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論如何讓病弱親爹活得久點
沈煦染也皺起眉,而少女的反應(yīng)更大。
“焚火紙?你能肯定?”
“除非焰靈花能有別的用途。”時離燼聳肩,“我可沒說謊的必要,所以這位……朋友,你最好警惕性高點,也許你的處境比我還危險。”
用積分升級過后的〖欲知后事如何〗已經(jīng)讓時離燼度過了一次危機(jī)。
雖然實際上,她是〖枯木逢春〗的持有者,不會死亡,但,不代表時離燼沒有痛覺。
“我叫白憐可,”白憐可頓了頓,似乎不太愿意承認(rèn)這點,“這是事實,謝謝你提供給我這個情報。”
【貪婪】已經(jīng)能夠進(jìn)入A局總部。
焚火紙除了收尸,還能用來麻醉人,使人行動不得、精神失常,這樣特殊的物品,由平北的A局統(tǒng)一保管,而【貪婪】身上卻持有這樣?xùn)|西。
假如不是時離燼的〖欲知后事如何〗開啟后可以免疫精神類效果,她能不能活到沈煦染察覺不對趕來的時候,還是個未知數(shù)。
“噢,不用謝,你好好活著就不錯了。”
上一條世界線里,這位年輕的〖撥冗者〗明明自己是富家千金,卻還是來A局當(dāng)了一名普通警員,盡心盡力地為民眾謀福利,可惜的是,職位太低,能給的資源也有限。
后來,白家倒了,她父母雙亡,只有一個不高不低的職位,而最后被一家曾經(jīng)幫助過的窮苦人家舉報。
連這個飯碗也沒了。
時離燼聽說最后白憐可死在了床上,還算安詳。
好笑而蒼涼的是,時離燼上輩子活得那么短,卻聽到了那么多人的死訊。
“斗米仇升米恩,希望你記住這一點,白憐可。”
時離燼“目送”白憐可出了門,這才不緊不慢地敲了敲桌子:“喂?爸?別裝了,出來吧。”
不為所動。
時離燼嘆氣:“我都聽到了。”
“您這就不夠意思了吧,這么多年沒來看我我就忍了,好不容易動一回惻隱之心把我接回來還一直悶著不吭聲?”
顧煜差點笑岔氣,終于還是暴露出來:“對不住。”
她生父的聲音很好聽,聽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小,溫潤如美玉,倒也符合時離燼的想象。
沈煦染不屑道:“我就說吧,初夏哪回沒發(fā)現(xiàn)你,阿瑾她肯定也早就發(fā)現(xiàn)了。”
顧煜微笑:“那倒是真的。”
雖然時離燼看不見,但顧煜這幾句話的工夫,也停頓了好幾次才說完。
期間的他喘息聲急促,雖然盡力掩蓋,但時離燼還是很快明了,顧煜的身體狀態(tài)很差。
上一世她沒有見過顧煜,這位英年早逝的家主去世后,整個平北都靜默了三秒。
不僅僅是因為顧煜的可惜,還是因為,負(fù)責(zé)抵抗異獸的家族中,這一代只剩謝儀歧一人尚在人世。
可就算顧煜活到時離燼去世,他的年齡也不會超過四十八歲。
“你睡幾年了?”
顧煜很誠懇:“不多,只有十三年。”
時離燼:“……”
她選擇性地忽略了那個“不多”。
顧煜修養(yǎng)了整整十三年,正常人醒來都該是活力十足,顧煜不僅看起來活力不足,實際上也不像一個正常人。
時離燼可真不想用〖枯木逢春〗,畢竟這會暴露她的身份,而且怎么被刀的都不知道。
她把了把顧煜的脈。
得,假如自己不用,這老子三年就得埋土里。
時離燼多少有些一言難盡:“您怎么搞的,都躺這么多年了還……”
顧煜很無奈:“老問題了。”
言外之意,他早就做好躺棺材板板的想法了。
時離燼選擇深呼吸,盡量不讓自己難受,然后道:“您老人家別動。”
她發(fā)動〖枯木逢春〗,盡量讓溫和的能量往顧煜那邊靠,雖然顧煜體溫還是很低,但總算沒那么拔涼了。
顧煜表情應(yīng)當(dāng)是有變化的,雖然時離燼還是看不見。
沈煦染的表情也是一變,近乎顫抖:“風(fēng)神在上……”
好消息是,顧煜有救了。
壞消息是,這件事一旦被他人知道,時離燼便是木秀于林,哪怕沒有治療天賦,她也已經(jīng)足夠顯眼了。
直到〖枯木逢春〗結(jié)束,時離燼還沒辦法解決顧煜體內(nèi)的寒氣,不由搖頭:“估計我一直跟著您,治上十幾年您就能恢復(fù)正常了。”
她的眼睛已經(jīng)逐漸能看到東西,時離燼眨了一下,心想她可得好好看看顧煜到底長什么樣。
亮光慢慢充盈進(jìn)來,時離燼看到了顧煜的臉,隨后越來越清晰。
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樣。
白女士是大氣明艷的第一眼美女,而顧煜,看起來,很像古典文學(xué)里的病弱謀士。
雖然病著,但是,不顯老,精氣神也不錯。
時離燼略微放了一點心,剛想對顧煜說什么,顧煜已經(jīng)表態(tài):“阿瑾,以后你不要當(dāng)著別人使用這個天賦。”
沈煦染破天荒地贊同了顧煜的決定。
時離燼無奈,這難道她還不知道嗎,不然怎么可能一直不用。
“要不是您是我親爹,我還懶得用呢。”
時離燼自己用完〖枯木逢春〗,身體狀態(tài)也會好一點,不過她不知道,剛才使用天賦時,整個人就像開了一層美顏一樣。
時離燼本來長得像白初夏,好看是真的,但也看起來尋常,沒有攝人心魄的力量。
使用治療天賦時,五官都柔和下來,帶著朦朧的光,神圣而……讓人很有占為己有的希望,簡而言之,顧煜現(xiàn)在理解了那些野史的來由。
“寧深……”
顧煜和顧寧深不知交代了什么,時離燼湊過去很想聽,被顧煜溫和地捂住了耳朵。
等說到一半,顧煜才允許時離燼聽。
“當(dāng)然要辦得隆重一點,不然怎么能稱得上阿瑾呢……”
“什么?還有那么離譜的流言蜚語?阿瑾怎么可能不是我親生的?”
顧寧深唯有沉默:“爹,正常人想信的不是懷著孕離婚,而是因為懷了別人的孩子才離婚。”
顧煜:“……”
“不管了!反正話語權(quán)在謝儀歧手里,到時候他不限流那些傳言,我替他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