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出事相救
“你是瘋了不成,如今天牢早已被圍成鐵桶般,我怎么去把三皇子的子嗣給救出來?”殷其雷攔住易豐不讓他走。
看見他這舉動,原本分布在廊下的死衛頃刻間全走了出來,只要他敢動手,那么今天他絕對出不了這個院子。
“你還是回去好好想想怎么將人救出來,之后再跟我談條件吧”易豐無視他,繼續往前走。
“主子?我們現在要不要喊人過來,把他們給圍住?”月竹用手語道。
他們竟然還在這,還以為昨晚打草驚蛇,他們會另外找地方躲藏。
席如風微搖了搖頭,如今無法確認三皇子還在不在里面
他臉色緊繃,一雙清寒的眸子直直的盯著院中那道身影。
易豐!
他化成灰也不會忘記
上一世,席家與易家在朝堂上黨派不一,經常性的發生爭執,兩家多有過節,可大皇子繼位,易家得勢,便公報私仇,在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便誣告席家謀反,且私自關押席家,后便更是故意設計他去劫人。
最后他以逃犯,將他席家全家處決與東江邊上。
半夜,阮枳睡夢中被外頭的嘈雜聲吵醒。
吳媽媽慌慌張張的小跑進來:“小姐,不好了,府門口來了好些人,說是要進院盤查!””
阮枳眼皮一跳,她穩了穩神:“怎么回事?是什么人?”
“不知道,聽門衛說,他今晚在外輪值,看見門口死了一個滿身是血的黑衣人”吳媽媽有些怕意:“之后府門口便圍了好些人,說要來院子里盤查有沒有殺人兇手?”
“連翹,你拿著我的令牌,把這院中的護衛都派去府門口,切不可讓他們進來。”似是不放心,阮枳繼續囑咐道:“跟他們說明,這院內沒有他們說的殺人兇手,若是他們打算硬闖,你就讓護衛打上去。”
“是”連翹道
阮枳吩咐完,屏退眾人,等屋內陷入沉寂時,阮枳屏住氣息,對著身后的屏風出聲:“你是何人?”
就在吳媽媽闖進來之前,她便察覺到自己房內傳來細微碰撞聲,緊接著便是一股很難察覺的鐵銹味,雖然微弱但她還是聞出來了。
是血腥味!
既然說是外面死了一個黑衣人,那就說明這個黑衣人很有可能是被他殺死的。
而門口那群人要搜查的殺人兇手很有可能就是躲在屏風后的他。
她方才不敢當眾跟吳媽媽他們說,是因為她怕驚動他后,反而會刺激他對他們都不利。
既然他被黑衣人追殺,那想要的便是逃命,所以她屏退眾人給他一個相對安全的環境,讓他不用產生什么過激的情緒。
“你可以不用出來,我已經把人都屏退了,若你要逃命你就走吧,我不會告訴外面那些人。”阮枳心中有些在打鼓,不知道他會不會安心離開。
“是我!”一聲低沉的聲音傳來。
席如風半僂著身子,手捂著胸口從屏風后跌跌撞撞的走了出來,只見他渾身濕漉,像是從湖水中撈起來的,,水漬順著袍邊滴下,暈染著血水在腳邊一朵朵綻放。
阮枳捂嘴驚呼一聲,立馬小跑上前將人扶住:“你怎么成這樣了?”
甫一才剛靠近,那股帶著鐵銹般的血腥味更加濃重。
席如風失血過多,一臉煞白,等她走近,他便無力的靠在她身上。
她雙眼登時微紅,將人一步一步的撐到床邊。
才剛坐下,席如風捂著胸口猛吐了一口鮮血出來。
晚間他同月竹本想趁著夜色,潛進院子看看這三皇子究竟在不在,是他低估了這院子里頭的防范,還沒靠近,便又再次被包圍了,兩人費了好大勁才逃脫出來。
途中胸口的傷口徹底撕裂開,本想去找肖和聲,誰知,情急之下進錯了院子,也沒想到這院子竟是她在這。
看著他這般虛弱的樣子,阮枳努力的穩了穩心神,她小心翼翼的幫他將上衣褪去,入目便看見那道深入見骨的傷口,此時血正在源源不斷的涌了出來。
“我要給你止血,我要止血”阮枳從未見過這么駭人的傷口,一瞬間便慌了。
“別怕,你去幫我找些毛巾來”席如風一把抓住她的有些輕顫的手,試圖讓她定下心來。
阮枳隨即將毛巾一股腦的拿了過來。
席如風接過毛巾用力的捂著胸口,試圖止血,可沒一會潔白的毛巾瞬間被染紅,看來這樣是止不住了。
“有酒嗎?幫我找一壺烈酒來”席如風唇色已然失色,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滴下。
“有,我去拿”阮枳話間帶著些哽咽,努力將眼眶中的淚水忍住。
席如風看到她泛紅的眼尾,他才剛說要酒,便見她著急忙慌一路小跑去拿酒,生怕耽誤了什么,見這一幕,他低垂著眸子,掩蓋眼中的情緒。
接過她遞來的酒,他一口喝干,隨即從腰間拿出匕首,放在燭光上烤著,刀柄漸漸傳來燙意,他毫不猶豫的拿著匕首朝胸口摁去。
“呲~呲~呲”聲帶著一股肉糊的味道。
席如風疼的身子輕顫,他咬著牙硬生生扛著。
這樣可以將傷口燙的血肉相交,也算能及時止血,看著有用,席如風將匕首繼續放在燭光上烤著。
阮枳咬著唇想接過他手中的匕首,語氣堅定:“我來幫你”
席如風略帶著些猶豫,知道她一向膽小,他也不想嚇著她。
“沒事,我可以”阮枳看出他眼中的遲疑,沒等他再說些什么,便一把奪過他手中的匕首,學著他的樣子放在火上烤。
“你咬著這些布條,我摁下去了”阮枳細心的將一旁的毛巾仔細的疊好塞進他嘴里。
等傷口弄好后,阮枳全身上下都出了一層薄汗,正值夏季,身上的春衫被汗水打濕,緊貼著身,身段若隱若現。
阮枳半蹲在他身前,又直接將自己身上白色里衣直接撕成布條:“我這里也沒有那種專門包扎的布條,現在就只能先用這個!”
裙擺撕開后,一雙纖細的腳脖漏了出來,阮枳毫不在意,動作利索的伸出手環于他身后,想將傷口包扎起來。
滿頭青絲隨著她的動作垂于席如風胸前,撩起一陣酥意,她身上那股幽香也一絲絲的涌進他的鼻尖,七年前他們也是這般親密。
想起往事,席如風神色微頓,喉間不自然滾動,他驀地伸手桎梏住她欲繼續包扎的手:“我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