扎著。
“你知道自己在問什么嗎?”
公爵此時已經沒有了笑容,深藍色的深邃的眼眸里透著股慈愛,他脫下了一層層的偽裝,如今的公爵再也沒有了可親的姿態,只剩下了偽裝在偽善之下的冰涼。
逆鱗嗎?
簡清無聲地彎了彎眼角,她歪了歪頭,“公爵現在沒有夫人嗎?”
公爵!
這個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觸犯公爵的禁忌,夢爾雅一想到公爵殘忍的手段,他的兩個血淋淋的大窟窿似乎變得更加可怖了,站在夢爾雅身邊的富蓋大氣不敢出。
“呵呵……”
科洛弗·勒肅似笑非笑,“我還沒有夫人呢。”
沒有夫人啊……
那艾爾斯·里斯貝斯究竟事誰呢……
“真的沒有嗎?”
簡清不怕死地反問。
就像是沒有看見科洛弗·勒肅的面色,夢爾雅的恐怖以及富蓋和其他玩家的害怕。
“當然沒有。”
科洛弗·勒肅公爵看上去年紀不大,正值壯年。這個年紀的男人身邊沒有知心人?更何況是這種時代下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如此肯定、絕對地說沒有,才是有鬼了。
而墻壁上掛滿的畫像……
現在還不能直接說。
再說就暴走了。
“是我冒昧了,”簡清笑笑,她舉起酒杯,“還請領主大人不要怪罪與我。”
一飲而下。
科洛弗·勒肅壓制住心中被簡清跳起的暴虐之情,溫和再次爬上他的面部,似乎又變成了那個以仁慈面對外人的公爵,“我很樂意為客人解答。”
這一頓吃的不上不下,唯獨簡清吃的格外地香。
用餐過后的公爵說了幾句客套話就離開了,他的仆人也跟著離開了。
壓抑無比的餐廳又活躍了。
趙翡之拍拍自己的胸膛,上氣不接下氣,“太恐怖了。”
簡清沒有理會趙翡之夸張的動作,而是將目光看向了身穿白大褂的宋智興。
心理醫生啊……
生了一技。
她朝宋智興走去,一雙桃花眸熠熠生輝,亮的讓人幾乎睜不開眼,向宋智興拋出了橄欖枝,“宋醫生,能否幫個忙?”
宋智興頷首,表示同意,“什么忙?”
穿著純黑色囚服的簡清輕挑起眉來,“這里不方便,晚上11點2112號房不見不散。”
***
晚上八點。
2112號房間。
簡清靜坐在長椅上,一只手撐著腦袋,另一只手點在自己的膝蓋上,大腦飛快地轉動。
離規定的時間還有三個小時。
她放空身心,紛繁復雜的記憶撲面而來。
她早就知道自己已經失憶,但今天進入的幻境又窺得記憶中的一部分。
那個女人是誰?
想到那個女人,她的心有點疼。
她的手在煤油燈的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慘白異常。她生病了,生了一場大病。
她看見了自己的雙手上布滿了厚厚的老繭,一層又一層,這讓她對自己的職業起了興趣。
究竟是什么職業,給她的雙手留下的了這么深厚的老繭?
她能感受到這雙手給她的力量。
掀開畫布,是她的狂妄驅使著她作出行動;挑釁公爵……她的眼睫毛顫了顫。
太瘋狂了。
她究竟是干什么的?
“咚咚咚——”
敲門聲響了。
她抬眸,時針已經知道了11的位置。
一十點到了。
“進來,門沒鎖。”
宋智興推門而入,溫和道:“幫什么忙?”
“會催眠吧?”
宋智興一怔,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當然會。”
他其實是不想加入如何一方陣營的。他行走于驚悚世界這么久,做了這么多年的心理醫生,從來都是他一眼看破人,斷沒有看不透別人的想法。
這個叫簡清的男人,他看不懂。
那個叫季戚的女人,他看不懂。
一下子看不懂兩個人,到是稀奇了。
不,應該說,他從無敗筆。
這世上就沒有他看不透的人。
但是,現在被兩個人給破了。
他的興趣被挑起來了。
“催眠誰?”
宋智興笑了笑。
“富蓋。”
選擇催眠富蓋不是沒有原因的。
夢爾雅怕是不行,而公爵就更不用多說了,富蓋在這里生活的時間更久,所處的地位也比夢爾雅低,但他可是關機的兒子。
“什么時候?”
“客人,您來的茶水來了。”
是富蓋的聲音。
“宋醫生,沒有五官的富蓋你行嗎?”
簡清似嘲諷又沒有嘲諷的意味,只是對宋智興的催眠擔憂,“不行的話,那就算了。”
“沒有問題。”宋智興禮貌回應,“出了事我擔。”
簡清絲毫沒有懷疑宋智興的話,她朝門口了喊了一聲,“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