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飛,忍著點,馬上就好了。”
懷中的小獸緊閉著眼,不安的亂動,它身上的七彩光芒更加濃郁。
魔烈破開虛空,歷經轉折才到一片荒無人跡的地方,選個無人打擾的地方渡雷劫,才能事半功倍,不然,若是被人打擾一下,想不死都難。
“渡劫丹藥,吃,多吃點。”
魔烈一股腦的將數枚藍丹塞進魔飛嘴里,慌張的扔下數道的陣盤,手上又捏著幾道,隨時準備強行打斷雷劫。
“魔飛,去渡雷劫吧。”
病殃殃癱在魔烈懷中的小獸睜開眼,點了點頭,撲棱著翅膀晃悠悠的往天上飛。
它追尋內心的指引,緩緩向上飛去。
烏云重疊,一層層的疊加,灰白色的云朵如千層海浪一般,隱約間無盡的雷電閃爍。
慢慢的,魔飛入了云層,沒了動靜。
“什么回事,怎么沒有動靜,上頭到底怎么了,好歹給點反應啊!”
魔烈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他別說渡化源雷劫了,連渡及皇劫都沒有這么緊張過。
他來回的踱步,不時抬頭看天上的烏云。
自從魔烈進去后,上面的雷電就徹底安靜了,就像一潭死水,傳說中暴風雨前是寧靜的,這雷劫也該不會是如此吧?
越是想,魔烈就越覺得沒意思有可能,這樣的事多了去了,況且魔飛每天吃好喝好的,吃的是高階魔獸肉,喝的是魔獸奶,這些可都是大補之物,對于它一頭小獸來說,可能補過頭了。
“天啊,這上頭到底怎么了?”
魔烈抓著頭發,哀嚎一聲跪在地上,這簡直是一種煎熬,一分一秒都過得如年一般。
“哦,我知道了。”
一道身影在烏云中張開雙臂,從云層的最頂端,筆直的墜落下來。
“魔飛,我來了,我來了,別怕。”
魔烈抬起手,來回的挪,天空掉下來一道身影,不用說都知道魔飛,那雷劫過沒過,不要緊,只要活著就好。
來回走了幾遍,天上落下的人影沒了蹤跡,魔烈悵然若失,呆呆的站著不動了。
怎么沒了,是失敗了嗎?異獸的雷劫是什么,他不知道,也不知會有什么后果。
“魔飛,你哪去了?”
魔烈呆滯的說出這句話,心里一痛,好像少了什么,空了一片。
“這里哦。”
魔烈感覺到褲腿被扯了幾下,耳邊傳來糯糯很好聽的聲音,他連忙轉過頭去,什么也沒有,前方空蕩蕩的。
“你低頭看,低頭看!”
腳下傳來一點點痛覺,魔烈低頭,赤裸的孩子嘟著嘴,用力的踩魔烈腳,邊踩還邊說著。
“讓你不看我,讓你不看我。”
“魔飛……”
魔烈輕聲的呼喚,似乎不太相信這是真的,他蹲下身,抓著那孩子的肩膀,從頭到尾仔細看了一遍,忽然,他臉色一僵,低著頭未久,才不敢相信的問道。
“魔飛,你是女的?”
精致的瓷娃娃粉嘟嘟很是可愛,一頭黑發散披身后,她玩著手指,聽見魔烈的話,她也低下頭看,良久,她才抬頭回了一句。
“好像是哦。”
魔烈拿出一件長袍,直接套在她嬌小的身軀上,隨后將她抱起。
不過五六歲模樣的小女孩很是招人喜歡,她不安分的扯身上的衣服,在魔烈身上到處亂爬。
“不舒服,魔飛不要穿。”
她嘟著嘴扯身上衣服,琥珀般的金色眼眸充盈水霧,可憐巴巴的看魔烈。
魔烈看在眼里,心都快化了,只能將她抱在懷里,按住她亂動的手。
“乖,待會就帶你去買合身的衣服,那些穿著才舒服。”
懷中的小女孩咬著魔烈的手指,齜牙咧嘴,不滿的哼哼。
魔烈收起了地上散亂的東西,抬頭看去,天上的雷劫不散,依舊是那般的壓抑。
“怎么不散?”
魔烈嘀咕一聲,懷抱著魔飛往有人煙地方走去。
“小地方賣不了什么好衣物,都沒有銘刻元紋的,最好是那種有法陣在衣的,危急時刻還能自保。”
魔烈自言自語,手上拉著步履蹣跚的魔飛,剛開始學步的魔飛走的很慢,搖搖晃晃,顯然是還沒適應兩條腿走路。
“不走了,魔飛不要兩條腿了。”
魔飛一甩手臂,蹲在地上哭起來,梨花帶淚的模樣惹得許多的路人駐足,皆是對魔烈指指點點的。
“行行行,我抱著。”
其他還好,魔飛一哭,魔烈就不知該怎么辦,只得順著她的話做下去。
魔飛張開手,瓊鼻不時抽抽,她嘟著嘴,粉嘟嘟的臉龐讓人想捏上幾下。
剛抱上魔烈的脖子,她就咯咯的笑起來,抓著魔烈身上的衣物往上爬,最后騎在魔烈脖子上,小手抓著魔烈的耳朵,下巴抵著魔烈的腦袋。
水靈靈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她以人的模樣看到的世界。
“不行不行,這賣的都是什么?”
魔烈一臉嫌棄的走出這城中,他未走過的最后一家裁縫店,走過一路,他心里都窩火了。
這賣的是什么?普通的衣服哪里沒有,非要專門開家店來買嗎?
這氣人的是他們的服務態度,什么個意思,一直翻白眼,是瞧不起人,還是瞧不起人,自己這都算好的了,連元紋織衣都沒聽過,開什么裁縫店?
“不行,要去大城看。”
魔烈拿出宣州的州圖,四下的對比,才明了,自己在什么地方。
宣州在東域中也算是有名的大州,疆域千萬里,不是成州那種小州可以比擬的。
這里,估計連天尊都有,只是不知隱藏在什么地方而已。
一個個漩渦在魔烈身旁撐開,他步入其中,眉心之中,一艘黑黝黝的長舟飛出,魔烈落在飛舟之上,盤坐在船頭,靜靜的看前方神秘的虛空。
在他懷中,抱著他脖子的小女孩嘴里咬著雷均煉虛壺,不時傻笑一聲,口水順著脖子,流在魔烈身上。
魔烈露出了笑意,輕拍魔飛的后背,這一日經歷了太多的起落,如今他才知道,安安穩穩才是最好的。
只是,他沒得選擇,只能夠往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