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虞暥是水被嗆醒的。虞暥方才在迷迷糊糊中說著要喝水,婦人給她倒了一杯茶水喂他,結果他就嗆著了。
虞暥一睜眼就看見一位婦人的臉呈現在眼前。這婦人妝容艷麗,脂粉敷面,身形豐腴。
著一襲布衣,雖不算華貴,卻也得體。
婦人關心道:“你醒了,你倒在河水里,我在河邊洗衣裳時將你救了回來,至于你的傷,我已經請郎中給你看過了。你身上除了有些擦傷外,最嚴重的就是腿了,你的腿摔的不輕,需要靜養。”
虞暥動了動身體,卻發現渾身上下疼得厲害。
虞暥面容和善但虛弱的道了句,“大娘,謝謝你救了我。只是,我昏迷了幾天啊?”
婦人言簡意賅,“三天兩夜。”
虞暥見自己身體上的傷還未好全,便也只能先斷了去找竇茂的心思。
多年的磨難與不幸,讓他學會了一個道理,萬事都要以身體以性命為重,只要身體健康性命無虞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只有活到最后的人,才是贏家。所以,他便想著先養好身體再去想旁的事。
“大娘,在下小暥,邑都人,此次本是和父親一道要去興朝看望親戚,但不曾想路遇劫匪,他們看我和父親穿著不錯,便起了劫財的心思。父親交出錢財后,結果命喪劫匪刀下,而我也被劫匪砍的遍體鱗傷,掉入河中,幸得您相救,這才能保住一命。”虞暥說著掉下了兩滴淚來,他行了一禮,“大娘,您的救命之恩,在下感恩不盡。只是在下這身傷還未好全,在下可否在大娘這叨擾幾日,等過幾日在下的傷全好時,在下絕不久留,立刻離去。”
婦人雖是心善之人,但面上卻驕傲的很。她故作姿態,說話陰陽刻薄道:“公子,留你養傷自然不是問題,但是,我們這可從不養閑人。”
虞暥笑著應道:“放心,我能干活。”虞暥說著,還伸手從身上拿出一塊他從宮里帶來的玉牌。
這玉牌是和田玉所做,上面的圖案精美絕倫,雖然值錢但也不是虞暥珍貴的東西。
虞暥將玉佩遞給婦人,一臉誠懇道:“我身上的錢不是被劫走,就是掉入河里被河水沖走。這有這塊玉還在身上。這玉佩送給大娘當錢,就當是叨擾的費用。”
婦人接過后,仔細觀察了一下玉,溫潤亮澤,質地細膩且富有韌性,觸手生溫,確實是塊好玉,能當不少錢。婦人瞬間變臉,眉開眼笑道:“公子,我姓風,公子叫我風大娘即可。公子,你傷勢過重,我這請郎中,煎藥,還有你今后的吃喝拉撒都需要錢,所以這點銀子也只夠你花銷三日,三日后,等你傷養的差不多了,就過來為我干活,干活來抵消你的日常花銷。如何?”
虞暥行了一禮,“如此,就謝謝風大娘了。”
風大娘說著,站起身,“那行,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擾了。”
風大娘語畢,便喜笑顏開的離去。
燕國朝堂上,群臣身穿官袍,恭恭敬敬立在自己的位置上。
桑瀅率先站出來,對著上座在龍椅上的蘇江月行了一禮,“陛下,虞國向大燕下了戰書,說是,若燕國不向虞國臣服,便攻打大燕。”
百官聞言,紛紛火冒三丈,被虞朝如此欺負,這能忍?
百官交頭接耳,議論不休,他們憋著一肚子氣,怒罵道:“呸,虞國是什么東西?也敢讓我燕國臣服?”
“就是啊,這虞國的皇帝怕是皇位做到頭了,竟敢讓我燕國向他們臣服?做他的美夢去吧!”
郁子君站出來對蘇江月行了一禮,“陛下,虞國欺人太甚,燕國無需容忍。還請陛下發兵,攻打虞朝。”
“對,請陛下發兵攻打虞朝!”
“臣附議!”
“臣也附議!!!”
