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希蕓睜開眼，看向涂山曦的眼神里全是不敢相信，“你剛才說什么？”

　　見她仍有疑慮，涂山曦右手豎起三指發誓，“我涂山曦以神魂起誓，若我在得知原委后選擇包庇清遠，就讓我受百道雷劫，身死道消。”

　　最后一個字剛說完，窗邊突然閃過一道紫色雷光閃過，發出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響。

　　希蕓滿臉驚訝的看著她，剛才那道雷光不出意外的話代表的就是天道。

　　天道已經聽到了涂山曦剛才發的誓，并且同意了。

　　若她日后在這件事上有任何包庇清遠的行為，那涂山曦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有天道為證，涂山曦毫無作弊的可能。

　　見希蕓雙眼呆滯，涂山曦放下手指問道：“現在可以相信我了嗎？”

　　“你，”希蕓抿了抿嘴移開視線，不自在的說道，“你不必如此。”

　　“但你現在安心了，不是嗎？”

　　見她側過頭不看自己，但身上的防備感已經少了許多，涂山曦才往前坐了些，試探著握上她冰涼的手。

　　希蕓感受到手上覆上來的溫柔，眼一顫看向涂山曦，不由自主的問道：“你真的愿意聽我說嗎？”

　　涂山曦點頭，眼神柔和，看向她的目光就跟看自家小輩一樣，“你昏迷的這兩日我已經查探過了，現在世上僅有你我兩只九尾狐了。

　　即為同族，便是血親，我還比你年長幾萬歲，更應好好保護、照顧你，教導你。

　　你若不介意，日后喚我一聲曦姐姐可好？”

　　“曦姐姐？”

　　希蕓剛喊出這個名號，就見涂山曦高興點頭，整個人都疑惑起來。

　　只是叫個名字就這么高興？

　　[宿主宿主，女主現在對您的好感度已經有0%！]

　　系統突然在涂山曦腦海里說話，差點就把她醞釀好的情緒打散。

　　眼看希蕓低頭似是在思索，她無奈道：“系統，下次不要這樣突然冒出來，破壞我的思路。

　　而且，0%的好感度也沒什么值得驕傲的吧？”

　　聽著她的話，系統也很快知錯了，[對不起啊宿主，我就是太激動了。女主剛醒的時候對您的好感度是-50%，現在到0%，就是一個超大的進步啊！]

　　聽到負值時，涂山曦挑眉，“好感度居然還有負的。”

　　不等系統搭話，希蕓試探開口，“涂山前輩，你知道自己是怎么復活的嗎？”

　　“清遠說他找到了一個上古陣法，用了半身修為才救活我的。”

　　她話音剛落，希蕓便冷笑一聲，“他說這話還真是不怕天打雷劈啊。

　　不對，他現在已經是至尊修為了，區區天雷又豈能傷得了他？”

　　聽希蕓這語氣，涂山曦立刻明白事有隱情，連忙追問到底是怎么回事。

　　“涂山前輩，陣法是真的，那你可知啟動陣法的根本不是什么修為，什么靈力。”

　　“那是…什么？”涂山曦的聲音已經在發顫了，眼神也有些顫抖。

　　她似乎猜到了什么，卻又怕猜測是真的。

　　見她這幅模樣，希蕓笑得狂妄，“是九尾狐的血啊，是我的心頭血啊！

　　涂山前輩，你可是踩著我的性命活過來的。怎么樣，這個答案你喜不喜歡？”

　　得知真相的涂山曦連連后退，整個人都站立不住，“不，不可能的。清遠，清遠怎么會做這種事！”

　　“不可能，你給我包扎過難道就沒想過為何我只有心口處一個傷口嗎？

　　若是有人真想取我性命，為何不直接殺了我，或取了我的內丹。偏偏要給我在心口處來上一道不直接致死的傷口呢？”

　　她越說涂山曦的表情越崩潰，“不，不可能的，你別說了。”

　　希蕓似笑非笑的看著涂山曦，似乎看見她這般崩潰的模樣心里高興的很。

　　即便是在這個時候，她也不得不承認涂山曦依舊漂亮的驚人，甚至因為淚珠更添了幾分脆弱、憐愛之美。

　　想著，她的語氣愈發刻薄，“你瞧，到了現在你還是這么漂亮，也難怪仙尊會對你念念不忘了。”

　　說到“念念不忘”四個字時，她刻意加重了語調，果不其然涂山曦的神情愈發脆弱，就連眼里都帶了幾分茫然。

　　顯然她從未想過自己的師弟會對自己存有這般的心思。

　　瞧她這幅模樣，希蕓突然笑了起來，整個房間內都是她猖狂卻失意的笑聲。

　　不知是在嘲笑涂山曦此刻的失意還是嘲笑自己沒用，看錯了人，險些搭上自己的一條命。

　　笑著笑著，希蕓眼角劃過一滴淚，淡淡的血腥味兒慢慢傳到涂山曦鼻尖。

　　這一絲血腥味兒將神志瀕臨崩潰的涂山曦拉了回來，她紅著眼努力穩住自己的聲音，“你先吃藥吧，這些藥對你的身體好。你放心吃，這些藥絕對沒有問題。

　　剛才你掙扎的幅度那么大，肯定出血了，我，我這就去給你拿東西重新包扎一下。”

　　希蕓的視線落到一旁漆黑的藥碗上，“那清遠仙尊呢？”

　　此時涂山曦已經收拾好心緒站了起來，眼神也恢復了往日穩重冷靜，“我會給你一個交代，若你說的屬實，我定會將他抓來給你磕頭認罪，任你處置。

　　但你要記住，無論你要怎么報復他，都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

　　說完她轉身離開，似是在逃離什么。

　　看著涂山曦離去的背影，希蕓搖頭，看著天花板眼淚止不住的落下。

　　看似離去的涂山曦站在門口靜靜的聽著屋內隱忍的哭聲，幽幽嘆氣。

　　見四周都安靜了，系統才冒出來，“宿主。”

　　聽它語氣有些猶豫，涂山曦主動問道：“怎么了？”

　　“宿主，女主對您的好感度下降為﹣20%。”

　　聽到這個數值，涂山曦冷靜點頭，“比我當初想的要好一點。”

　　“宿主，您為什么要故意激怒女主啊？您完全可以當做不知道……”

　　“然后等女主來刺殺我？”

　　涂山曦笑笑，接著為系統解釋起來，“抽血這件事就是橫在女主和我之間的一根刺。

　　換角度想想，要是我喜歡的人強行用我的血救活了他的白月光，這個白月光還天天在我面前晃悠，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我也看她不順眼。

　　與其后期一起爆發，不如現在就拔出來，同時我也要讓女主相信我是堅定站在她這邊的。”

　　[哦，原來是這樣啊，沒想到宿主想的還是很周到的嘛。]

　　面對系統的夸獎，涂山曦全盤收下，接著扭了扭脖子，轉轉手腕，一副要大干一場的樣子。

　　“準備準備等下揍男主。”

　　[揍男主，]系統先是呆愣的重復了一遍，接著才反應過來尖叫道，[揍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