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下來
沈詩瑤輕輕摩挲著自己的鼻子,小廝的回答來得實在是太過迅速,讓她不禁心生疑慮……
“你怎么能確定她就是一位符箓師呢?”鐘今離的聲音帶著一絲冷冽。
小廝解釋道:“這位姑娘的握筆手法,絕對是符箓師的特征。”
“只憑這樣就敢斷定?我花十萬下品靈石,就能帶走這些物品?”沈詩瑤顯然更加在意利益得失。
小廝肯定地回答道:“沒錯,買賣自由自在。”
沈詩瑤再次檢查了符紙、符筆和符墨,確認(rèn)一切都無異常。
這些價值數(shù)十億的東西,居然以十萬下品靈石的價格售予她。
這樣的好事,天上難道也會掉餡餅嗎?
“好,我要全部買下,然后你給我畫幾張符箓。”沈詩瑤毫不猶豫地做出決定,隨即十萬靈石便出現(xiàn)在小廝面前。
鐘今離眉頭微微跳動,果然是一個敢賣的和一個敢買的人!
沈詩瑤深深地強(qiáng)調(diào)道:“我們所交易的,乃是自由本身,我決非敢于強(qiáng)行索取。”
小仆大概是初次見到沈詩瑤如此堅定,略顯遲疑片刻,才勉力開口說:“我們只是進(jìn)行自由的交易。”
然而,小仆心中卻頗感郁悶,未曾想到呈安大人這樣一個吝嗇之輩,竟會看中一個貪財?shù)纳倥?p> 沈詩瑤欣喜地收起物品,留下幾張符紙。她閃著晶亮的眼睛注視著鐘今離,輕聲問道:“小師妹,既有符墨,我可否開始制作符箓了?”
鐘今離擺了擺手,“盡管開始吧。”
沈詩瑤抬手間行云流水,不到一刻鐘,便完成了十張七級符箓。
小仆在一旁伸長脖子觀看,期間不免揉了揉眼睛。
沈詩瑤將符箓遞給小仆,并解釋道:“這三張附靈符,在戰(zhàn)斗中使用,可確保半個時辰內(nèi)靈力充沛。”
“這三張融靈符,使用后可將兩人的靈力集中到一人身上。”
“余下的四張是靈隱符,能夠讓使用者隱身三個時辰,只要不施展靈力,在合體以下修士的情況下,都不會察覺到你的存在。”
小仆目瞪口呆地看著手中的符箓,這樣的符箓,豈是凡人所能繪制?
這簡直是比生命還要重要的存在啊!
小仆人滿臉恭敬地捧著符箓,言語間充滿了敬畏之意,“尊貴的客人,還有什么需要您購買的嗎?”
“還有其他珍寶嗎?”沈詩瑤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
小仆人輕聲答道:“這里還有一件珍貴之物,唯一的遺憾是價值頗高。”
“多少?”沈詩瑤追問。
“需要一億極品靈石。”小仆人毫不猶豫地回答。
在黑市的啟運(yùn)街上,客流稀少,攤主們都顯得懶散無力。
然而,唐天應(yīng)在這里卻遇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獨孤雁站在攤位前,挑選著玉簡。
唐天應(yīng)的眼神變得陰冷深邃,緊緊盯著獨孤雁。
獨孤雁似乎感受到了唐天應(yīng)的目光,側(cè)目回望,兩雙冰冷的眼神相遇。
獨孤雁感到一陣冰寒,唐天應(yīng)的眼神讓她感到極度不適。
攤主見狀,笑著對獨孤雁說道:
“姑娘,我這些玉簡上記載的功法都是頂級的,絕對真實可靠,購買我這里的商品,絕對不會讓您吃虧!”
獨孤雁恢復(fù)神智,問道:“《天罡九劍》的價格是多少?”
