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常宜帶著兵趕到時,他看到她,渾身是血,滿身是傷地倚在門框上,氣若游絲。
她早已力竭,卻還是死死為他守住這道門,直等到救兵來才肯倒下。
門外三米之內遍地尸體,血流成河。
這樣一個女子,叫他如何能辜負?
本來,母后是如何都不同意她做皇后的。
在母后心里,他們能走到今天這一步,舅舅是當居首功的。
沒有舅舅的運籌帷幄和悉心教導,就沒有他如今的帝王之位。
所以母后屬意的皇后人選,是舅舅的嫡女,馬媛宜。
唐皓軒卻強烈的反對,母后也顯然沒有想到,從小依附與她的唐皓軒會跟她因為這一件事鬧得不可開交。
母后怎知,他只要一想到她步履蹣跚,鮮血淋漓,卻依舊拉著自己艱難前行的那個背影,以及滿身傷痕累累,依舊緊握著刀劍,廝殺到力竭的樣子,他就沒有辦法娶其他女人,他心里眼里連夢里都只有她,他也只要她,如若不能娶她,他寧愿放棄這帝位。
還好,母后見他態度強硬,一意孤行,且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只好作罷,任由他去。
可這些他都不想讓林筱雨知道,他不想讓她知道,自己即使做了皇帝,卻還是不能像她一樣瀟灑自在,無拘無束。
他永遠記得那個鮮衣怒馬地小女子,還有那肆意瀟灑的笑容。
他也怕,怕她不肯余生跟他一起被困在那座冰冷的宮墻里。
“還做不做皇后了?”他動情地問她,平靜的臉上,是心底害怕被否認地恐懼。
林筱雨,我只問你這一次,如若你日后后悔,那就晚了?
她眸子一閃一閃的,可愛中帶著幾分迷糊。
“什么?”林筱雨此時腦袋嗡嗡作響,一片空白,根本無法思考。
她四肢無力地半躺在書桌上,跟他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顫抖著,輕喘著。
口中的香氣吹在他臉上,脖子上。唐皓軒喉結滾動,他不知道今日自己為何要來招惹她。
明明到最后難受的都是他自己。
天知道,他已經快要炸了。
她那紅唇被他吻得嬌艷欲滴,白皙的臉頰上也盡是紅暈,眼神迷離,眼尾盡是媚態。
她此時楚楚動人,人比花嬌,真的讓人忍不住想品嘗,可嘗了之后又上癮。
唐皓軒一把將林筱雨抱了起來,讓她跨坐在自己腿上,低頭,他再次吻了上去,林筱雨感覺他此刻好危險,他抱她抱的好緊好緊,好像要將她揉進身體里般,身上的衣料此時都有些發燙。
他們吻得天翻地覆,天旋地轉,忘乎所以,不能自已。
直到他的手探進她的肚兜,她才瞬間清醒,顫抖著抓住他的手,出聲阻攔“不,可,以,”
衣領不知何時已被他解開,露出了里面玉粉色得肚兜。此時林筱雨正慌亂地拉上衣領,擋住那繡著鴛鴦戲水的肚兜。
“都看到了,還擋什么?”唐皓軒失笑出聲。
看著她氣呼呼的樣子,他又柔聲輕哄“好了,我錯了,成親之前,我再也不會這樣了好吧?”
他也納悶,自己那么能隱忍地一個人,怎么到她這里就如此難以自持。
門外,適時地有了動靜,蕓兒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在門口徘徊了兩圈,總算是壯了膽子,扯著嗓子問道“皇上,將軍讓我問你,你今日是要陪他下棋?還是討論用兵之道?亦或是陪他品茶?還是賞畫?”
要不是將軍吩咐,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敢來打擾陛下跟郡主的。
唐皓軒聽聞頓時一臉求助地看向林筱雨,又來,每次他來,林將軍都不讓他和林筱雨單獨相處超過一盞茶的時間。
不是拉著他討論兵法,就是下那勞什子的破棋,他現在哪有心思下那玩意,他現在滿心滿眼滿腦子都是他女兒。
一想到這里,他就垮下了臉,這親再不成,他就要瘋了。
“陛下?”屋里許久沒回應,蕓兒只好硬著頭皮又問了聲。
唐皓軒瞪了林筱雨一眼,沒好氣地朝門外“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林筱雨看他的樣子,不禁默默在心底偷笑。
她從他身上下來,本欲去開門,卻被他一手攥住,他指著旁邊的鏡子,林筱雨會意,一看,頓時羞地無地自容。
衣領的紐扣也扣歪了,頭發也凌亂的不成樣子。
這男人剛剛到底干了什么?
“郡主?”蕓兒實在不敢再叫陛下了,只能叫自己家郡主了。
兩人再不出來,王爺就要活剝了她,她也不想這樣啊。
“知道了,跟爹爹說,我去廚房做幾道菜,等會一起吃飯。”林筱雨說著,算是暫時先打發了過去。
“是”蕓兒回應完,又硬著頭皮說了句“那郡主快些。”
“好”林筱雨回應著,才發現唐皓軒正在給她梳頭發。
不同于前兩次,這次,她從鏡子中能看到他的樣子,他仔細認真地盤著發髻,一臉專注。
他長長的手指,還挺靈活,不一會兒就弄好了,他從旁邊的首飾架上拿了套淺紫色的頭面,一顆顆給她簪好,又把那額前的紫色寶石珠釵給她戴好,看著她滿意地贊賞“真好看。”
“那要是有一天我老了,不好看了呢,你還會這樣給我簪發嗎?”林筱雨轉頭看著他問,眼中盡是潮濕。
“你老了,我也老了啊,你會嫌棄我嗎?那時候我就是一個糟老頭子,而你是個糟老太婆,我們倆誰也不嫌棄誰。”唐皓軒成功把她逗笑。
看著林筱雨破涕為笑,他貪婪地從背后抱住她,一臉真誠地表白,“林筱雨,從第一次給你簪發時,我就想要娶你,想要跟你一輩子,想跟你白頭不相離,所以,嫁給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