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意不明白柴錦森為什么總是會陷入對自己的懷疑之中,但她勸不了太多。
怎么勸?她和柴錦森和劉峻鋒能溝通的都溝通過,除了難以言說的秘密——不,甚至難以言說的秘密都被向日葵戳破了,幸好不是她主動透露出去的,也沒有涉及那邪物,否則她可能要道基崩裂。
大師兄的心也是很狠的,她覺得自己也是個狠心的人,哪怕是小師弟也是沒心沒肺的,和東君一脈相傳,怎么到了柴錦森這里,他總是顧慮太多。
“玉林洲,碧瓊仙宗,神劍峰,柴錦森?!?p> 擂臺長老的聲音摻雜在各個擂臺打斗的聲音之中,并不起眼,可在關心柴錦森的人的耳朵里,是那么的分明。
“師兄怎么了……”劉峻鋒看著書冊自動翻頁,也想不通,來之前說好了觀望觀望再下場的。
正中央的擂臺戰斗很快就結束了,贏的是那個叫熊晨的男修,柴錦森沒有選擇去挑戰他,而是去了另一個擂臺上挑戰。
“嗯?”東君有些不解,“他怎么了?”
劉峻鋒抬頭看向東君,“明明我們都說好了,要等一等再去挑戰,但師兄忽然變卦了。”
東君皺眉看向擂臺上的三徒。
“不用擔憂,”東君收回目光,對著小小少年笑了笑,“他很快就會明白了?!?p> 不過是世人的偏見,神劍峰追尋的是自我的世界。
他只是年紀還小,還看不清。
“拭目以待吧。”
東君這樣說,盡管這幾個小弟子大部分時間都是元仕帶的,但他看人錯不了,他們都很行。
而且神劍峰的人,就沒有會說不行的!
眾多擂臺當中的焦點,當然是守擂成功的熊晨,他畢竟是散修聯盟出來的人,年歲、經驗都多些。
各洲各宗的選拔標準不一樣,練身期的修士,最低不會低于十歲,最高不會高于四十歲,修為最高限是練身六層。
這是大多數人能達到的范圍,在這個范圍內選拔,最終能到擂臺上的各路修士,實力不會相差得過于懸殊。
至于凝神期和出竅期,就沒有年齡限制了。
作為散修最多的聚集地,永洲的散修聯盟修煉資源有限,就像熊晨這樣在年齡限內拿到名額的,都已經快到壽限了,他如今三十三歲,比他對手的梁文昊大了十八歲。
沒有什么勝之不武,一切都符合規則,在戰斗經驗上吃虧歸吃虧,可年齡差代表了更大的潛力,在這種挑戰賽里,更重要的是挑選合適的對手。
他太沖動了。
梁文昊的豹子受了傷,他本人也掛了彩,這熊晨人如其名,一身皮練得鐵桶一塊,他連攻了三次,都被對方格擋住了,然后被熊晨兩記重錘,打倒了。
他感覺自己至少斷了一只胳膊,豹子也是嗚嗚叫著,畏縮著不敢上前。
真是丟人。
御獸宗的弟子在臺下接應,灰頭土臉地帶走了梁文昊。
“怎么這么沉不住氣?意氣用事!”
熊晨連法術都沒用,就打敗了梁文昊,這相當于赤手空拳打倒了兩個對手。
他的擂臺前擠滿了人,但卻沒有人再上臺。
柴錦森在另一邊挑戰成功,打敗了來自永洲的另一名散修。
那散修也是四階的修為,柴錦森觀察了他第一輪的表現,確定自己打得過——大概也就是向日葵在靈田里搗蛋時的那種程度吧。
用藤蔓翻地,然后捉住小鋒……的把戲。
“膽子不小啊?”擂臺上的擂主剛勝了一擂,休整了半柱香,只覺得筋骨都松開了。
他看向跳上臺的柴錦森,區區三靈根……
“請賜教!”柴錦森擺好了劍招,就等擂臺長老一聲令下。
“咚!”
他攻了上去,直奔對方左臂。
這是個慣用右手的,攻擊左手會讓他下意識用右手格擋。
擂主沒想到對方是個劍修,看他的樣子不是很魁梧健碩,甚至可以說有些單薄了。
——神劍峰伙食還是太素了,他們幾個開始長高之后,都不算有肉。
瘦歸瘦,瘦不代表沒有力氣。
擂主召出來的藤蔓不是一般的藤蔓,不然也不會贏下第一擂,可面對柴錦森的劍招,卻也只是擋了一瞬。
“叮!”
金石相碰的聲音脆響,擂主迅速用藤蔓格擋,卻見藤蔓被傷,割斷了一半。
這可是他的契約靈植,他感覺自己有些痛,這還是第一次傷得這么深。
柴錦森沒用全力,只是試探了一下,馬上旋身轉攻右側。
臺上的進攻不斷,而上一戰輕松穩勝的擂主卻在節節敗退。
柴錦森上臺之前還有些緊張,可真的動起手來,卻是越打越有感覺。
“叮!叮!”
擂主不再退讓,而是拿出了他的防御符箓。
柴錦森的攻擊打在護罩上,當即就反射回來,他來不及躲,幸好這樣的情景在神劍峰發生過無數次了,他立刻出劍化解。
“你們看?!”擂臺下的人等不到熊晨的對手,無意間卻發現了打得很熱烈的柴錦森。
“居然有人剛開始守擂,就用上了符箓?!”有人大笑,沖著擂臺喊:“這也太沒有用了吧?”
“就是!哈哈哈哈哈!”
哄堂大笑點燃了擂主的怒火,他才不是沒有用,只是法修的身體強度和劍修怎么能比?
他能割斷他的金線藤,就能讓他受傷,又不是用不起符箓,為什么不用。
“哼,雕蟲小技?!?p> 他也只是一開始有些招架不住,可他觀察了一下,這柴錦森劍招沒什么特別的,就是速度快了點,力氣大了點。
“地陷流金!”他的防護罩成功的擋住了柴錦森的進攻,他也能空出手來掐訣。
略帶金色的藤蔓從他腳下飛射出去,瞬間就覆蓋了整個擂臺,柴錦森站不穩,只能快速向后退,在擂臺上飛掠。
“哇!”
擂臺下傳來驚嘆聲,這倒讓柴錦森分了一下神。
“他怎么能御空飛行?”“他用了什么符牌?”
臺下議論紛紛。
柴錦森心思一動,當真掏出了符紙悄悄用上了。
擂主看清了符紙的微光悄悄松了口氣,呼,他還以為遇上硬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