“臣等附議!!!!!”
還沒等蘇江月說話,大殿上的臣子都因附議,齊刷刷的跪了一片,只有面前的蘇江酒、蘇歆還站在原地。
蘇江月將目光看向蘇江酒,問道:“景王怎么看?”
蘇江酒對蘇江月行了一禮,“陛下的意思就是臣的意思,臣聽陛下的。”
正當蘇江月考慮時,跪在地上的桑瀅對蘇江月行了一禮,“陛下,虞朝御史中丞狐乩還在殿外候著。”
蘇江月命令道:“都先起來吧!”
一聲令下,眾朝臣全都站起身來,退到自己的位置上站好。
蘇江月道:“宣!”
蘇江月語畢,良久,狐乩身著一襲黃色便衣,步伐穩重的走了進來。
狐乩對蘇江月下跪行禮,“下臣虞朝狐乩,拜見燕國陛下,陛下萬歲萬萬歲!”
蘇江月直言道:“不必多禮!狐乩,你來我燕國,有何貴干啊?”
狐乩站起身,對蘇江月行了一禮,“陛下,可是在為虞國向大燕下達戰書一事苦惱?”
蘇江月冷哼一聲,“這有何苦惱的?既然虞國不聽話,那朕,就發兵攻打,教他們聽話。”
狐乩看著蘇江月一臉自信滿滿的模樣,他輕笑一聲,“陛下可知,寧家軍有五十萬,都交給了虞國新登基的這位陛下。寧家軍可曾是跟隨著虞朝先帝南征北戰的一支軍隊,倘若大燕出五十萬大軍去與虞朝開戰。那么下臣相信,燕國即便勝了,也會是慘勝。”
蘇江月眸中寒意正盛,但面色平靜的問了一句,“所以你到底想說什么?”
狐乩依舊皮笑肉不笑,“可今時不同往日了,若陛下肯再給下臣五車銷魂,并且答應下臣,一九分的話,下臣愿意幫您把這銷魂下到寧家軍的糧草中。”
對蘇江月而言,在為國家擴寬疆土一事上,錢財對于擴寬疆土并不值一提,他自然會答應狐乩,但他卻不明白狐乩為何要這樣做,畢竟虞朝可是他的母國,若虞朝亡了,那他豈不是要做亡國之人?
蘇江月把自己的問題問了出來,狐乩聞言解釋道:“當大周之將傾也,靖明帝嘗聚百官以募財焉。諸臣皆言己為廉吏,秉浩然之氣,袖盈清風,實無資以捐也。然未幾,匈奴據鼎,天下易主,彼等竟趨而附之。非但事虜,且助其朘削中土之民,乘國難而牟暴利焉。陛下,如臣之輩,惜財如命,于家國之情,漠然寡矣。蓋天下之勢,分合相循,離合有時。以臣觀之,孰為君王者,何異之有?但保臣身無虞,營生無阻,臣豈遑恤其他哉!”
蘇江月聞言便也明白,此人斷不可長留于世,畢竟他視財如命,萬一哪一日為了錢財而背叛自己,那可就遭了。所以,蘇江月用完狐乩后,他必須得死。
蘇江月瞄了一眼蘇江酒,命令道:“景王!”
蘇江酒上前一步,對蘇江月行了一禮,“臣在!”
“朕命你為主將,翟舒瑾為副將,你自己說說,要帶多少兵去虞朝,能打下兩座城池?”
蘇江酒想都不想,一口咬定,“十萬足矣!”
“好,就十萬!翟家軍剛好有十萬,這次你們就率領翟家軍去打下兩座城池。等你和舒瑾打了勝仗,你們回來,朕親自給你們擺慶功宴。”
翟舒瑾往前一步,和蘇江酒一同下跪,異口同聲,“臣/末將,定不辱使命。”
就在兩人話音剛落時,蘇歆也站了出來,對蘇江月行了一禮,“陛下!臣上次守丟了蠱族,罪大惡極。今日討伐虞朝,也算臣一份,臣想將功補過。”蘇歆單膝下跪,“還請陛下成全!”