攤主滿臉喜色地說道:“姑娘眼光不凡,這是半步仙階功法,其他人要的話至少要十億極品靈石,但是姑娘若真心想購買,只需給我十億下品靈石即可。”
“如何證明其真實性?”獨孤雁瞇起雙眸,她參加過幾年前的拍賣會,對這類事情更加警惕。
“姑娘,我所售商品皆為真品,無需證明。這本書若不買,也有其他買家。”攤主顯得得意洋洋。
獨孤雁放下《天罡九劍》,拿起另一本玉簡《七星北斗劍》,打開后她臉色微變,這本玉簡散發(fā)出異常的氣息。
攤主繼續(xù)說:“姑娘眼光獨到,攤位上僅有的兩本半步仙階功法都被您看中了。”
獨孤雁原本有些猶豫,但聽了攤主的話后,她卻產(chǎn)生了警覺,難道這玉簡上的氣息是故意弄上去的,誘使她購買嗎?
獨孤雁神情冷漠地將手中的《七星北斗劍》放下,隨即取起另一塊玉簡。
就在她剛剛放下《七星北斗劍》的瞬間,一只玉手伸來,將玉簡接過去。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獨孤雁心頭一緊,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涌上心頭。
她深知,當(dāng)這種感覺襲來時,意味著她正在失去一樣至關(guān)重要的東西。
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攤主,這本《七星北斗劍》要多少靈石?”
“姑娘眼光不凡,你手中的這本乃半步仙階功法,如果別人要買的話,我至少要收他十億極品靈石,但見姑娘容顏如仙,我就給你優(yōu)惠,五億下品靈石即可成交。”攤主言辭間毫不尷尬。
獨孤雁側(cè)目望向身旁的女子,簡雅文。
簡雅文展開《七星北斗劍》,凝神細(xì)讀玉簡上的內(nèi)容。
一瞬間,她已將玉簡內(nèi)容牢牢記在心中。
攤主或許沒有預(yù)料到會有人不僅過目不忘,還能短時間內(nèi)洞悉玉簡內(nèi)容,因此并未阻止簡雅文細(xì)看玉簡。
畢竟,閱讀玉簡與直接傳授功法入識海不同。
需通曉玉簡內(nèi)容,融會貫通,才可內(nèi)化為己用。
“此乃十萬下品靈石,可有意購買?”簡雅文舉手輕合,手持玉簡,美目流轉(zhuǎn),清雅而不妖,言談間透著淡然自若之氣,猶如天上的神仙。
“姑娘,你實在是太客氣了,十萬靈石還不足以支付我的成本。”攤主一臉無奈之色。
伊長生一直靜默旁觀,終于開口:“攤主,此書是否半步仙階功法?”
攤主信誓旦旦地回答:“小公子,我所售之物皆為真品,絕無虛假。”
攤主心中有些猶豫,是否應(yīng)該降價。
“那就這樣,十萬極品靈石,一口價!”伊長生一語道破天機(jī),場中的三人皆為之驚訝!
伊長生其實本想說中品靈石,但他買東西向來只用極品靈石。
簡雅文即便平日冷靜如霜,此刻嘴角也不禁微抽,心想自己真是不該帶著五師兄來購物。
獨孤雁眼中閃過嫉妒和羨慕之色,簡雅文實在是太有福氣了,竟找到一個如此富有的道侶。
即便她的師尊沈知意,也從未如此慷慨地支付如此多的靈石。
就在伊長生欲言又止之際,攤主頓悟過來,沉聲說道:“交易成立!”
“六師妹,請恕我冒犯。”伊長生滿臉歉意。
“等一等,你不能將玉簡售給她,東西是我先觀賞的,我尚未決定是否購買。”獨孤雁抬起手,阻止了兩人的交易。
攤主臉色瞬間陰沉幾分,“這位姑娘,你不要搗亂,你之前并未表示要購買玉簡,如今有人要買,你又跳出來,莫非是想阻撓我生意?”
