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陌給陳瑾妤換血后陷入昏迷,他的手一直握著陳瑾妤的手。陳瑾妤看著昏迷不醒的沈陌,淚水不爭氣的流著,道:“海伯,這都過了一個晚上,他怎么還沒有醒來的跡象?”
沈陌體內的禁制隨著換血被打開,他體內流動的龍炎之血和新注入的冰晶之血快速的融合,沈陌臉上時而發出紅色的光芒,時而發出藍色的光芒。血液不斷交融讓他陷入了昏睡,也將之帶入不愿回想的記憶漩渦中。
十年前京都城東。
“龍卿唯,你的實力已經大不如前。還敢帶著兒子一同來到京都。那沈云龍不愧是我華國的狗。果真如他所言不會出北疆一步。”說話的正是華國第一勢力震天宗宗主李長河。
“休得胡言!我夫君忠于國家,既然已經盟誓此生不離北疆,就絕對不會食言。李長河,我和夫君與你井水不犯河水,為何要伏殺我?你不怕國主怪罪?”龍卿唯,沈陌之母。
“國主怪罪?龍卿唯,你難道不知道國主也傾心與你么?”
“我只把國主當做兄長!我心悅云龍,他是知道的。”
“愛之深恨之切!想必你應該知道這個道理。今天我是奉國主之命前來。你說我殺了你他會怪罪于我么?”
“云千寒!我沒想到他會是這樣的人。”
此時龍卿唯身邊多了兩個身影,正是北疆最強戰力。
“夫人,快帶著世子走。這里交給我和阿瀾。”說話的是沈云龍最信任的人,華國劍首段白。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夫人,我和白哥拼死也會擋住這幫人。”另外一人正是酒魔海云瀾。
沈云龍知道龍卿唯此去京都肯定兇險,所以他把自己最信任的,武力最強的兩個兄弟派去保護她。龍卿唯道:“小白,阿瀾。我天命在此。即使這次不來京都,那云千寒也會對云龍和北疆下手。你們能來是云龍安排的吧。”
“侯爺發現你離開就讓我二人支援夫人。”
“小陌,你害怕么?”
“母親,我不怕。我會把他們全部殺死。我不想母親死。”沈陌的龍炎之體此時已經被他的憤怒激活完全覺醒。僅僅十三歲的沈陌身上燃燒著金色的火焰。
“什么?龍炎之體?難不成華國將會變天?”李長河道。
此時的沈陌已經失去了正常人的思維,他唯一的執念就是保護龍卿唯。李長河下令震天宗高手全力擊殺沈陌,若是讓沈陌逃離,華國將會迎來最大的變故。云千寒的國主地位將會不保。而自己天下第一宗的地位也會動搖。龍卿唯三人怎會讓他傷害沈陌。三人也全力出手與震天宗眾人廝殺在一起。
“小陌,你做的很好了。不要記恨你的父親!”龍卿唯將鳳佩掛在沈陌的脖頸處便與世長辭了。海云瀾身上還有燃燒的金色火焰痕跡,并且中了李長河一記透骨槍,段白的手臂被金色火焰燃燒著,人已經沒了蹤影。震天宗除了李長河外全部殞命。
金色火焰在沈陌的腦海里燃燒,很快凝聚成一條巨龍形狀。沈陌體內的血液也透著金光。
“天選之子,我乃上古焚天祖龍之魂,因你體內融合冰玉鸞皇血脈而蘇醒。如今你之血脈已成為焚龍血。待你傳承焚天決后自然會醒來。你既然得到鸞皇之血,必然得到鸞皇的認可,這里有鸞皇修煉的冰心決。你也可以多加練習。”
此時的沈陌才知道海云瀾和段白斷掉的胳膊上燃燒的金色火焰竟然是出自自己之手。那母親的死是否與自己有關。沈云龍是否知道些什么。一時間心亂如麻。昏迷不醒的沈陌面容上有著前所未有的焦急狀。
“阿陌,你怎么了?不要嚇我?”此時的陳瑾妤身上清冷的氣息依然很重。海云瀾體內的金色火焰焚身之苦也在她身邊有所緩解。
“丫頭莫擔心,他獲得了你的血液后應該會有突破才是。你體內的冰冷之氣正好緩解了老頭子我的焚身之苦。看來上天還是眷顧我的。”海云瀾道。
“焚身之苦?海伯,你們十年前到底經歷了什么?”
“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你雖然得到了陌小子的龍炎之血,但卻沒有增加一絲修為。這件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為好。焚身之苦是我自愿的,以后你若有時間便常來看我,我想我很快就能把體內的火毒排除掉。”
“海伯,你教我練功吧!”
“丫頭,我的功法不適合你。我的功法至陽。而且需要以酒修習。”
“每次遇到危機都是他幫我解決。而我以前還那樣對他。一次次誤解他都不放在心上。這次更是為了我昏迷不醒。即使有這冰靈圣體,我仍然還是他的累贅。我想幫助他,不想拖累他。”陳瑾妤緊緊握著沈陌的手,看著沈陌昏迷不醒的樣子,想起自己過去對他做的那些事,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陳丫頭,這三年來你就像一把鎖把他的心鎖在了江城。讓他有三年的時間磨合他母親的功法,從而成長到如今。當我知道你們離婚的消息時,我就知道他心鎖已開,將會回到原來的生活。他為了你甘愿隱匿氣息蟄伏在江城。當年的事給他的打擊太大了。這三年是他過的最舒適的時光。我知道他在你們陳家并不受待見,可他卻甘之如飴。因為你是陳家人。也是他心里出了親人外認定的第一個人。你們離婚后,柳家姑娘也走進了他的心房。說實話,我更喜歡柳家姑娘。因為她能做到無條件的信任他。也正是這一份毫無保留的信任,打動了他的心。”
“是啊,無論從家世背景還是對待他的態度,我都比不上柳輕寒。”
“但有一點柳家姑娘卻不如你。”
“什么?”