蘇江月隨口應了一句,“允!”
蘇歆對蘇江月行了一禮,“謝陛下!”
這日,當白清蘭和陌風剛回到蜀都時,便聽見虞珺卿下令,半個月后,攻打燕國的消息。
白清蘭來到雍華宮時,只見虞珺卿躺在搖椅上,優哉游哉的晃著搖椅,但當他看到白清蘭時,眸光一亮,“姐姐!”
虞珺卿從搖椅猛地站起身,他飛快跑到白清蘭身邊站立。
虞珺卿笑的一臉燦爛,“姐姐你回來了!”
白清蘭嗯了一聲,引入正題道:“聽說你要派兵攻打燕國,為何啊?”
虞珺卿不敢說自己是為了燕國的茶葉,他怕白清蘭對自己失望,便隨便找了個借口,“因為,我想當個有戰功的皇帝。”
“可燕國與虞國素無冤仇,你貿然攻打,出師無名啊?”
虞珺卿一臉不服道:“楚熙都可以師出無名的滅掉南國和古月,我為何不能效仿?姐姐,日后在青史上,我也想留下一筆。”
白清蘭微微頷首,“你能有這份心,酒卿在九泉之下,也能感到欣慰。好,你便放手去做吧。”
虞珺卿一把挽起白清蘭的衣袖,撒嬌道:“姐姐,這一戰,我想讓你當主將,戚玉當副將。”
白清蘭疑惑,“為何?”
虞珺卿并不信任戚玉,因為他是寧梓辰的軍隊,就算奉自己為帝,但他們真正聽令之人是白清蘭。
但白清蘭就不一樣了,她是自己的親表姐,她應該不會背叛自己。
虞珺卿笑的一臉殷勤,“因為我只信任你嘛!”
白清蘭見虞珺卿這可可愛愛的模樣,她寵溺的滑了一下虞珺卿的鼻梁,“小鬼頭!”白清蘭一本正經道:“好!我答應你,但你記住了,打仗不是兒戲,關乎國家存亡,所以,一定不能斷糧。”
白清蘭一句話讓虞珺卿瞬間心虛,這國庫里的錢都被他用來為虞酒卿修廟建寺,為了給虞酒卿修建宮殿與祠堂,這些時連老百姓都被剝削了個干凈,此刻讓他拿錢給軍隊供糧,這不是為難他嗎?
虞珺卿雖面露為難,但還是笑著答應,畢竟他對那茶葉早已成癮,錢沒了還能再剝削百姓,可茶葉沒了,可會要了他的命的。
虞珺卿一臉正經的道了句,“姐姐放心!糧草一定會按時供上,絕不會讓大軍斷糧的。”
白清蘭撇頭看了一眼殿門外,陌風還在等她,白清蘭行了一禮,“陛下,陌風還在等我,我便先行一步。”
白清蘭說完,便退下去休息,陌風等在殿外。
陌風見白清蘭出來,趕忙迎了上去。
紅柱游廊,廊下河水靜靜流淌,河面上臥著兩只鴛鴦,雙宿雙棲,相互嬉戲。
游廊上,白清蘭和陌風十指相扣,兩人的身影倒映在碧綠的湖水上面,偶有清風吹來,將湖面蕩起漣漪,吹散了兩人的身影。
陌風開口問道:“清蘭,我剛剛聽陛下說,他要攻打燕國,可師出無名,他若強行攻打,怕就怕引得諸國忌憚,因他師出無名攻打燕國一事,惹得諸國對虞朝群起而攻之。”
陌風話音剛落,一個小太監端著一個茶罐和白清蘭擦肩而過。
這茶罐里的香味令人聞后,會產生一種暈頭轉向的感覺。
白清蘭命令道:“你站住!”
小太監轉身,當看到白清蘭時,才對白清蘭行了一禮,“殿下!”
只因白清蘭是幫虞珺卿打天下的人,所以大家都知道她,再加上虞珺卿早就對宮里的上至百官下至宮女太監侍衛下過令,白清蘭的地位在虞珺卿之下,但在萬人之上,這宮中,她的話就是第二道圣旨,誰都不可對她不敬。
白清蘭問道:“這罐子里裝的什么?”
