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懷疑
林文茵盯著手里的銀子,眨巴眨巴眼睛,開心的嘴角都壓不住了。
“好啊好啊!我們快下山。”
夜炫從林文勤背上接過了顧正澤,疼的顧正澤又醒了過來。
聽著林文茵興奮的聲音,心里對她愛財?shù)谋梢暎指钜粚印?p> 林文勤對山上地形很熟悉,不到半個時辰就帶著人到了山腳下。
夜炫一面背著顧正澤,一面心里起了懷疑。
山中藏著秘密,而林文勤又會功夫,對山上地形又頗為熟悉……
而且,似乎總是和他們的行蹤相撞。
怕是和他們要查的案子有著很大關系。
夜炫心中暗自悱惻,面上卻不顯露分毫。
自從誤會解除之后,對林文勤很是客氣,話里話外都是感激之詞。
胡醫(yī)師雖然被稱為赤腳醫(yī)生,但醫(yī)術確實在行。
顧正澤脈象平穩(wěn),并無內傷,只是有些體虛和皮外傷。
夜里在山上躺了一夜,急火攻心,有些著涼罷了。
傷的最重的還是那只左腳,起碼的養(yǎng)上十天半個月才敢下床。
顧正澤被安置在了林父的房間,林家三兄妹起先是在門外等著。
后面聽說顧正澤沒事,三人送走了胡醫(yī)師,林文茵還惦記著自己的養(yǎng)兔大業(yè)。
林文勤和林文征就在院子里劈起了竹子,給林文茵的小兔子搭籠子。
許平把請郎中剩下的銀子給了林文茵,林文茵心里開心,主動跑廚房熬藥去了。
屋里只留下了許平和夜炫守著。
夜炫側立在床位,嘴巴抿成直線。
許平則在床頭跪著,拿著熱毛巾,小心翼翼地擦著顧正澤的臉。
他一手給顧正澤擦臉,一手給自己抹眼淚……
“爺兒,都是我不好!我回去就跟公主殿下領罰去。我讓世子受這么大的罪,我死了都不足惜……”
“爺兒你可一定得醒過來,要不然我得被公主殿下打成肉泥!”
話至此處,許平愣了愣,想了想繼續(xù)說:“打成肉泥也行,只要世子你沒事,我怎么著都行……”
“行了!郎中說過刺史大人會沒事的……”夜炫有些煩躁,打斷了他。
“只是說五臟六腑都沒事,可是我家世子也是傷了筋骨的!腳腕腫那么高,我看了就心疼!”
“臉也刮壞了,誰不知道我家世子美絕京城,要是臉上留個疤,再讓康士郎家的公子比下去了,可咋辦!”
許平吸吸鼻子,繼續(xù)嘟囔,“你說這郎中靠譜嗎?不行,我得上城里尋最好的大夫去!”
他倒也是雷厲風行,起身就往外走,全然沒看到顧正澤醒了過來。
顧正澤發(fā)覺自己處境安全后,終于放松下來,但是腦子昏昏沉沉的,只想要好好睡會。
自打郎中走了,許平就哭個沒停,他本不想搭理,可許平這個沒分寸的,還要進城。
“回……咳……回來!”顧正澤強忍著嗓子干澀疼痛的不適開口。
許平立馬回頭,又“撲通”一聲跪下了。
“爺兒,您終于醒了!”
“不能去……不要打草驚蛇!”顧正澤微喘著氣盯著他,隨后看了眼夜炫,說:
“夜炫,想辦法堵住這家人的口,別泄露行蹤。最好,藏匿在這里……”
夜炫抱拳,低頭,道:“是,大人!”
“爺兒,那你的傷……?”許平還是不放心。
“你不說話,我還能好的快些。”顧正澤不悅。
許平張了張嘴,自責又矛盾地跪的更深了些。
“行了,”顧正澤有些體力不支,聲音越來越輕,“我身體無大礙,讓我好好休養(yǎng),你們先出去吧。”
“是。”,守著的二人異口同聲。
等二人退出房門,許平壓低聲音,湊近夜炫,悄悄得問:
“爺兒他為什么要留在這?”
夜炫垂眸看他,“朝中局勢動蕩不安,圣上他既然已經察覺下有不忠者,那必然牽扯的不止一個人。”
“那么多雙眼睛盯著呢,就算我們再隱蔽,被發(fā)現(xiàn)離開都城,也是遲早的事。”
“這會兒恐怕縣令金仁忠已經接到消息了,城里肯定有很多雙眼睛盯著呢……”
他頓了頓,繼續(xù)說,“城中都是眼線,倒不如呆在這里……”
許平沉默,片刻后點了點頭,“一路上為隱瞞行蹤,沒少吃苦頭,確實不該在此時暴露。”
“嗯,只是如何堵住那三兄妹的口?又怎么留下?”夜炫頭歪了歪,一臉苦惱。
他們三個外鄉(xiāng)人,又怪異的出現(xiàn)在山上,怎么又說不通……
“笨!”許平叉腰,拍了拍錢袋子。
“你沒看出來那小廚娘視財如命,見錢眼開啊?每次看到銀子,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直接給她錢就好了。”
正在廚房熬藥的林文茵打了個噴嚏,以為是煙熏的,把火弄小了點……
“能行嗎?”夜炫瞅他一眼,有點懷疑。
“當然能行啊!就說我家世子是醫(yī)藥世家的公子,來山中尋藥材的。沒成想摔了,走不了了,借口養(yǎng)傷,正好留在這!”
許平腦子轉的快,心里這會又鄙夷起來夜炫了。
功夫厲害又怎么了?連用錢收買人這種事都不會!
夜炫還是不放心,但也沒再反駁。
計劃確實行得通,要到時候兄妹三個還是礙事,直接綁了,先藏起來一段時間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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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平幾乎是剛解釋清楚原委,林文茵就點頭答應了。
林文勤雖有懷疑,但對方態(tài)度溫和,而且尤其是躺床上那位,氣質非凡,一看就是個正派人士。
“那便住下吧,等你家公子養(yǎng)好傷再走也行……”
“行,林弟,正好令妹廚藝甚好,就勞煩你們給準備點吃食了。”
提到這里,許平笑著摸出錢袋子,“我們自然不能白吃白住,要多少銀子你盡管提。”
林文勤想著里里外外沒少從人家手里拿銀子了,下意識要拒絕。
但林文茵卻搶先一步,站在許平面前,笑盈盈地沖著他說:
“您太客氣了!我都算好了!一天我就收一兩銀子怎么樣?”
許平微微皺眉,他還真是低估了林文茵的貪心程度,還真挺敢要。
“茵茵!”林文勤扯了扯她,“你……要太多了!”
林文茵臉垮了下來,大眼睛都不亮了,她蔫蔫地說:
“這還多啊!你們聽我慢慢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