“我愿出價比他們多一千下品靈石。”獨孤雁堅定地說著。自從她拜入沈知意門下,每月的收入增加,再加上一些同門弟子的討好,這幾年來,她已積攢了十多萬極品靈石。
購得《七星北斗劍》應(yīng)當(dāng)不成問題。盡管心疼靈石,但《七星北斗劍》的價值必定遠(yuǎn)遠(yuǎn)超過十萬靈石。
攤主立刻喜形于色,對著伊長生和簡雅文說道:“兩位,購物向來看中價格高者,我只能將此物售給這位白衣姑娘了。”
不遠(yuǎn)處,唐天應(yīng)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這一幕竟然與前世如出一轍。
前世,他曾陪同獨孤雁逛黑市,當(dāng)時獨孤雁也在猶豫是否購買《七星北斗劍》,之后簡雅文登場。
獨孤雁心懷決絕,毅然決定購買《七星北斗劍》。
然而,她的財力無法與伊長生相提并論,最終《七星北斗劍》被簡雅文搶先一步買下。
獨孤雁怒火中燒,決定派遣他去除掉簡雅文和伊長生。
在這一次的紛爭中,他與獨孤雁相逢,而她將尋找誰來解決簡雅文和伊長生之間的糾紛呢?
伊長生聽聞此言,立即慷慨解囊:“我愿以十一萬極品靈石相助!”
攤主笑容滿面地注視著獨孤雁,等待著她的反擊。
“我愿以比他多一千塊下品靈石。”獨孤雁的眼中閃爍著堅定之色,下定決心請師尊來收拾這兩人。
“你這樣爭搶物品,未免太過狹隘。”
伊長生毫不客氣地宣布:“攤主,我出二十萬極品靈石。”
他得意地瞥向獨孤雁,“我雖然無他長處,唯錢財充裕。”
獨孤雁氣急敗壞,全身顫抖著,憤怒之際,忍不住怒斥:“一個男人,竟然和女人爭奪物品?”
伊長生微微愕然,一臉不解,“我何曾和你爭奪物品?我只是正常購物而已,為何不肯付靈石呢?”
“你!”獨孤雁氣得滿臉通紅,“你簡直無法理喻!”
“第一次見到,花自己的錢,還有罪的。”伊長生雙眸透露出傲然之色。
獨孤雁上下打量著伊長生幾眼,“你的錢,又不是自己掙來的,牛氣什么!?”
她大概是被氣急了,含淚的眼眸微紅,顯得楚楚可憐。
“那你錯了,我的錢是我自己掙來的。”伊長生微微挑起眉毛,雙手交叉于胸前。
他年少的時候曾有幸發(fā)現(xiàn)幾座極品靈石礦,從此他的財富不勝枚舉。
在他打算向鄭家報告靈礦位置之際,賀家也獲悉了這個消息。
賀家決定派人將他帶回去,而鄭家堅決不愿意放他離開。
于是,兩家開始展開激烈的爭斗,最終賀家以武力鎮(zhèn)壓,強(qiáng)行將他帶回了賀家。
而在兩家爭奪的混亂中,他早已將靈礦搬空。
當(dāng)賀家終于查明靈礦位置,趕到時,只剩下幾塊碎石。
“姑娘,您是否還愿意加價?如果不加,我就賣給這位公子了。”攤主略帶期待地看著獨孤雁。
“我出價十五萬極品靈石,再加一枚啟元丹!”獨孤雁說話間透露出一股堅定的決心。
啟元丹服用后,可以立即晉級為元嬰境界。
她原本想留著啟元丹自用,現(xiàn)在只能便宜了這個攤主。
攤主聽到啟元丹的價值,眼中閃過一絲貪婪,“姑娘的啟元丹,勉強(qiáng)可以抵得上二十萬極品靈石。”
“什么!二十萬?啟元丹在外面至少值一百萬好吧?”獨孤雁努力壓抑內(nèi)心的怒火。
“那姑娘可以去外面賣,我就將玉簡賣給這位公子了。”攤主一臉淡然。
伊長生心中忍不住生出一絲不耐煩,看著攤主貪婪的面容,實在是令人難以忍受。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種局面并非他所期望的。
他決定要給這攤主一個深刻的教訓(xùn),“攤主,你這樣不厚道,明明價值一百萬的物品,你只愿意出二十萬,這種行為實在令人無法容忍。不如這樣,姑娘,我給你一百萬,你將啟元丹賣給我,如何?”
