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去遙遠的地方參加一個別墅婚禮,別墅位于高爾夫球場內,是一棟承接婚禮婚宴并提供住宿的一站式婚禮服務團隊。
場地很豪華,布置很美,新人很出境,拍了很多美照,洋溢著幸福。
讓莎莎想起自己結婚,并不似如此,果然遇見愛人還是要早些,趕在心靈受風沙侵襲之前,笑臉還能洋溢,光亮還能閃于眼中。莎莎不太記得太多結婚時的喜悅,疲憊和不滿倒不少。
場地,婚宴,禮服,環節,戒指。許多都是照著亞倫的心意辦的。
他急切渴望他的重視辛勞被看見,她急切需要讓人勞碌紛爭的時間快點過去。
從小承受人情冷暖,生存壓力的人,實在很難突然之間去表達溫暖與博愛。她可以不計較過往的傷害與撕裂排擠欺壓,但她也不能去討好仇敵背叛自己。
當她聽著新郎新娘感謝雙方父母所給予的慈愛,莎莎難以感同身受。沒有羨慕嫉妒恨,只是單純的不能共情。
莎莎現在不怨恨父母,甚至也知道父母的不易,有理解有寬容。她只是在覺察到某些經歷時眼眶鼻子會犯酸。
傷口結痂了,看著還會疼,疤痕越來越小,只要還有痕跡,甚至沒有痕跡,想起那段回憶,還是會痛。
莎莎刷到的人生劇本和別人不一樣。沒有那么凄涼,也沒有那么美好。她的性格也是。
她和亞倫兩個人在一起已經漸漸有了默契。但是面對外人,他們還沒有一致的應對方式。莎莎經過兩年的相處,也漸漸感覺亞倫人品的貴重,大事不含糊。
兩人小打小鬧,嘻嘻笑笑,日子走著走著也不沉重,反而有趣有盼。
他倆被他舊日同學相送,省了不少回家的路程,雖然有些不解,卻也聽到了倆弟兄的一些肺腑。愿他們的開解。人生順暢。
他倆從吃八刀湯到吃魚生最后實實在在吃了民族烤羊,太咸了,壓過了羊肉的鮮味,或說,他們在掩蓋些什么?
亞倫還是給莎莎轉了錢,好像要平剛才被拒絕的高速費一樣。
亞倫突然變得斤斤計較了,莎莎就有點自責,是自己把他帶成這樣嗎?
還是他想起老婆說自己把自己弄得只剩幾百塊了,話是不假的。莎莎愛攢錢。好像從小如此。
爸媽小時給的零錢壓歲錢,她總能攢著,也舍得花,就是要花的時候也沒缺過錢,也不用特意跟父母開口。
莎莎除了高中時一回不知道為什么手上沒有現錢了,連一件御寒的大外套也沒有,大半夜的出去跟同學借錢并且陪同去買外套。實在是她想不出來的窘迫。
后來她想攢錢去以色列,就把工資卡交給了辦公室的姐姐,結果那個周末。手上只剩兩塊錢車費了,去完禮拜回來還得靠走的。是在辛酸。
后來以色列也沒去成,改成出國念書了,對方包學費生活費。于是莎莎就把攢了三五年的兩萬塊轉給了老父親。也是一氣之下,有種你不扶持我,我照樣出走的氣勢。之后也沒缺衣少食過,就是有錢無處花,也舍不得花,辛苦的攢了一萬塊畢業回來。又給弟弟還債去了。老李家的男人都花女人錢,這一點,真的讓莎莎很不恥。
亞倫要是另一個老李家的,他沒有這個行為,但有這個嘴上功夫,指望莎莎給他還房貸?
一個男子漢該說出這種話嗎?該有這種念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