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千年流光與掌心痣的博弈
林暮雪站在顧氏老宅的庭院中,寒風卷起細雪撲簌簌地砸在臉頰上,掌心的朱砂痣隱隱發燙,仿佛在無聲地呼應著這座百年古宅的隱秘。
她低頭凝視那顆痣——這是她重生后唯一留下的印記,也是她與千年前那場血仇的唯一關聯。
一、古宅詭影
老宅的雕花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顧藏鋒從陰影中緩步走出。他一身黑色風衣,眉眼冷峻如刀,手中握著一枚青銅羅盤,盤面刻滿晦澀的符文,指針正劇烈震顫著指向林暮雪的方向。
“林小姐,你果然來了。”他嗓音低沉,目光掃過她掌心的痣,“看來‘千年流光’的預言是真的。”
林暮雪后退半步,指尖下意識撫上腰間暗藏的銀針:“顧先生,我不懂你在說什么。”
顧藏鋒輕笑一聲,揚手將羅盤拋向空中。羅盤懸浮于二人之間,符文驟然亮起幽藍光芒,化作無數細線交織成一張光網,將整個庭院籠罩其中。林暮雪感到掌心的灼痛陡然加劇,朱砂痣竟滲出絲絲血珠,在雪地上綻開刺目的紅梅。
“這是顧家守了三百年的秘密。”他指向光網中央逐漸顯現的虛影,“你看到的,是明末清初顧氏先祖與‘掌心痣宿主’的博弈。”
二、血染的輪回
虛影中,身著月白長衫的女子跪在雪地里,掌心同樣有一顆朱砂痣。她的面前站著顧氏先祖顧長淵,手持一柄雕龍短刃,刀刃正抵在她脖頸間。
“阿蘅,交出‘流光引’,我可饒你不死。”顧長淵的聲音冰冷如鐵。
女子仰頭大笑,鮮血從嘴角溢出:“顧長淵,你以為殺了我便能斬斷輪回?這掌心痣是詛咒,也是鑰匙。三百年后,自有人替我討回這筆血債!”
畫面驟然破碎,林暮雪踉蹌扶住廊柱,額間冷汗涔涔。她終于明白——自己重生后繼承的不僅是阿蘅的記憶,還有那份跨越時空的仇恨。
三、現代迷局
顧藏鋒收起羅盤,拋給她一卷泛黃的帛書:“這是顧氏家訓中缺失的第十三頁。三百年前,顧長淵用‘千年流光’之術鎮壓阿蘅魂魄,但每代顧家嫡系子嗣活不過三十五歲,這便是反噬。”
帛書上的篆文記載著破解之法:需集齊三件古物——鎏金錯銀香爐、青玉夔紋佩、以及宿主心頭血。林暮雪瞳孔驟縮,那香爐此刻正躺在她的工作室中,而青玉佩……她猛然抬頭,正對上顧藏鋒頸間若隱若現的紅繩。
“你早就知道我是宿主。”她攥緊帛書,聲音發顫。
“從你在拍賣會上拍下香爐開始。”他解開衣領,露出那枚螭龍盤繞的青玉佩,“但我也在賭,賭你不會成為第二個阿蘅。”
四、雪夜博弈
寒風裹挾著雪粒撞在玻璃窗上,發出細碎的爆裂聲。林暮雪將香爐置于案幾,爐中升起裊裊青煙,漸漸凝成阿蘅的虛影。
“殺了他!”虛影厲聲尖嘯,“用他的血開啟流光陣,你就能永遠擺脫輪回!”
顧藏鋒安靜地坐在太師椅上,甚至將短匕推到她面前:“若這是你的選擇,我接受。”
林暮雪握刀的手劇烈顫抖。刀刃映出兩人交疊的倒影,她忽然想起昨夜在古籍中發現的那行小字:【掌心痣非詛咒,乃執念所化。欲破輪回,須斬執念而非人命。】
“叮——”銀針穿透香爐,青煙倏然消散。她扔掉短匕,扯開顧藏鋒的衣襟,青玉佩應聲碎裂,露出一枚嵌著血玉的銀鎖。
“這是……阿蘅的長命鎖?”她難以置信地撫摸鎖面刻著的“蘅”字。
五、塵封真相
顧藏鋒從暗格中取出一本泛黃的手札,字跡赫然是阿蘅親筆:【崇禎十七年三月十九,顧長淵以命換命,用‘千年流光’封住我體內邪祟。然陣法需宿主血脈延續,故顧氏世代早夭,直至因果了結。】
林暮雪跌坐在雪地里,掌心痣漸漸褪成淡粉。原來三百年的恨意皆是誤會,阿蘅與顧長淵的博弈從來不是生死相爭,而是以輪回為局,等待真正的破陣之人。
“你早就知道這一切。”她紅著眼眶看向顧藏鋒,“為什么不告訴我?”
他俯身拭去她眼角的淚:“因為只有當你親手選擇寬恕,陣法才會解除。”
六、流光未盡
子夜鐘聲敲響時,香爐中殘存的青煙突然凝成利箭射向顧藏鋒。林暮雪飛身撲過去,朱砂痣爆發出刺目紅光,將箭矢擊得粉碎。
“阿蘅的執念……還未消散。”她喘息著撐起身子,發現掌心痣已變成一道疤痕。
顧藏鋒將她攔腰抱起,走向老宅深處的地下密室。墻壁上密密麻麻掛著歷代宿主的畫像,最末一幅竟是林暮雪前世的模樣。
“這才是博弈的開始。”他按下機關,地面裂開一道幽深的階梯,“‘千年流光’真正鎮壓的,從來不是阿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