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這幾天也來了納提亞,來幫忙解決這婚紗的事情。
阿榮沒有跟著二爺一起到納提亞,說是鄭家有事情需要阿榮留下來處理。
但是二爺卻把當時,追著林奈洛漫山遍野跑的怪物給帶了過來,也就是這“吹笛人”也到了納提亞。
“喂!林奈洛,你這朋友不一般呢?讓人感覺陰深深的。”
王曼麗搓了搓自己的兩條胳膊。
“……。”
林奈洛白了她一眼,已經算是給王曼麗最好的回答了。
幾人入住的酒店,此時這總統套房門外,林奈洛跟王曼麗兩人,正仔細的聽著房里的動靜。
但這都已經過去快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了,房間里安靜的可怕,讓兩個人這心里就好似有貓在撓一般的難受,好奇這二爺究竟是在房間里面做什么?
二爺一來就訂了這酒店的總統套房,并且讓酒店的人將房間里所有的東西都給搬走了,只留下了一張沙發。
又讓林奈洛去買了一個投影儀,隨后二爺跟這“吹笛人”,一起拿著婚紗進了房間,二爺便將房間給反鎖了起來。
此時房間中……
二爺翹著二郎腿,坐在房間中唯一的沙發上,他看了一眼自己戴在手腕上的手表。
身邊的“吹笛人”,則是靜靜的站在沙發旁,他的目光就一直盯著放在地上的婚紗看著。
滴答滴答-
房間里死一般的寂靜,二爺手腕上這手表指針走動的聲音,仿佛都清晰可聞。
“時間差不多,我想今晚她不會出現了!”
“吹笛人”淡淡的開口,但他的聲音又好像來自很遠的地方,模模糊糊之間似在山林中回蕩著,帶著些嗡嗡的聲音。
二爺微微的抬手,示意“吹笛人”再耐心等待一會兒。
滴答-
二爺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手表,時間正好來到了半夜十一點。
他打開了身邊的投影儀,手機與投影儀通過藍牙連接,隨后將畫面投射到了他面前的白墻上邊。
窗外的月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到了房間中,在朦朧的藍色月光之中,投射在墻面上的畫面,在空氣中似乎變得立體了起來。
轟-
一架轟炸機出現在墻上的畫面之中,在轟炸機從天空中飛過之后,又過去了幾秒的時間,緊接著又是幾架轟炸機從天空中飛了過去。
轟炸機飛過的地方,投下了一顆顆的炸彈。
“唉~!房間里好像有動靜了!”
門外一直聽著動靜的王曼麗,此時有些興奮的拍了拍身邊的林奈洛。
“……。”
林奈洛微微的皺了皺眉,將耳朵貼在房門上也聽了一會兒,聽的他卻是一頭的霧水。
“這二爺將房間里的東西清空,又買了投影儀,就是為了在房間里面看電影?”
林奈洛在心中問著自己。
“出現了。”
“吹笛人”的語氣之中異常的出現了一絲的波動,一絲絲的興奮的感覺。
傳說中的勾魂使者,無論是牛頭馬面,亦或者是黑白無常,二爺自是沒有親眼見到過,他見過的也聽說過的,唯一的有勾魂攝魄能力的,便是這身邊的“吹笛人”。
“吹笛人”雖只存在于山野之間,引渡這山野之間枉死的靈魂,讓這些靈魂得到安息,早登極樂。
但是“吹笛人”有這能力的話,應該也是能夠帶走其他地方的靈魂的。
婚紗上附著著的靈魂,應該也能夠被“吹笛人”給帶走。
二爺除了涉及餐飲、娛樂業,他的產業還有幾家珠寶店。
好巧不巧的,林奈洛這次拍攝的電視劇,找珠寶店借來的婚紗,這婚紗所在的珠寶店,便是二爺手底下的產業。
原本這件婚紗是在店里僅做展示用的,并不用于其他的任何盈利的項目。
但二爺手底下的產業都是交給自己手下,最信任的人在打理著的,他作為幕后的老板很少出現在珠寶店。
這次租借給林奈洛拍攝的電視劇的劇組,完全就是店里員工的個人行為。
或許是因為員工的個人崇拜,對偶像的喜愛之情。
畢竟像林奈洛這樣的頂流,目前來說的話,很多小女孩都喜歡林奈洛這樣的大明星。
女孩為了追星,私自將婚紗租借了出去,這行為無可厚非。
原本二爺就已經跟手底下的人說過了,不會對女孩做任何的追責,讓女孩繼續在店里工作。
人都會有犯錯的時候,總要給人改過的機會。
關于婚紗的事情,本應該就這樣結束了。
劇組結束拍攝以后,只要歸還這件婚紗就可以了。
也就是說,店里的婚紗被租借出去,二爺原本就是知道的。
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會有魂附在了婚紗上。
魂與煞,本質來說,是屬于同一種東西。
魂如有貪嗔癡的執念,這股執念過于強大的話,留在世間太長時間以后,便會演變成“煞”。
“除煞司”要除的便是這些“煞”,因為魂變成“煞”之后,對普通人就具有了攻擊xing,會對普通人造成危險。
但這些由魂變成的“煞”,只是低級別的,并不具備思維以及與“除煞司”戰斗的能力。
受到十二泰坦巨人能量影響,演變成“煞”的魂,就會具有思維并且具有戰斗能力。
更有甚者,甚至能夠自行修煉,重新讓自己具有生命的能力。
當然這種能力,是違背倫理的,是不被允許的。
這些想要重新獲得生命的“煞”,會通過所謂的“奪舍”的方式,來強占別人的身體。
眼前婚紗上附著的魂,應該只是一個普通的魂,因為二爺寧愿相信她只是一個普通的魂。
“阿榮!”
