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師公寓飄著雪松香薰時，林夏正用熱毛巾敷住腳踝。教育局紀檢組的約談通知壓在《跨學科教學改革方案》下方，燙金封皮映出她脖頸處的淤青。

　　“您需要個正當防衛的證據。“陳墨在視頻電話里調整攝像頭，畫架上《荊棘鳥》系列露出半片染血的翅膀，“那晚機房斷電前，有人拷貝了您電腦里的教案。“

　　林夏旋開口紅底部，微型存儲器閃著冷光。上周家訪時家長送的伴手禮盒里，針孔攝像機記錄著李雯侄女在畫室掉包顏料的全程。

　　全市青年教師論壇當天，林夏的珍珠耳釘泛起異常反光。當她演示到“非常規教學資源整合“時，大屏幕突然切換畫面——李雯2018年冒領課題經費的銀行流水與聲紋對比圖譜在會場炸開轟鳴。

　　“這是對師德的褻瀆！“李雯打翻礦泉水瓶，卻看見第一排的教育局長正在撕碎推薦表。林夏彎腰撿拾文件時，領口滑出的銀鏈墜子里，封存著機房那夜恢復的原始數據芯片。

　　蘇小雨送來藍玫瑰那天，林夏在生態園挖出時間膠囊。學生們寫給未來自己的信札中，陳墨的信封里掉出張素描：穿白大褂的女教師站在數據洪流中，腳下踩著嘶吼的惡龍。

　　“您當初選擇保護我們的時候，“蘇小雨為玫瑰剪去尖刺，“就注定要成為持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