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前一天,夜半時分,唐皓軒跟林筱雨睡的正香,卻被人叫起,說是太上皇又發(fā)起了高熱。
唐皓軒慌慌張張地披了件衣服便往外跑。
林筱雨看他著急的樣子,不禁也手忙腳亂起來,蕓兒伺候她穿了裙襖,準(zhǔn)備給林筱雨盤發(fā),林筱雨卻已顧不得了,拿了唐皓軒的衣服便也跑了出去。
大殿內(nèi)太醫(yī)跪了一地,還有兩個年長的太醫(yī),正在給太上皇施針,宮女們也亂作一團,忙進忙出,端水端藥。
殿內(nèi)撲鼻而來地,盡是濃郁的藥味。
唐皓軒跪在床前,握著太上皇的手,雙目含淚。
可憐他衣服都沒穿整齊,只披著件長衫。
林筱雨看著太上皇的樣子,心里不禁升起一股不好的預(yù)感。
她走近唐皓軒,替他將衣服穿好,唐皓軒眼神空洞,任由她系著扣子卻無動于衷。
林筱雨看著他的樣子心疼不已。
除夕這天,漫天飛雪,太上皇在午時三刻殯天。闔宮上下,痛哭不已。
唐皓軒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在太上皇靈前熬了五六日。
幾日后,太上皇的棺槨被移至殯宮,唐皓軒才被扶回寢殿。
他整個人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將頭埋在林筱雨腿間,輕輕啜泣,哭的像個孩子般無助。
他說“我只有你了,林筱雨,我除了你,再沒有親人了。”
也是在那一刻,林筱雨才知道,原來,皇太后不是他的親生母親。
唐皓軒哭了許久,才幽幽地再次開口,他說“我的母親,身份低微,無權(quán)無勢,卻生的極美,她從小教我要隱忍,打不能還手,罵不能還口,只為自保。她在這深宮中活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可還是被害死在冷宮中,她那么溫柔善良,又事事小心,她們依然不愿意放過她,你知道為什么嗎?只因為她育有皇子,對她們的權(quán)利造成了威脅,是的,權(quán)利,她們僅僅是為了權(quán)利。”
林筱雨聽的滿臉淚痕,第一次看到了,這個如山一般強大的男人無比脆弱的內(nèi)心深處。
她為他輕輕擦拭著眼角的淚珠,聽他繼續(xù)說道“直到那天,我遇到了你,你像一束光一般照進了我的世界,你的明媚和我的陰暗截然不同,你告訴我,人要變得強大才不會受欺負,從那一天開始,我就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讓自己變得強大,再強大。”
“你,做到,了”林筱雨握緊他攥成拳頭的雙手,陪著他一起哭。
就這樣兩人相擁在一起,互相救贖。
許久許久,林筱雨叫來了熱水,伺候唐皓軒沐浴,他這幾天憔悴的不成這樣。
她為他洗著長發(fā),輕手輕腳,溫溫柔柔的。
唐皓軒緊閉著雙眼躺在浴盆中,整個身體泡在溫溫?zé)釤岬乃铮屪约壕氲〉募∧w和身體都慢慢舒展開來。
他任由林筱雨撫弄著他的長發(fā),擦拭著他的身體。
水霧彌漫,熱氣裊裊,林筱雨的衣衫被水汽浸濕,肌膚上也都是被熱氣熏出的細霧,她頭發(fā)凌亂,發(fā)間的小白花如她一樣楚楚可人。
她俯著身子,替他擦拭著腰身,手指有意無意的觸碰著他的側(cè)腰,唐皓軒輕呼一聲,一把將她拉進了浴池中,翻身欺上。
眼中情欲翻滾,呼吸急促。
已經(jīng)十來日沒碰過她了。
“不可,”林筱雨出聲阻止。
重孝期間,最少三個月不能同房。
唐皓軒紅著雙眼,不管不顧地吻住她,在她口中肆虐侵襲。
身體和精神上的摧殘,讓他整個人急需發(fā)泄。
一切結(jié)束,他抱著她沉沉睡去。
卻不想,翌日清晨,林筱雨便被發(fā)難。
皇太后一身素衣,更顯得端莊溫柔,可是,林筱雨卻覺得她跟以前不一樣了,或者是,林筱雨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她。
“你是真真無恥至極啊,重孝期間,你竟然勾引皇上,做出那等不知廉恥之事,,你給我出去跪著。”
她嚴厲且冷然,渾身上下散發(fā)著不容人靠近的威嚴。
林筱雨恭順的行了一禮,便在殿外跪下。
寒風(fēng)呼嘯,吹在臉上,如刀割般疼痛。
林筱雨天不亮就趕來請安,只穿了件小襖,如今在寒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
她不知自己跪了多久,直到唐皓軒下了早朝趕來時,她已有些神智不清。
唐皓軒攬起她,輕喚著她的名字,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卻又無力地軟在他懷中。
唐皓軒氣急了,一把抱住她就要走,卻被皇太后叫住,只見皇太后滿臉怒氣地站在大殿上,凄厲的嘶吼“怎么,你父皇還未下葬,你就要這樣忤逆不孝,她乃將門之后,犯了錯,我只是罰她跪了兩個時辰,她竟然裝暈,來挑唆我們母子的關(guān)系。”
“那敢問母親,她犯了什么錯?”唐皓軒知道,皇太后是不想再裝了,如今,父皇剛走,她就開始發(fā)難了。
“重孝期間,勾引帝王,淫亂后宮,還用我說的更明白些嗎?”
唐皓軒雙目一凌,冷笑道“那母后應(yīng)該罰兒臣,她只是伺候兒臣的人,兒臣想要怎樣,她都不能拒絕。”
“你這是非要維護她了?”皇太后冷冷地問道。
一時間,劍拔弩張地氣氛,嚇得唐皓軒身邊的周公公直呼不妙。
周圍的宮女們也都低頭彎腰,不敢多聽不敢多看。
“她是我的人,還望母后以后不要發(fā)難,有什么盡管沖著我來。”
唐皓軒說完抱著林筱雨頭也不回地大踏步往外走。
這下,兩人算是真正的撕破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