聽到伊長生的話,獨孤雁誤以為他在羞辱她。
她輕輕低下了頭,“我寧愿將啟元丹賣給攤主,也不會將其交給你!”
攤主面上堆滿笑容,“姑娘,我不忍讓你吃虧,我愿出五十萬。”
顯然,攤主不愿讓手中的啟元丹飛了,畢竟這枚珍貴的寶物能賣個好價錢。
伊長生心中默默嘀咕,“這人難道就是我的絆腳石?”
原本策劃的坑人計劃,如今卻是黯然失敗。
“貴客,是否愿意加價?若不愿,這本《七星北斗劍》便交由身旁白衣姑娘。”攤主笑容滿面地詢問。
簡雅文阻止了準(zhǔn)備開口的伊長生,“不需要加價。”
她已經(jīng)牢記著《七星北斗劍》的內(nèi)容,對她來說,購買與否都無關(guān)緊要。
攤主略感失望,抬手準(zhǔn)備將玉簡交給簡雅文。
突然間——一只修長的手先于攤主一步奪過玉簡,“我出一百萬極品靈石,再加兩枚啟元丹。”聲音中透著堅定與決心。
三人齊齊側(cè)目,注視著拿著玉簡的唐天應(yīng)。
伊長生開心地道:“唐兄,你何時來的?”
簡雅文注視著唐天應(yīng),臉上毫無表情,冰冷的眼眸中閃爍著一抹寒光,唐天應(yīng)身上散發(fā)著一股特殊的氣息。
這氣息既危險又邪惡,讓她感到極不舒服。
簡雅文敢肯定,唐天應(yīng)身上的一切都是偽裝。
唐天應(yīng)自然察覺到簡雅文的審視,但他并不在意。
他此生只為救贖,因此絕不會讓獨孤雁得到《七星北斗劍》。
簡雅文身懷萬年罕見的變異火靈根,這本功法正是她所需。
獨孤雁對于突然出現(xiàn)的唐天應(yīng)心存不善,她覺得唐天應(yīng)一定是故意挑釁她!
攤主瞳孔放光,精明地問道:“貴客所言屬實?”
唐天應(yīng)毫不猶豫地將兩枚珍貴的丹藥交給了攤主,并慷慨地劃撥了一百萬的財富。
攤主對他豎起大拇指,贊嘆道:“唐兄氣度非凡!”
與此同時,伊長生則頑皮地對著獨孤雁做出鬼臉。
獨孤雁心懷憤懣,被他們的行為激怒,轉(zhuǎn)身欲離開。
然而,她在離開的那一瞬間,卻意外地發(fā)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瞬間,獨孤雁的神色微變,她懷著仇恨的眼神盯著鐘今離。
曾經(jīng),她在生死邊緣掙扎時,師尊救了她,并帶她來到昊靈州。
在那里,她一切都變得順利起來,機(jī)緣巧合地接踵而至,眾多仰慕者愿意奉獻(xiàn)珍貴資源。
短短六年間,她從修為初階一路進(jìn)階至金丹后期。
然而,自從她來到火靈州,一切都發(fā)生了變化。
鐘今離的出現(xiàn)讓獨孤雁感到不安。
她知道,真正的敵人是獨孤雁背后隱藏的天道。
她決定先除掉背后的敵人,再和獨孤雁算賬。
因為獨孤雁還是一個無辜的人,殺了她只會招來因果。
鐘今離清楚地知道,天道的棋子不止獨孤雁一個,留下她,或許可以揭開更多人的面紗。
鐘今離和獨孤雁之間的暗流涌動,而沈詩瑤對此卻毫無所知,她高興地招呼著簡雅文,心中滿是喜悅:“雅文,終于找到你們了,太好了!”
