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琴天才顧云舟因受傷,墜落神壇
作為他的愛慕者,我陪了他五年,終于等到他重回巔峰。
可當夜他就帶著白月光回家,他說,你這么普通怎么可能配上我
后來我走了,他卻后悔了。
他拿著戒指跪在我面前祈求我看他一眼,
我微微一笑,你這么普通怎么配的上我。
1
指針轉到12點,顧云舟還是沒回來。
已經數不清這是第幾晚了。
自從顧云舟手腕好了之后,他就沒日沒夜的練琴、參加比賽、和昔日的好友聚餐。
想用這種方式,告訴全世界,他顧云舟回來了。
那個鋼琴天才,重新回到了屬于他的殿堂。
但是他的開心下,掩蓋著的,是我的失落。
終于在時針指向兩點的時候,傳來了敲門聲。
打開門,我看見顧云舟醉醺醺的靠在江蕓身上。
江蕓扶著顧云舟解釋:“昭昭,云舟他喝醉了,我送他回來。”
顧云舟聽見自己的名字,開心的拍著江蕓的手說:“江蕓,你知道嗎,能再次和你四手聯(lián)彈,我有多開心。”
“云舟,能和你再次彈琴,我也很開心.”
江蕓說完得意的看我一眼,隨后撩起長發(fā),露出脖頸間的一枚紅痕。
似乎在我面前炫耀,他倆特殊的默契。
我眼神暗了一下,喊了一聲顧云舟的名字。
顧云舟聽見我的聲音,立馬松開江蕓,抱住了我。
“老婆,我好想你!”
顧云舟一邊說,一邊用頭蹭著我的脖子。
江蕓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妙,不過馬上她就調整好情緒:“那昭昭,我不打擾你們了。”
江蕓走后,我把顧云舟扔在了沙發(fā)上,自己進了屋。
翻來覆去沒一會,我就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
耳邊響起顧云舟委屈的控訴:“昭昭,你不愛我了!你把我扔在沙發(fā)上!”
沉默良久,我嘶啞著問出那個我不屑的問題:
“那顧云舟,你愛我嗎?”
空氣里有片刻的凝固,腰間的大手瞬間松開,耳邊也沒有了炙熱的呼吸。
我聽見顧云舟的聲音:“昭昭,早點睡吧。”
一滴眼淚從我眼角滑落。
亮起的手機屏幕,是江蕓發(fā)來的信息:“徐昭昭,你這么普通,拿什么和我爭?”
2
今晚,我是想和顧云舟提分手的。
我不明白,是怎么和顧云舟走到的今天這地步的。
是從他回到自己的殿堂開始。
還是從我聽見,他對他發(fā)小說,我配不上他開始。
那天,天氣預報說會有一場大暴雨。
我擔心顧云舟剛康復的身體,給他去送外套。
剛推開一條門縫,我就聽見自己的名字。
他發(fā)小問:“顧大師,你覺得徐昭昭怎么樣?”
顧云舟輕笑一聲:“徐昭昭啊,扔進人群里我都找不出來的路人甲,普通到骨子里了。”
“什么路人甲啊!”
“顧大師,人家可照顧了你五年!你還說過要娶人家的!”
顧云舟擺擺手說:“她怎么配得上我!”
“娶她,不過就是我隨口開的玩笑,誰想到她居然當真了。”
周圍人聽了,也跟著附和:“就是啊!能配得上我們顧大師的人,也只有江大美女了吧!”
“哎,這我就要說一下了,云舟你消失了五年,咱們江蕓可等了你五年!”
“對啊,云舟你可不能辜負江蕓啊!”
坐在一旁的江蕓害羞的低下頭,時不時看著顧云舟的目光帶著幾分深情。
顧云舟聽了同事之間的調侃,看著江蕓也帶著幾分說不清的情愫。
直到有人看見了我,喊:“昭昭?”
大家齊刷刷的看向我,熱鬧的氣氛一下就冷了下來。
就像,屋子里突然下起了一場大雪。
顧云舟看見我,肉眼可見的驚慌,他連忙起身走到我面前:
“昭昭,你怎么來了?”
我反問:“我不能來?”
顧云舟臉上閃過一絲厭煩:“昭昭,別無理取鬧,我之前喊你來你都拒絕。”
顧云舟的每次邀請,都帶著幾分蔑視。
他會說,昭昭,今晚你和我一起去參加活動吧,但是都是鋼琴界的人,不知道你熟不熟悉。
或者是,昭昭,你想和我一起參加見面會嗎?但是我們談論的都是鋼琴,對你來說會不會有點無聊。
這么明顯的不愿意讓我去,我自然聽的出來。
所以每次我都如顧云舟的意,謊稱有事去不了。
見我不說話,顧云舟嘆口氣,牽著我的手軟聲說:“昭昭,我們剛剛都是開玩笑的,你別這么小氣。”
我抽開手,一字一句說:“可是顧云舟,我不覺得好笑。”
顧云舟急了,拉著我的胳膊:“徐昭昭,你給我個面子!”
我沒理他,只是轉身離開。
離開的時候,聽見江蕓說:“大家別開玩笑了,昭昭都生氣了。”
顧云舟嗤笑一聲:“沒事的,徐昭昭離不開我的。”
顧云舟,我真的離不開你嗎?
