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給她們?nèi)斯谝浴袄稀弊郑齻兊男睦锸鞘植桓实摹?p> “你看,這紅瓶的說是抗初老的。”李敏湊近王鳳撥拉著手機,王鳳一向扯了下衣襟,微微前傾。為了這少有的三人聚會,她特別穿了件網(wǎng)購的新襯衫,出來的著急,只是簡單熨燙了一番,并沒有試穿,現(xiàn)在坐在餐廳的桌邊才覺得胸口的扣子,被頂起了老高,她總是能被那粒耀武揚威的扣子給吸引了去。
“好像是聽我們單位人都說,現(xiàn)在三四十歲都在抗初老。”王鳳看了半晌的屏幕,答了這么一句。
相對而言,李敏是個慢熱型,她平時不大愛跟人討論這些的,可能也是等人的過程太無聊,讓她拿著手機不停的劃拉,王鳳一面被自己的扣子吸引著,一面失神在李敏手中快速滑動的屏幕。
李敏終于把手機放在了桌面,她最怕的就是誰提議在一起聚一聚,吃個飯,對她來說,沒有有趣的話題簡直尷尬到了極致。可是,她馬上要去市中心了,所以也就答應(yīng)了王鳳的提議,只是還差一個王豆豆到場。
王豆豆是一名女出租司機,個性也算直爽,王鳳有次早上上班起晚了,打出租車的時候認識的。緣分這東西就這么奇妙,王鳳很少有朋友,只一次打車就覺得跟豆豆很有緣。
王鳳似乎看出了李敏的焦灼,剛拿出手機想打給豆豆,就聽見一聲,“還等我呢?給你們說了你們先點菜先吃,我一天到晚沒個準點的。”然后就是一個短發(fā)身影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跨進包廂門來,落了座。
李敏是一名教師,因為從大城市讀了大學(xué)后,被父母安排回小鎮(zhèn)教學(xué),但是身上留了些城市氣息,出門的衣服都要試三套以上,卻永遠配個淡妝,但這樣,五官也夠撐起那身衣服了。王豆豆總是撿舒服的休閑服穿,這正值夏天,她更是一件灰色大短袖,配一條休閑大短褲,躋著一雙后跟帶子可以壓腳底的涼拖,對她來說,速度的吃完一頓熱飯都是奢侈。
“菜我都點好了,想的你沒時間,再說你們倆也沒什么大講究,我就按平時的點的。服務(wù)員,稍微快一點哈。”王鳳一見豆豆進來,邊重新放下手機邊說。
“生意怎么樣?”王鳳問,李敏起身給豆豆倒了一杯茶水。
王豆豆左右手一前一后,扯下防曬冰袖往身后一塞,左手對著王鳳做了個“打住”的手勢,右手端起茶杯,仰頭灌了個干凈。李敏趁站著忙又倒上一杯茶水,看豆豆舒了口氣,方把水壺放在桌旁,雙手撫著裙邊坐在椅上。
“一刻不停的跑也是時好時壞吧。今天還行,這剛還行,就被你喊出來吃飯了。”王豆豆說著,王鳳笑著,李敏微笑著附和,抬眼看了看包廂淡藍的壁紙上掛著一副安靜的畫:一片水塘邊楊柳扶風(fēng)。
王鳳與王豆豆寒暄著著什么,李敏只看到了那畫中柳樹,想起來《芳心苦》里的一首《楊柳回塘》,“當年不肯嫁春風(fēng),無端卻被秋風(fēng)誤。”李敏與王豆豆并不十分相熟,再加上本就懶怠的性格,如今,只是表情附和了。
服務(wù)員輕敲了包廂門,端進一盤小鎮(zhèn)名菜“一雞兩吃”,三碟涼拌小菜,便退了出去。王鳳說:“就我們?nèi)耍唵纬渣c兒,來來來。”說著把雞翅夾給了李敏,“祝你以后展翅高飛。”李敏笑盈盈的用碟盤接過。王鳳又挑出只雞爪給豆豆,“祝你牢牢抓錢。”“多多抓錢。”豆豆自己補了一句,便張口就咬了一下雞爪,好像要把一上午的勞累都化成狠勁兒,咬斷那雞爪皮下的筋。
“你也趕緊吃。”李敏對著王鳳說,這是王鳳第二次請她吃雞,不禁思緒回到了八年前的那一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