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岑在秦淮懷里僵硬了一瞬，隨后直勾勾的看著秦淮：“本來有些事我想先查清楚再告訴你，沒想到...這次事情既然是沖著我來的，那我說出來可能會對梳理脈絡有所幫助...我之所以每次奸殺案都出現在現場是因為——你。”
秦淮看著謝岑，眼皮輕微的眨了下，“因為我？”
“對。”謝岑點點頭，“每次奸殺案暴露前，你總會來我房間，邀我出去。可每次我到了地方都沒看到你，接著就會沖進來許多人，說我...”
“你就沒有懷疑過？這種事...一次兩次尚且說得過去，但是這么多次，是不是有點...”秦淮遲疑道。
“是，我懷疑過，那邀我那人無論相貌、身形、聲音，哪怕是說話的方式、斷句都跟你一模一樣，這不是簡單易容能做到的，后面幾次，我有意拖著他，可一眨眼，那人似乎又確實是你。事關你，我不可能說。而且我知道，你跟這件事絕對沒關系。”
“所以你才不告訴我？”秦淮捏了一撮謝岑的頭發無意識的繞著，“可我確實...”
“不是他。”秦淮還沒說完，就被黃連打斷了，只見他撓了撓頭，“其實當時我也去了荀城，你知道的，當時我還小，所以我...”黃連漲紅了臉，“我怕被你發現，所以就沒上床，但其實我一直躲在秦淮房間，前幾起奸殺案發生的時候，秦淮都在房里睡覺啊，是后來小師弟看出事了來找他才...后來，后來是眼見你跟這案子扯上了關系，秦淮才偷偷跟著你的。”
“這么說來，我后面幾次遇到的人，確實是你。”謝岑問。
“是，是我。”秦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嘴上卻不停：“但我沒約你出門。”
“所以他趁我不備在你我面前...溜了？”謝岑剛皺起眉頭，就冷不防被秦淮伸過來的手指給按了回去。
“小孩子家家，少皺眉，想提前變成小老頭？”秦淮看著他笑。“不過這件事，確實有些奇怪，誰能在不用術法的狀況下把我模仿的那么像？”
“還能有誰？”黃連趁謝岑不備又從他手里搶了把瓜子，“一定是很熟悉你的人，你那時候一共也沒下過幾次山，而且就算是下山歷練，你也從不在一個地方多停留，誰能觀察你觀察的這么細致？我懷疑啊，就是你山上那群師兄弟。”
見秦淮不悅的瞪過來，黃連硬著頭皮繼續道：“我知道你護短，但你仔細想想難道不是這么回事？你們清虛之境中，除了你，哪個不討厭重遂？當年要不是你，重遂根本留不下來，因著你二師父的批語，人人避他不及，再加上重遂本來就不愛搭理人，可這功夫卻偏偏學的那么快，短短三年把你們清虛之境的一眾師兄弟，師姐妹都給壓了下去，你說在這種情況下人會產生什么逆反心里？這不是明擺著的么，正好利用了那次的事，既洗脫了自己的嫌疑，又能嫁禍給自己討厭的人，不是一舉兩得？”
謝岑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秦淮，沒吱聲。
半晌秦淮才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那你再分析分析這人為什么要把兇殺案布置成奸殺案？前輩們時候又重驗過尸體，似乎并沒有被真正奸污的痕跡。”
黃連扔瓜子皮的手一頓，不解道：“那不是更好理解了嗎？奸殺案人家只會盯著男性，而且奸污女子這種事，就算不能證明是重遂干的，他作為嫌疑人，這種污名也很難洗掉吧？所以我感覺吧...兇手會不會是女子啊？”
謝岑搖頭：“不會，女子模仿不了身形，他沒用術法，我看得清。”
黃連心說你當然看得清，誰不知道重遂生了副重瞳，術法在他眼里有或沒有根本沒影響。
黃連嘴硬：“既然是男子，現場那么多人難道不怕我們懷疑到他頭上？而且如果重遂當時沒忍住，說出了有人引他來這件事，那眾人勢必會排查與秦淮面容相似、身形一致的人，這不是上趕著表明自己是兇手嗎？”
“除非他能有十足的把握我們找不到他，或者重遂不會招出他。”秦淮看著謝岑嘆了口氣。
謝岑抿了抿嘴，沒說話。
“這個案子時間太長了，現場太亂，許多人我已經沒有印象了，要重新查可能需要費一番功夫。”秦淮捏著筆在旁邊寫了幾個人名，“你們還記得有誰？”
幾人冥思苦想了半天也只能拼出十一個人來，頓時有些惆悵，秦淮拍了拍謝岑腦袋安撫他：“不著急，我們有時間。”
“這些人我們再探探，現在我們先繼續，接下來我們碰到了...玄蘿幻境。”秦淮筆頓了頓，眉頭急不可察的皺了起來。
“玄蘿幻境？就崩天后落下的那幾個幻境之一？”黃連驚道：“你們怎么還遇到這種東西了？”
謝岑被他一驚一乍搞得有些頭疼，忍不住拿瓜子皮砸他：“幾個破幻境罷了，大驚小怪什么！”
“什么破幻境！你搞清楚，那可是崩天時留下的幻境！里面可摻了不少天才地寶！我聽我祖祖祖祖祖爺爺說過...”
“你還有祖祖祖祖祖爺爺？你們耗子命都那么長？”謝岑疑心。
“你XX！我們這一族命都長的很！再說我又不是石頭里蹦出來的，怎么就沒有了，最后我警告你，我是黃鼠狼，不是耗子！”黃連瞪他。
謝岑回了他一個瓜子皮。
秦淮摸了摸謝岑的頭安撫著，一邊用眼神示意黃連。
黃連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我祖祖祖祖祖爺爺曾經跟我說過，在上三界中還有一個上清神域，當時天界動亂，導致仙土崩裂了一塊，也就是我們說的崩天，這場動亂其實發生在上清神域，一直以來的傳聞都說是仙界內斗，打塌了那方仙土，但我那老祖宗說，”黃連突然壓低了聲音：“是上清神域里一個結界破了。里面關押的人跑了出來，剛出來就一刀砍斷了那方仙土，這才掉下了人間界，而那些散落在各地的幻境，就是那個被破結界的遺骸。”
秦、謝兩人對視一眼：“結界？”
黃連一愣：“你們不知道啊？說是那結界里還有很多法寶和藥材呢，那些東西是為了穩定結界給結界提供靈力的，后來掉下人間界，凡人修士雖然不知道這些緣由，可都上趕著到處找呢，就想把里面的寶貝搶到手。那結界都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何人所布的了，就說他是遠古大神布下的都不稀奇。我祖奶奶也是好奇，就想去碰碰運氣，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