“你是他的妻子,此生認定的第一人。而且你們現在血脈相融。冰靈圣體和龍炎之體相輔相成。陌少爺繼承了他母親的衣缽,他會給你適應的功法。以后你肯定能成為他最好的助力。”
經過兩天的調養,柳輕寒的身體已經恢復如初,卻一直沒有收到沈陌的邀約,去過海云別墅也不見他身影。這讓她不由得十分擔心。她驅車向平安藥房駛去。
沈陌躺在藥房內唯一一間病房中,陳瑾妤日夜都陪在他的身旁,不敢入睡。但是身體總有超負荷的時候,第三日早上她趴在沈陌的床邊睡著了。海云瀾看在眼中,道:“哎!這執拗的性子真是天生一對。”
“海伯,你在么?我是輕寒。”
海云瀾聽到柳輕寒的聲音走出了病房。
“柳丫頭怎么會來這?”
柳輕寒手里拿著有些年份的白酒,道:“我聽阿陌說海伯喜歡酒。這是我家里酒窖年份較長的,特意拿來孝敬您的。”
“那我就不客氣了!謝謝柳丫頭。”
“海伯,我有件事想問你。”
“說吧,我一定知無不言。”
“阿陌這兩天都沒和我聯系。我擔心他出事了。你可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他就在藥房。不過現在他陷入了昏睡。”
“他怎么會昏睡?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今天他肯定會醒來,到時候讓他親自和你說吧。”
“我要去照顧他!”
此時沈陌已經將焚天決融會貫通,悠悠轉醒。他將熟睡的陳瑾妤抱起輕輕的放在床上。柳輕寒此時推門而入,也驚醒了睡著的陳瑾妤。
“阿陌,你好些了么?”柳輕寒的眼里都是沈陌,根本沒有注意到躺在床上的陳瑾妤。
“我沒事,淺淺。”
“海伯說你陷入昏睡是怎么回事?”
“他是為了救我才會昏迷的。”陳瑾妤道。
柳輕寒這才注意到陳瑾妤,道:“這不是天華集團的陳總么?阿陌,你們之間是怎么回事?難不成破鏡重圓了?”
沈陌道:“你說的沒錯,淺淺。”
柳輕寒道:“那我呢?我好不容易追到的你,我可不想拱手讓給別人。”
沈陌將柳輕寒拉到床邊坐下,刮了刮她的瓊鼻,道:“你將真心給我,我自然不會負你。誰說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我沈陌偏要都得到。”
“你們三年的感情怎么能說斷就斷。從白云樓到覆滅羅家,我都知道你是為了她。說實話,我很羨慕她得到你的愛。我生在柳家,就注定了我不能左右自己的婚姻,但是自從你出現在我的世界,就深深吸引著我的心向你靠近。你曾經拒絕過我很多次,可我并不灰心。直到你回應我,我才覺得自己很幸運。我柳家依附于京都趙家。我出生之時,趙家就上門敲定我的婚事。還有兩年的時間,這兩年我想過自己想要的生活,我想要和自己愛的人生活在一起。”
“傻丫頭,你認定了我,就一輩子是我的人。無論是誰都不能把你從我身邊搶走。聽你的意思是要成全我和瑾妤一生一世。可我怎么感覺某人還是不甘心不情愿離開呢?”
“我才沒有。陳總,你也不管管你男人?”
“柳大小姐,陌認定的人是不會放手的。再說他做任何事我都會支持。況且你在我誤會他的時候給予他信任,之前在白云樓的賭約我認輸,心服口服。我承認,我陳瑾妤有眼無珠。”
“陳總,你。。。”
“我現在已經不是天華集團的總裁了。我也不是所謂的豪門陳家人。我只是阿陌的女人。幸得遇見你讓我擦亮了眼睛,讓我知道幸福一直就在我身邊。柳大小姐,謝謝你。”
“這?難不成這是我自己給自己挖的坑?然后我自己陷進去了?”
“你要這么理解,也對!”沈陌饒有興趣的說道。
“柳大小姐,阿陌陷入昏睡是為了救我。我相信他不會放棄你。也絕對不會讓你離開。曾經我愚昧無知,你可不要重蹈我的覆轍。既然你和我一樣是他認定的人,就要毫無保留的完全信任他。不管是什么實力什么背景,只要我們心在一起,就算是死也沒有人能把我們分開。”
柳輕寒眼眶一紅,沈陌把她擁在懷里,道:“瑾妤說的沒錯,既然你認定了我,我就絕對不會把你放開。淺淺,你只需要相信我就好。我會讓柳家擺脫趙家的掌控。以后你們二人姐妹相稱吧,瑾妤年紀小,當妹妹。”陳瑾妤也依偎在沈陌的懷中,道:“多希望時間就停在這一刻。”海云瀾在外面看著,對著天上道:“夫人,您放心吧。陌少爺有了自己在乎的人。會幸福的度過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