沈詩瑤挽著鐘今離的胳膊,緩步走向簡雅文三人。
鐘今離與獨孤雁擦肩而過,四目相對,凝視間洋溢著冰寒之氣。
簡雅文與伊長生的目光緊盯著沈詩瑤和鐘今離,一絲不茍地觀察著二人的一舉一動。
唯獨唐天應(yīng)暗沉的眼眸中閃爍著一抹探尋之光,難道鐘今離也像他一樣,是一個擁有重生之魂的存在嗎?
然而,他之所以能夠重生,乃是因為他是天地孕育的奇跡,受到萬界庇佑,方有幸得以再臨。
可鐘今離只是一個普通的修士,她又是如何獲得重生的機(jī)緣?
鐘今離瞥了一眼唐天應(yīng),眸底閃過一絲陰霾,若非出于對嘉母的尊重,她絕對不會讓唐天應(yīng)近身。
“六師妹,小師妹,如果你們早來一步,就能見證唐兄的威嚴(yán)場面了。
“什么?快告訴我!“沈詩瑤好奇地眨眼睛,眼中充滿了好奇。
“六師妹想聽嗎?那你得求我才行呀。“伊長生得意地笑著,眼神透著俏皮。
“是嗎?“沈詩瑤冷笑一聲,一把抓住了伊長生的耳朵,再次追問:“說還是不說?“
“啊……六師妹,痛苦啊,我知錯了,我這就告訴你!”伊長生懇求道。
簡雅文臉上冰冷的神色上泛起一絲淺淡笑意,詩瑤能夠走出困境,實在是太好了。
就在這時——
唐天應(yīng)將玉簡遞給簡雅文,“這本《七星北斗劍》非常適合你修煉。”
簡雅文毫不客氣地接過玉簡,“謝謝,我用一瓶凝元丹和你交換,等出去再給你。”
“八師姐,能借我看一看嗎?”鐘今離的眼睛如同琉璃一般璀璨。
簡雅文毫不猶豫地將《七星北斗劍》遞給鐘今離。
鐘今離接過玉簡,翻開來看,眼神變得深邃,功法整體看起來并無問題,但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太對勁。
幾年前在拍賣會上,師父曾提及過《天罡九劍》和《七星北斗劍》合二為一,便是《太虛誅神術(shù)》。
《太虛誅神術(shù)》一聽就讓人心生畏懼,能夠斬神,說不定還能夠斬斷天道。
于是她腦子一片混亂,竟然自己買下了要拿去拍賣的《天罡九劍》。
之后,她一直在尋找《七星北斗劍》下落,沒想到這東西藏在黑市。
鐘今離盯著手中的玉簡,陷入了沉思攤主一見這一幕,心中不禁有些后悔,覺得自己當(dāng)初定價過低,這些人明顯富有,是可利用的肥羊。
鐘今離感受到攤主的怨念,抬頭看向他。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驚異,孫然……幾年前曾想拜三師兄為師,結(jié)果卻氣得三師兄晉級了。
隨著孫家的消失,孫然也神秘失蹤了。
沒想到如今孫然竟會在黑市擺攤。
孫然察覺到鐘今離的凝視,趕緊面帶微笑迎上前,“姑娘,你是要購買玉簡嗎?”
鐘今離掃過攤位上的玉簡,當(dāng)她看到《天罡九劍》時,差點懷疑自己的眼睛。
她拿起《天罡九劍》,一瞥之下,眼中閃過一抹疑惑,這竟然有一半居然是真實的!