小太監恭敬應道:“回姑娘,是茶葉!”
白清蘭走近小太監,小太監低頭,不敢直視白清蘭。
陌風從袖中拿出帕子遞給白清蘭,白清蘭接過后,一手用帕子捂住口鼻,一手打開罐子。
白清蘭往里面看了一眼,確實是茶葉,可這味道卻香的太過濃郁了。
白清蘭問道:“這是要給誰送去的?”
小太監應道:“回姑娘,給陛下送去。陛下很喜歡喝這茶葉,每天至少要喝三到五回。”
“陛下喝多久了?”
“回姑娘,差不多一個月了。”
白清蘭看了陌風一眼,陌風意會,便又拿出一塊帕子放在托盤上,陌風將罐子里的茶葉倒了一點在帕子上后,才將帕子包好,再將罐口給封好。
小太監嚇得戰戰兢兢,畢竟動皇帝的東西,若被發現了,可是死罪。
但面前這位,小太監也不敢得罪。
白清蘭看出小太監的擔憂,便囑咐道:“只要你不說,就不會有人知道。但若被人發現,就說是我將這茶葉拿了一點,讓陛下要治罪便來找我。聽明白了嗎?”
小太監全身顫抖著微微頷首,“是,奴才知道了。”
白清蘭語畢,也沒再多說,只是領著陌風往太醫院的方向走去。
太醫院中,不少年輕的官員都在各忙各的事情,白清蘭問道:“今日是哪位太監當值?”
眾人看向白清蘭后,連忙給白清蘭行禮,畢竟很早之前虞珺卿就說過,白清蘭雖無官職,但地位身份僅在虞珺卿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宮內上至百官下至宮女太監都得聽白清蘭調令。
一個小太監走到白清蘭身邊行了一禮,“姑娘,今日是勾太醫和敖太醫在當值。”
白清蘭命令道:“帶我去!”
小太監領命后,畢恭畢敬的帶著白清蘭來到主屋后,便退下了。
主屋內,只見一個年輕的太監跟隨一個頭發花白,滿臉胡須的太醫在一塊收拾藥材。
這個年老的就是熬太醫,熬太醫原名熬棤,今年七十五歲,在太醫院待了三十年。
熬棤一生都在研究醫理,為此他都沒有娶妻生子,他平生的夢想,就是想多研究一些治病的良藥,如此,也能造福百姓。
而勾太醫原名勾粘,他是個孤兒,后被熬棤撿回家里當徒弟養著。后又在熬棤的諫言下,寧梓辰重用了他,提拔他到太醫院跟著熬棤學習。
白清蘭走到熬棤面前,對熬棤行了一禮,“熬大人!”
熬棤看見白清蘭時,也滿面慈祥的笑了起來,“是姑娘啊!姑娘來太醫院有何事啊?”
白清蘭一見熬棤就覺得很親切,她笑道:“大人,我來太醫院是想讓您幫我看看,這是什么東西?”
