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冷汗沿著脊梁骨冒了出來
半夜,楊清木被尿給憋醒了。
晚上睡覺前又喝水,又吃水果,攢了太多“水”了。
她迷迷糊糊起來,突然覺得不對,屋子里怎么這么亮?!
她沒關(guān)燈嗎?
睜開眼一看,驚呆了。
我靠!
她的抽屜怎么發(fā)光了?!
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目光,盒子上的光瞬間消失,只余留被引過來的月亮如煙似霧般,慢慢消散。
剎那間,房間重新陷入了黑暗,靜謐得有些壓抑。
楊清木只覺頭皮發(fā)麻,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困意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楊清木二話不說召喚出盤古斧,那熟悉的觸感讓她稍稍安心了些。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雙手緊握著盤古斧,一步一步緩緩朝那個抽屜靠近。
每一步都踏得小心翼翼,生怕驚擾到什么未知的存在,她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抽屜,仿佛要將其看穿。
終于,她伸出一只微微顫抖的手,緩緩拉開了抽屜。
“嘎吱!”
抽屜被拉開,空蕩蕩的抽屜里,只放著一個盒子。
看到這個盒子,楊清木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一種怪異的感覺涌上心頭。
要不是看到這個盒子,她都忘記自己還擺了這個東西在這里……
她對自己的記憶力十分自信,竟然也能忘記?!
憑著楊清木的眼力,她很明顯察覺到了異樣……
盒子上的封印好像變淡了。
原本那暗紅色、透著神秘氣息的封印線條,此刻顏色淺了許多,像是被水洗過一般,那些彎彎曲曲的符文也變得模糊不清。
楊清木的心臟開始撲通撲通劇烈跳動,她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那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格外響亮,仿佛戰(zhàn)鼓在敲響。
直到這時她意識到,四周太安靜了!
安靜得有些不正常,連窗外偶爾傳來的蟲鳴聲都消失得干干凈凈。
她的神經(jīng)緊繃到了極點,一種強烈的危機感籠罩著她。
忽然,她感覺到身后有什么東西襲來,一股寒意從背后直竄上腦門。
楊清木條件反射地一斧頭劈了過去,斧刃劃破空氣,發(fā)出“呼呼”的聲響。
“砰”的一聲,斧頭重重地砍在了身后的墻上,濺起一片墻灰。
楊清木定睛一看,身后什么都沒有,只有被斧頭砍出的一道深深的痕跡。
但她知道,有東西。又是后面……
楊清木一斧頭過去,再次落空,卻見一根藤蔓從半空之中掉落。
藤蔓落地瞬間,詭異變形,化作章魚的觸角,在地上扭動幾下,似在宣泄不滿,隨后又一動不動,可那扭曲的模樣,仍散發(fā)著說不出的驚悚氣息。
楊清木倒吸一口冷氣,心中駭然。
“我靠!”
她在心底驚呼,作為接觸過諸多詭異事物的護道者,她很確定,這絕非尋常的詭藤,可究竟是什么東西,竟如此神出鬼沒?
這神秘生物永遠(yuǎn)從她身后偷襲,無論楊清木如何眼疾手快,奮力揮動盤古斧,都只能砍斷幾根“觸角”,根本看不清它的全貌,甚至連本體隱匿何處都毫無頭緒。
它在哪兒?
楊清木迅速環(huán)顧四周,地上干干凈凈,除了那根不再動彈的觸角,不見絲毫蹤跡;墻面平整,并無任何凸起或凹陷暗示著生物藏身;天花板亦是空空如也,沒有一絲異樣。
可那如芒在背的危機感,卻從未消散,反而愈發(fā)強烈,好似一雙冰冷的眼睛,正躲在暗處,緊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楊清木緊咬牙關(guān),汗水順著額頭滑落,后背早已被汗水浸濕,貼在皮膚上,涼颼颼的。
她不敢有絲毫懈怠,雙手穩(wěn)穩(wěn)握住盤古斧,緩緩轉(zhuǎn)身,試圖捕捉那神秘生物的一絲動靜。
此時,房間里安靜得可怕,只有她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和劇烈的心跳聲。
每一次呼吸,都似在寂靜中揚起一陣漣漪,可那隱藏在黑暗中的敵人,卻始終沉默,仿佛在等待一個致命一擊的絕佳時機。
突然,楊清木眼角余光瞥見一個黑影從左側(cè)快速閃過,她想也不想,猛地?fù)]動盤古斧朝左側(cè)砍去。
“砰”的一聲,斧頭砍在木桌之上,木屑飛濺,那木桌竟被一劈兩半。
然而,預(yù)想中命中目標(biāo)的觸感并未傳來,楊清木心中一沉,知道又讓它給躲開了。
就在這時,一股寒意從右腳踝處傳來,她下意識低頭看去,只見一只章魚觸角不知何時纏上了她的腳踝,那冰冷、滑膩的觸感,讓她胃里一陣翻騰。
楊清木來不及多想,抬起左腳,狠狠朝觸角踩去,同時手中斧頭也順勢砍下。
觸角被斬斷,松開了她的腳踝,可斷口處竟流出黑色的黏液,散發(fā)出一股刺鼻的腐臭氣味。
楊清木捂住口鼻,強忍著不適,再次掃視房間。
此時,她心中不僅有恐懼,更多的是疑惑與憤怒。
該死的!
它到底在哪兒?!
不過憤怒并沒有沖錯楊清木的頭腦,她心里很清楚,若是她繼續(xù)呆在這個房間里,與這神出鬼沒的生物周旋,遲早會落入下風(fēng)。
所以,她得趁著自己還有戰(zhàn)斗力前沖出房間,找周老板和酈鴻暉。
她一邊警惕著四周,一邊緩緩后退。
可就在她快要退到門口時,房間的燈光突然閃爍起來,“滋滋”作響,仿佛即將熄滅。
楊清木心中一驚,腳步頓住,抬頭看向燈光,就在這時,她眼角余光瞥見天花板上出現(xiàn)了密密麻麻的黑點,定睛一看,竟是無數(shù)細(xì)小的章魚觸角,正緩緩從天花板的縫隙中鉆出來……
她的腦袋就像被什么東西敲了一下,嗡嗡作響——怎么回事?!
她房間不是沒開燈嗎?!
為什么……
為什么現(xiàn)在燈變成開著的了?!
她真的醒了嗎?
還是說……
她在做夢?!
楊清木猛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確實是被尿給“憋”醒了,但不是真的被憋醒了,而是在夢里,夢見自己被尿給“憋”醒了。
如果不是眼前這幕,接下來的劇情,就該是她忙著找?guī)恕?p> 如果是小朋友,估計就是“找到了”,然后尿床。而大人則會一直找,一直找,一直找到被徹底憋醒為止。
所以說,眼前的一切是“夢”?!
她做夢了?!
她不是沒有做夢,其實她每天晚上都在做夢,只是她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做夢,所以在夢里她也是“睡著了”的。
冷汗沿著脊梁骨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