這種半真半假的功法,剛開始練習(xí)的時候,任何人都難以察覺。
但若一直按照功法上的要求練下去,終究會遇到問題。
鐘今離接連翻閱其他玉簡,發(fā)現(xiàn)這些功法看起來都毫無問題。
然而,她從熟悉的功法中發(fā)現(xiàn),這些功法沒有一本是完全真實的。
有些摻雜著真假,或者前后有真有假……
孫然看來是相當(dāng)懂行,這種情況下,能夠騙到不少人。
突然——鐘今離翻到一本《辟邪劍譜》,在這本功法的后半部分,竟然看到了《天罡九劍》的后半部分。
鐘今離的眸光微閃,若能一舉購得所有玉簡,或許就能獲得完整的《七星北斗劍》。
然而,經(jīng)過一番仔細(xì)閱讀后,她面對孫然那靈敏的眼神,心中猶豫了。
“八師姐,這本功法或許適合你。”鐘今離將一本功法遞給簡雅文,并偷偷向她傳遞了眼神。
簡雅文稍感驚訝,接過功法,默默地記下其中內(nèi)容。
她不禁懷疑,小師妹怎會知曉她的過目不忘之能?
這個秘密,甚至連沈詩瑤也未曾得知。
鐘今離并不在意簡雅文的疑惑,繼續(xù)連續(xù)地遞出幾本功法。
然而,這一舉動引起了孫然的注意。
當(dāng)鐘今離準(zhǔn)備拿起第七個玉簡時,孫然阻止了她,“姑娘,若你真心想購買,不妨直接出價,何必反復(fù)查看?”
孫然的眼中閃過一絲警惕。
鐘今離指向攤位上的物品,“我要買下這些,問你多少靈石?”她脆聲問道。
孫然略感詫異,隨即驚訝地問道:“姑娘,你真的要全部購買?”
“是的。”鐘今離堅定地回答。
孫然立刻拿出算盤,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響后,他滿面笑容地說道:“客人,你購買如此之多,我給你優(yōu)惠價,總共一百億極品靈石就行。”
“好,我全部買下。”鐘今離欣然答應(yīng)。
伊長生和沈詩瑤對視一眼,小師妹,果然是個花錢如流水的人啊。
孫然震驚不已,手持算盤的手都微微顫抖,他知道自己低估了這位客人。
“等候片刻!尊貴的客人,剛才所提及的數(shù)額僅僅是這一邊功法的總和。”孫然將功法分為兩堆,指著其中一堆說道。
孫然本來打算給出贖身的款項,但鐘今離顯得如此得心應(yīng)手,讓他心生欲望,想再多要一些陣盤的費用。
鐘今離的眼神冰冷如寒冰,“那么這兩堆加起來是多少?”
孫然思索片刻后答道:“將這些全部加在一起,我給你算作兩百億。”
“你這個人真是貪得無厭,這些功法中,有幾本是真的?你心里清楚得很,竟然敢開口要價兩百億!”沈詩瑤的聲音清脆如銀鈴,眸子里閃爍著銳利的光芒。
“小姐,我們在黑市上的交易向來如此,你若想購買便購買,若不愿意,可以離開。”孫然毫不在乎地說道。
難得遇到一只肥羊,絕對不能輕易放過。
鐘今離對沈詩瑤搖頭,對孫然說:“我最多給你一百二十億,你若愿意賣,我就出手,若不賣,我便離去。”
“尊敬的客人,這個數(shù)目太過少了,我這里有個絕對價,一百八十億怎么樣?”孫然臉上堆滿笑容。
“一百二十億。”鐘今離態(tài)度堅決地回答。
孫然心有不甘,仍想再次提價,然鐘今離卻轉(zhuǎn)身欲離開。
“嘿,別走!只要一百二十億,我就賣給你。”孫然焦急呼喊,心知如果鐘今離真的離開,他恐怕此生再也無緣得到如此天價。
鐘今離回首,語氣淡漠:“自愿買賣,絕不強(qiáng)迫。”
“當(dāng)然自愿!”孫然堅定地回應(yīng)。
在黑市中,有規(guī)矩規(guī)定交易須自愿達(dá)成,以防止任何脅迫或誘導(dǎo)行為。
鐘今離取出一紙卷,遞給孫然,后者看后不禁背脊發(fā)涼,發(fā)現(xiàn)一切竟已被鐘今離算計。
這紙上詳細(xì)記錄了整個交易過程,一絲不差。
孫然隱約覺得似曾相識,卻又想不起在何處見過鐘今離。
鐘今離目光清澈有神,氣質(zhì)高貴,未回答孫然的問題,只淡淡道:“交易數(shù)額巨大,你必須簽署此文,我方才能交付靈石。”
孫然低頭再次審視紙面內(nèi)容,毫無疑義,于是按下手印。
他知道只要拿到靈石,就能贖身離開。
剩下的二十億極品靈石,足以讓他在火靈州縱橫無忌。
鐘今離將紙收回,交給了八師姐簡雅文,她俐落地將玉簡收入懷中,而孫然卻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伊長生微笑著夸獎道:“小師妹,你實在是隱藏得太深了,連一百億極品靈石都不動聲色!”