我沒有當場和顧云舟說分手,只是想給這段感情留一個體面。
但是現在,我只想給自己留些體面。
第二天,趁著顧云舟沒起床,我將自己東西收拾好。
顧云舟推開房間門,就看著我拉著行李箱。
他攔住我:“昭昭,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甩開他的手,冷冷的說:“顧云舟,我們分手吧。”
顧云舟皺眉,隨后松開手,抱著雙臂上下打量著我:
“徐昭昭,你什么時候也學會了這些手段?”
3
我看著他,他被我盯著有些不自然,放下雙臂。
“昭昭,我知道你吃醋了,覺得我沒有像以前一樣,一直陪著你。”
“但是,昭昭,我們都知道,我現在不一樣了!”
“我重新回到了鋼琴界,甚至,我比之前站的更高了!”
“我每天有大把的事情要做,我是真的沒有時間陪你。”
顧云舟一邊說,一邊摁住了我的行李箱。
他每說一句,我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說完了嗎?”
顧云舟開始不耐煩:“昭昭,你懂事些,行不行!”
我冷笑:“顧云舟,在你眼里,我是一個沒了你就不能活的人,是嗎?”
“我離開了你,就會死是嗎?”
顧云舟嗤笑一聲:“難道不是嗎?徐昭昭,你從12歲開始就跟在我屁股后面。”
“跟了我整整十年,直到你22歲,我才和你在一起。”
“徐昭昭,你捫心自問,你離了我,能活嗎?!”
少年的心事,以這種狼狽的方式被揭開,露出血淋淋的傷痕。
我心里實在是堵的慌,用力拉過自己的行李箱,推開顧云舟就往外走。
顧云舟在我身后大喊:“徐昭昭,你后面別哭著求我和你在一起!”
我沒搭理他,一個勁的往前走。
到了新住處,放下行李,我才松開咬緊的唇。
直到四下無人,我才敢悄悄崩潰。
淚水砸在地板上,匯聚成小水灘。
顧云舟說的沒錯,我12歲的時候就喜歡上他。
我和他一起長大,他是炙手可熱的鋼琴天才,我是平平無奇的小鎮(zhèn)做題家。
從我喜歡他開始,我就知道要和他保持距離。
他太耀眼了,如果不和他保持距離,可能連稀薄的友誼都維持不下去。
但是年少的愛意,即使嘴上不說,也會從眼睛里跑出來。
直到六年前,我和顧云舟的距離才被打破。
六年前,顧云舟蹲在我家門口。
他濕潤著眼和我說:“昭昭,我得了神經叢炎。”
“我再也彈不了琴了。”
那一瞬間,我有震驚,有心疼,還有一點點竊喜。
天才失去光環(huán)之后,是不是如我一般的普通人,也有了靠近的機會。
那天之后,我和顧云舟的接觸變得頻繁。
我?guī)ザ碉L,陪他去尋醫(yī)問診,為他聯(lián)系最知名的醫(yī)生。
在他每次暴躁砸東西的時候,默默收拾一地的狼藉。
在他覺得自己是廢物的時候,一遍一遍告訴他,他不是。
我和顧云舟正式在一起,是因為一篇報道。
顧云舟患病的事情,還是被記者發(fā)現了。
那人在各大媒體上,說顧云舟江郎才盡,成不了大器。
氣得顧云舟從鋼琴大師變身成桌面清理大師。
我找到顧云舟的時候,他正拿著陶瓷碎片準備割手。
嚇得我連忙搶過碎片,抱著他輕聲安慰。
顧云舟紅著眼:“昭昭,不能彈琴的我,就是一個廢物!”
“昭昭,我從小彈琴,現在和我說,我不能彈了。”
“鋼琴界不需要我了,沒人要我了,昭昭。”
“我要你。”
聽到顧云舟說自己沒人要,我下意識脫口而出。
顧云舟愣住了,看著我。
一瞬間,我腦海里想過無數的話,想說這是玩笑,想說我多年來對他的喜歡。
可看著顧云舟眼里的自己,我還是重復著那句話:“顧云舟,我要你。”
哪怕世界拋棄你,我也愿意抱著你。
空氣停滯了瞬間,我以為顧云舟不愿意,想說些什么緩解尷尬。
才張嘴,顧云舟的唇就覆了上來。
清新的薄荷味從嘴里蔓延到心里,直到我的身體也染上他的味道。
情迷之際,我聽見顧云舟曖昧的聲音:
“昭昭,你既然要了我,以后就不能拋棄我!”
“昭昭,以后我的琴只彈給你聽,好不好?”
“昭昭,我們在一起一輩子好不好?”
我被他撞的,失去了理智,只能抱著他的脖子嬌聲答應。
但現在,我和顧云舟走到這種地步。
可見當時,有人說了謊。
4
再睜眼,是在醫(yī)院里。
周子墨看見我醒了,斜靠在門框上:“徐秘書,你打算怎么感謝救命之恩。”
我認真的看著他:“謝謝你,周總。”
周子墨嘆口氣,小聲嘟囔:“真是榆木腦袋。”
周子墨說,他一直聯(lián)系不上我,擔心我出事。
通過我給公司的地址,才找到我,踹開門,才發(fā)現我暈了過去。
再次感謝周子墨后,我打開手機,只有10086發(fā)來的生日祝福。
原本絮叨的周子墨,今天有點異常的安靜。
我半開玩笑的問:“周總今天吞吞吐吐,不會是我要死了吧?”
周子墨沉默半晌后:“昭昭,你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