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鋒芒初露
四月十六,皇后生辰。
駱清瑤和駱曉然受邀進宮參加皇后二十八歲的生辰宴。
長春宮內(nèi),絲竹管弦之聲,聲聲悅耳。
永熙帝下了早朝,朝服還未換就直接過來了,還讓人給皇后準(zhǔn)備了一份大禮,皇后甚是開心。
太后不喜熱鬧,只是讓身邊的人給皇后送來了生辰禮物。
而各宮嬪妃明面上說著是來給皇后祝賀生辰的,但實則是為了永熙帝來的。
她們各個打扮的花枝招展,只為了永熙帝能夠多看她們一眼。
但永熙帝在兩杯酒下肚后,就離開了,聽說是禮部尚書張敬賀有事求見。
駱清瑤找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坐下,駱曉然坐在她的上方。
駱清瑤將爹娘準(zhǔn)備好的生辰禮物送給皇后之后,就回到自己的坐位上坐著,吃著美味佳肴,喝著美酒。
太子和眾皇子紛至沓來,為皇后送了禮,說了祝福之詞,便落座了。
駱清瑤舉起酒杯,喝了一口。
忽然,她感覺左前方有人在看她,目光熾熱,讓她有些心驚。
她抬眸望去,眸子里倒映出永辰簫那張俊美的臉。
她好像有好些時日沒見著他了,確切的說,應(yīng)該是從她在他府里養(yǎng)好傷回家之后,就再沒見到過他了,也不知這些日子他去了哪兒。
駱清瑤被腦海中這突如其來的想法驚住了,她手一抖,杯中的酒猝不及防的撒了出來。
她連忙收回視線,整理著桌上的一片狼藉,心跳越來越快,仿佛像是要蹦出來一般。
永辰簫一雙黑眸緊緊的盯著駱清瑤,唇角露出難掩的笑容。
永辰安目睹這一切,眉色微怒,他竟未曾想到駱清瑤和九弟有如此不一般的關(guān)系,難道駱清瑤拒絕他的求娶,是為了九弟。
“皇后娘娘!”朝陽郡主站起身,向皇后行禮。
皇后拂手,絲竹之聲戛然而止。
“聽說駱大將軍之女駱清瑤文武雙全,琴棋書畫無不精通,何不讓她彈上一曲,為皇后娘娘賀壽,也讓我們大家飽飽耳福。”朝陽郡主說完話,扯著唇角笑了笑。
她之前命人調(diào)查過駱清瑤,知她從小只會舞槍弄劍,對琴棋書畫根本不精通,所以才想刁難她一番,讓她當(dāng)眾出丑,以報此前之仇。
“哦?”皇后有些詫異,她知駱大將軍有二女,嫡女駱清瑤從小習(xí)武,但不喜琴棋書畫,庶女駱曉然雖不習(xí)武,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她竟不知駱清瑤也會彈琴。
朝陽郡主扭頭,看著坐在角落里的駱清瑤繼續(xù)說道,“駱大小姐,今日皇后娘娘生辰,想必你是不會拒絕的吧!”
眾人見狀,都齊刷刷的看向駱清瑤。
駱清瑤眉目淡然的望向朝陽郡主,知她心里的小算盤。
她整理了下裙角,不急不慢的站起身,朝著皇后娘娘的方向俯身行禮,“啟稟皇后娘娘,臣女的琴藝恐會污了娘娘們與各位皇子的耳朵,臣女就不獻丑了!不過說起琴藝,臣女妹妹的琴藝那才是天下一絕,何不讓她為娘娘獻上一曲。”
“無妨!”皇后的聲音溫婉又不失威儀,“今日本宮開心,駱清瑤你就為本宮彈上一曲,若彈得好,本宮重重有賞,若是彈得不好,本宮也有賞,你無需顧及太多。”
駱清瑤見推脫不了,只得點頭應(yīng)下。
“母后!”永辰簫忽然開口。
“簫兒有何事?”皇后滿面笑容的詢問。
永辰簫看了一眼駱清瑤,回道,“光有琴聲太過單調(diào),不如讓兒臣以簫與清瑤小姐合奏。兒臣自幼學(xué)習(xí)吹簫,這吹簫的技藝雖不是極好的,但今日母后生辰,兒臣愿意為母后獻上一曲,祝母后風(fēng)華永駐,萬福金安。”
“好好好!”皇后大笑,“本宮也好久未聽到簫兒的簫聲了,準(zhǔn)!”
聽到九皇子要和駱清瑤琴簫合奏,朝陽郡主心中大喜。她之前聽過九皇子的簫聲,那可是婉轉(zhuǎn)悠長,像清風(fēng)拂耳,而駱清瑤卻不善彈琴,這樣一對比,駱清瑤豈不是會羞愧的更加無地自容。
只要一想到駱清瑤一會兒被眾人嘲笑,一臉狼狽的樣子,朝陽郡主就忍不住想笑。
駱清瑤平靜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雖不知為何永承簫提議說要與她琴簫合奏,但能聽到他的簫聲,她心里也是有些期待的。
皇后命人備好琴。
駱清瑤走上前,坐下,雙手放在琴弦上,下一秒,她纖細的手指便飛快的撥動著琴弦,如泉水般悠揚的琴聲傾瀉而出,驚呆了眾人。
朝陽郡主不可置信的看著彈琴之人,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駱曉然亦是瞪大了雙眼,她們從小一起長大,她竟不知駱清瑤彈得一手好琴。
永辰簫眸光溫柔的看著駱清瑤,拿起手中的簫開始吹奏。
琴簫和鳴,時而婉轉(zhuǎn)低沉,時而明亮清脆,時而圓潤和諧,時而又如高山流水一般。
眾人聽得入了迷。
駱清瑤抬眸,看著站在她面前不遠處的永辰簫,臉上突然露出了一抹笑容。
這樣的笑絢爛又明媚,將永辰簫深邃的眼眸瞬間點亮。
一曲演奏完畢,眾人依舊一臉陶醉,仿佛還沉浸在那悠揚的琴聲和簫聲當(dāng)中。
“本宮許久未聽到如此美妙的樂曲了!”皇后拍手,連連稱贊。
眾人如夢初醒,開始拍手叫好。
駱清瑤站起身向眾人行禮。
“這也太好聽了!”
“是啊是啊,從未聽過這樣美妙的曲子。”
……
眾人七嘴八舌的稱贊。
“駱清瑤,沒想到你的琴藝如此精湛!”皇后看著駱清瑤,露出欣賞和贊美之色。
駱清瑤笑道,“臣女多謝皇后娘娘夸獎!”
隨即她話鋒一轉(zhuǎn),“不過,還是九皇子的簫聲更絕。”
永辰簫露出淡淡的笑容,眸光中陶醉的神情并未退卻,“還是清瑤小姐的琴藝更加高超!”
他原本只是想幫她,在吹奏的時候出一點錯,讓眾人將目光放在他身上,那她即便不會彈琴,也不用太過難堪,可誰曾想,她彈得一手好琴,讓他頗為意外。
“你們都不必謙虛,此曲只應(yīng)天上有,本宮說過彈得好,重重有賞!”
“謝皇后娘娘!”
“謝母后!”
駱清瑤和永辰簫相視一笑。
朝陽郡主氣的臉色發(fā)白,她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低聲怒罵了一句“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