附著在婚紗上的魂,出現在二爺還有“吹笛人”的面前,她的雙眼之中沁滿了淚水,帶著些許的哭腔看著二爺卻喚了他一聲“阿榮”。
“吹笛人”立刻取下插在腰間的笛子,抓著笛子便想要利用笛子的力量,將眼前的魂引渡到她該去的地方。
啪-
二爺一下按住了“吹笛人”的胳膊,看著他微微的搖了搖頭。
“你干嘛?”
“吹笛人”有些不解的問二爺。
“阿榮,你總算是來找我了。”
投影儀投射的畫面,再加上聲音,讓附著在婚紗上的魂,似乎想起了一些什么?她有了些模糊的記憶,記起來自己在等的是誰?他的名字叫什么?
二爺的眼眶中有著點點的淚光在閃爍著。
他與阿榮之間長得很像,二爺見過自己家中的老照片,他認得阿榮。
也自是認出了站在他面前的魂。
這魂等著的人正是阿榮,而阿榮與這魂,卻是二爺的姥姥與姥爺。
當初姥姥與姥爺相戀,姥爺沒過多久就上了戰場。
姥姥家里的人bi著她與其他人成親,姥姥懷著身孕,選擇了卻了自己的生命。
或許是上天可憐這未出生的孩子,幸得好心人救下這腹中的孩子,但卻沒有能夠救活二爺的姥姥。
家中唯一的一張老照片,一張已經褪色了的老相片,當時的他們還很年輕,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二爺遇見阿榮的時候,便認出了他是自己的姥爺,所以將阿榮帶在了自己的身邊。
“我、我不是阿榮!”
二爺的嘴唇微微的顫抖,他不忍心說出真相,但卻不想要騙面前的魂。
“……。”
眼前的游魂沉默了,愣了一會,隨后似乎是釋然了,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靜靜的看著二爺,“你跟他長得好像,真的好像!”
“阿榮,阿榮他過得很好。”
二爺的語氣中依舊帶著絲絲的顫抖,他不得不說謊,雖然說這個謊言算不得謊言。
“你,你認識他?”
游魂的臉上有了少許的驚訝!
“嗯!”
二爺用力的點了點頭,牙齒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他不能與面前的魂相認,如若相認的話,就只會害了這面前的魂,讓這一縷殘魂抱有對這世間一絲的留念。
只要有一絲絲的留念存在,便會有可能產生貪念,貪戀這世界而不愿意離開。
真到這時候的話,很有可能面前的魂會演變成“煞”。
如果變成了“煞”,她的記憶就會漸漸的消失,只會留著對這世界的貪念,為了生存下去的話,會不斷的去傷害其他的人。
二爺不想要看見這樣的結果,他不愿意去冒險。
“……。”
面前的魂也沒有說話,靜靜的注視著二爺,她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眼眶中的淚,劃過了她的臉頰,月光照耀下的淚滴,微微泛著藍光。
這顆淚滴之中,倒映著窗外整座城市的燈火輝煌,倒映著房間里播放著的片段,轟炸機飛過,似穿越了歷史,從現代的城市上空飛了過去。
這顆淚滴之中,二爺似乎出現了幻覺,他看見了阿榮牽著眼前這魂的手,兩人相視一笑,隨后緊緊的相擁在了一起。
相擁在一起的畫面,是二爺最美好的想象,他淡淡的笑著看著眼前的魂,忍不住的皺了皺自己的鼻子,不想讓眼角的淚從眼眶之中掉下來。
“該走了!”
吹笛人淡淡的說道。
“嗯!”
附著在婚紗上的魂,輕輕的點了點頭。
“姥姥!”
二爺最終還是喊出了聲。
魂背對著二爺,她的腳步稍稍的停了一下,臉上綻放出了最燦爛的笑容,她沒有回頭去看,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