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蘇醒

　　孟月正和柳云青說著話，就見從院子外走進來一個看上去十三四歲的少年，柳云青一見那位少年，眼神有片刻恍惚，隨后反應過來喊了一聲，“兄長。”那位少年沖柳云青笑了一下，走過來摸摸她的頭，把她的頭發都弄亂了。孟月見狀，不輕不重地拍掉了他的手，佯裝生氣地說：“柳云瀾！你把你妹妹的頭發都弄亂了。”

　　柳云瀾沖孟月笑了笑，他知道孟月沒有真的生氣，“阿娘，我知道錯了，以后不會了。”說完，他便轉過頭來，“霜序，走，兄長帶你去練劍。”

　　不容柳云青反應，柳云瀾便把她拉走了，他們一塊來到了幽竹苑，一進院子，便見柳宗信在練劍，柳宗信注意到了他們，便停了下來，對他們說：“謙言，你自己來就行了，帶霜序來干什么？她尚且年幼，萬一份到她了怎么辦？”

　　柳云瀾擺了擺手，“阿爹，我特意為霜序準備了一個木劍，讓霜序先在不遠處看著，等我們練好之后再手把手教霜序。”

　　柳云青聽到這話，抬起頭看柳宗信和柳云瀾，“兄長，阿爹，先等一下，”說完她便跑進屋內，拿出紙筆便跑回院子，把紙平鋪在院子中的書案上，“好了，兄長，阿爹，開始吧。”

　　柳云瀾有些好奇，便走上前，“霜序，你這是要干什么？”

　　柳云青沖柳云瀾微微一笑，“我想將阿爹和兄長練劍時的模樣畫下來。”

　　柳宗信聽到這話，爽朗一笑，“好，那霜序好好畫，謙言，我們開始吧。”

　　聽柳宗信喊自己，柳云瀾應了一聲，隨后跑到柳宗信旁，便開始練劍了，柳云青緊盯著他們，一會在紙上涂涂畫畫，她并沒有畫他們二人的模樣，而是畫的他們練劍的姿勢，她一邊畫一邊記，柳家的劍法在十年前柳宗信死去后便已失傳，如今，她只能以這種方式記下柳家劍法。

　　過了段時，抑宗信和柳云瀾練好了，柳云青也將劍法記了下來，柳云瀾走上前，看到柳云青畫的并不是他們，而是一個個沒有樣貌，只有頭和身體的小人（俗稱火柴人）那些小人做著他們練劍時的動作，柳云瀾看著這些小人心中無語，“霜序，你不是說要畫我和阿爹嗎？那這些……”

　　柳云青聽見這話，有些尷尬，她隨口塘塞道：“我不會畫丹青，便想著畫下兄長和阿爹的姿勢。”

　　柳云瀾將信將疑，這時孟月走進院子來看他們，聽到柳云瀾和柳云青的對話，也走過來看柳云青的畫，柳宗信也同孟月一塊，看到這些小人心中和方才柳云瀾的心情是一樣的，他們四人誰也不說話，最終還是柳宗信打破僵局，“我就說嘛，霜序不會畫丹青卻要給我們畫，原來畫的是劍法。”孟月也附喝道：“對啊，霜序不會畫丹青，但劍法畫得卻這樣好。”

　　柳云青沒有說話，只是一直低著頭看著她畫的，腦子里迅速地過幾遍這些劍法。但落在柳宗信和孟月眼中，卻是一幅受了打擊的模樣，孟月便

　　想分散她的注意力，于是開口：“走了，我們去用膳，今天阿娘為霜序準備了你

　　最喜歡吃的蓮花酥。”柳云青又看了幾眼劍法便將它收起來，同另外三人去用膳。

　　但柳云青剛走沒幾步，眼前一道白光閃過，剛睜開眼就覺得自己被人拉走了，看清楚那人，發現那人是自己的奶娘——李媽媽，李媽媽將柳云青帶到了偏門，想也沒想就把她推出門外，柳云青有些驚訝，反應過來回頭查看時，看到李媽媽已被軍士殺死，那軍士看了她一眼，發現了她要逃跑卻沒有阻攔。

　　柳云青的余光掃向遠處，看到孟月和柳云瀾也死在了劍下，成了刀下亡魂，她的心中頓時充滿恐懼，這個無數次讓她午夜夢回的日子，她的六歲生辰，亦是柳家被滅門之日。

　　在柳云青害怕地渾身發抖時，有人抱住了她，捂上她的眼睛，在她的耳畔邊輕聲低語：“別害怕，醒來吧，你還要為你的家人報仇，不要被因在過去。”

　　這個正是林子規的聲音，柳云青聽著熟悉的聲音，心情漸漸平復下來，眼睛也緩緩閉上。

　　……

　　江月白坐在床邊，看著還在昏睡的柳云青心中不免擔心，宋冰昭心中也是焦急萬分，這時林子規走進來，宋冰昭走上前詢問：“師姐都昏迷三天了，為何一點好轉也沒有？”林子規搖搖頭，“我也不知迷夢散該如何解，若是心中執念太深，那便會死在夢中，我只能先給她試試清心安神的藥。”

　　在他們談論之際，柳云青緩緩地睜開眼，眼神中充滿了迷茫，不多時就恢復正常，江月白看到她醒來，連忙開口，“云青，你醒了，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另外兩位聽見江月白說這話也連忙回過頭，看到柳云青真的醒來了，林子規松了一口氣，心中充滿喜悅，宋冰昭則是走上前坐在床邊，看著柳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