他一手撐著下巴,心中疑惑,小師妹難道也曾經(jīng)發(fā)現(xiàn)過靈礦?
“小師妹,你的令牌空間難道已經(jīng)裝滿了靈石?”伊長生好奇地詢問。
令牌空間雖然不算太大,但至少能容納兩摞玉簡,應(yīng)該還有很大的空間。
“小師妹的空間已經(jīng)裝不下了。”沈詩瑤先開口解釋。
她心懷便宜不占別人的原則,差點把那家符箓店的東西都買空了。
沈詩瑤至今還在疑惑,為什么那家店對她如此好?
“裝不下了!你們究竟買了多少東西?”伊長生滿臉震驚地問道。
“哼!你們這些沒見過世面的家伙,我們并沒有買太多東西,只是這令牌空間太小了。”沈詩瑤不屑地翻了個白眼。
鐘今離看了看令牌的顏色,還有一個時辰,“我們可以去其他地方逛逛。”
“可以。”伊長生和沈詩瑤異口同聲回答。
簡雅文在一旁點了點頭。
“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你們逛完了就先走吧,不用等我。”唐天應(yīng)說完,拱手告辭,背影顯得有些孤寂。
伊長生本想叫住唐天應(yīng),但被沈詩瑤攔住了。
“天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你叫他干什么?”沈詩瑤表達(dá)著自己的不滿。
伊長生沉聲說道:“六師姐,唐兄其實很孤獨,他也渴望融入我們。”
沈詩瑤不服氣地說:“每次我們跟他說話,他都愛理不理的,這不叫孤獨,這叫自高自大。”
“六師姐,你不能總是以自己的喜好來評判別人。”伊長生有些無奈。
六師姐總是清楚地表現(xiàn)出她的態(tài)度,不喜歡的人從來不會被她待見。
“我只活一次,為什么要委屈自己去取悅別人?”沈詩瑤并非故意挑釁唐天應(yīng),只是她無法忍受他的高傲模樣。
伊長生拍了拍腦門,“六師姐,我并沒有要求你遷就他,我只是希望你能對唐兄多一些包容。”
簡雅文的眼中閃過一抹幽深的光芒,冷漠地對沈詩瑤說道:“接下來,詩瑤想去哪里逛?”
沈詩瑤噘起嘴,感到委屈,走上前去抱住了簡雅文。
伊長生見沈詩瑤如此表現(xiàn),心頭突生一股內(nèi)疚之情。
六師姐并未做出什么過分的事,只是不喜歡唐天應(yīng)而已,為何他要責(zé)備她呢?
回憶起自己在賀家時的經(jīng)歷,他不也有討厭的人嗎?
那時的他又是如何處理的呢?他曾借助御獸之力,召喚出無數(shù)毒蟲,幾乎將那人咬死……
伊長生心生歉疚之意,欲上前道歉,然沈詩瑤卻早已牽著簡雅文邁步前行。
眉間不經(jīng)意露出一抹懊悔,伊長生暗自嘆息:“小師妹,糟了,六師姐生氣了!”
“五師兄,你確實有些過火。”鐘今離說罷,隨即跟隨沈詩瑤和簡雅文離開。
或許是因為前世,伊長生并未在魔尊手下殞命,所以這一世再見唐天應(yīng),并未引發(fā)太多情緒波動。
但八師姐和六師姐情況不同,她們命運(yùn)悲慘,與魔尊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