白清蘭語畢時,陌風將帕子包裹的茶葉攤開放在桌子上。
熬棤瞇著眼仔細觀察,又聞了聞里面的香味,勾粘率先道了句,“這香味好熟悉啊!大街上許多茶鋪和賣吃食還有賣大煙的地方都有這股味道,且特別濃郁。”
熬棤命令勾粘將自己壓在柜子底下的醫書拿來,勾粘聽命,從柜子下拿出醫書遞給了熬棤,熬棤接過后,仔細翻了翻,這才發現,書中記載了一種草,在燕國名為銷魂。
銷魂有奇香,人若長時間的聞了此香,會產生幻覺幻聽,若用這種草摻與吃食和水里面,人吃喝后,會上癮。
長期服用此草,精神萎靡,食欲不振,還會出現幻覺,讓人日夜顛倒,喪失勞動能力,沉迷幻境。
熬棤道:“姑娘,老夫想起來了,鳳澤二年,六月三,鳳景帝派人在邑都城中,大火焚燒銷魂,燒了二十三天,直到六月二十五日,銷魂才被全被燒毀。燒了一萬九千一百八十七箱及兩千一百一十九袋,總重兩百三十七萬余斤。而銷魂焚燒的那日,老夫正在現場。老夫確定,這味道就是銷魂。”
白清蘭對熬棤行了一禮,“多謝熬大人,那我就打擾了,告辭。”
語畢,陌風將帕子合攏,兩人一前一后離去。
戚府中,庭院里,綠草如茵,綠樹成蔭,繁花似錦,景色宜人。
院中,只見戚玉手執一桿長槍,戚玉身形矯若游龍,騰挪間似靈猿越澗,起落時如蒼鷹擊空。疾風驟雨般的槍法,每招每式都舞的行云流水,迅猛無匹,槍尖所到處勁風獵獵。
戚玉舞了幾個回合的槍后,便只覺身體疲憊不已,他停下來,剛抱怨了一句,“還是刀用著順手。”時,遠處,有小廝不急不慢的走了過來,對戚玉行了一禮,“將軍,門外有個自稱白清蘭的姑娘,說要見您。”
戚玉喚來候在一旁的下人,下人端著托盤走上前來,托盤上放著一塊布巾。
戚玉拿起布巾擦了擦身上的熱汗,才將布巾隨意的扔回托盤,命令道:“請她去大堂,要好生伺候,不可怠慢。”
小廝行了一禮,“是!”
戚玉語畢后,小廝轉身離去。
大堂內,戚玉上坐,白清蘭坐在一旁。
戚玉不解問道:“白姑娘來我戚府,有何公干吶?”
白清蘭把銷魂的事說與戚玉聽后,并問了句,“戚將軍,竇將軍呢?”
戚玉誠實應道:“他前些時來找過我。他說他不想跟我爭了,便把寧家軍的虎符給了我,后來,他就急匆匆的出城了。我現在也不知他的下落。”
白清蘭反問道:“也就是說,五十萬寧家軍都在你的手中。”
戚玉嗯了一聲。
白清蘭道了句,“帶我去軍營,我要集結寧家軍去大街上巡視,順道挨家挨戶的搜,只要是染上了銷魂的百姓,全給我關進大牢,等太醫院制出解藥再說。”
戚玉和白清蘭相處久了,便也佩服她,再加上寧梓辰死前說過,讓他們聽從白清蘭的話。
戚玉微微頷首,“好,你跟我來!”
寧家軍的軍營就建立在京畿城外,他們為了不擾民,在城外扎營,但待遇都是極好的。
一日三餐,頓頓有肉,衣食住行,朝廷也一應包全,每月還有錢拿和新衣服穿。
白清蘭跟著戚玉一入軍營,就發現一個軍營的所有士兵,竟無一人表現出生龍活虎的樣子,看大家眼圈發黑,額頭發紫,有氣無力的樣子,白清蘭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白清蘭上前,隨意的拍了一個士兵的肩膀,這士兵竟然直接倒在地面不停呻吟。
戚玉也感到奇怪,他也上前拍了拍一個士兵的肩膀,不曾想這士兵竟直接昏倒在地了。
白清蘭看見他們的樣子,心中也大概明了,這是服了銷魂之后的狀態。
白清蘭轉頭望向竇茂,“軍營就這一個?”
竇茂搖搖頭,“不會,畢竟五十萬人呢?整個京畿城外,有上百個軍營。”
“帶我去看看!”
戚玉帶著白清蘭走遍每一個軍營,卻發現竟沒有一個軍營的人是正常的,他們的樣子活像一具沒有靈魂的空殼,如同行尸走肉。
戚玉見此,氣的心絞痛,他咬牙不甘道:“五十萬大軍!五十萬大軍,竟這樣沒了?”
白清蘭見此,也很心痛,“這和燕國的一仗不必打了,如今當務之急,是要將此事告知太醫院,讓他們趕緊制出解藥。至于陛下,他應該是被人用這銷魂控制了。我必須得為他找出幕后真兇,然后將他殺了。”
白清蘭語畢,心中雖怒火中燒,但她卻強忍著怒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