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差點摔個狗吃屎
陸寒瑾原本是在樓下找黎蔚的,但怎么也沒想到,黎蔚在和舊情人相會。
他在樓下冷眼旁觀了一會兒,打算走,但腳步卻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他想看看這次黎蔚會給他做什么解釋。
陸寒瑾在樓下等了一會兒,看到江景川抓住黎蔚的手,他心里說不上什么感受。
不是不舒服,也不是舒服。
但他一向視黎蔚為自己的私有物,現在被別的男人抓住手臂,他心里涌起一股憤怒來。
冷眼旁觀了一會兒,他見三人有吵起來的趨勢,正打算往樓上走,誰知黎雪就猛然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他奮力接住。
但在看清黎雪的臉時,他又猛地松開了手。
黎雪就這么被人接住,又被人猛地摔在了地上。
黎雪感覺渾身都疼,她疼的牙齒發顫。
迷蒙中,她睜開眼想看看是哪個王八蛋把她摔下去的。
眼睛一睜,就看到陸寒瑾正睜著一雙冰冷的眼眸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那眼眸里的冰冷似乎要凍住人似的。
黎雪暗暗打了個冷顫,不知道陸寒瑾剛剛有沒有聽到她說的話。
如果聽見,那她必死無疑。
黎蔚腿腳不穩地從樓梯上下來。
腿肚子直打顫。
她看見陸寒瑾一雙冰冷的眼眸在她和江景川臉上流連時,忽然想起了陸寒瑾上次對她說的話。
再和人私奔,就打算你的腿。
黎蔚珍惜著自己的腿呢,可不能被打斷了。
但眼下的場景,實在算不得好。
剛剛江景川和她的肢體拉扯,恐怕他早就盡收眼底了。
黎蔚抿了抿唇,從樓梯上一步一步下來。
就在快要走到最后一層樓梯時,她忽然踩了裙擺一下,筆直地朝前面摔去。
陸寒瑾下意識后退了一步。
黎蔚心里抱怨:這該死的高跟鞋,早不踩,晚不踩,偏偏這個時候踩到裙擺,真是丟大臉了,她不會要摔個狗吃屎把?
真是難看啊。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陸寒瑾上前兩步,寬大的手掌握住了黎蔚的腰肢,手下一使力,穩穩的接住了黎蔚。
黎蔚攀附著他的肩膀,整個身體的重量全都壓在了陸寒瑾的身上。
她能清晰地聞見他身上剃須水的清爽味。
黎蔚吸了吸鼻子,在陸寒瑾的扶持下,慢慢站穩了腳跟。
黎雪從樓梯上滾落下來,趴在地上久久沒動。
宴會的主人徐慕很快趕了過來,撥開人群,就看到現場一片混亂。
他趕忙上前詢問怎么回事。
江景川上前道:“她從樓梯摔下去了,趕緊撥打救護車?!?p> 徐慕沒了解什么情況,但現在也來不及了解,救人要緊,他趕忙撥打了救護車。
在等救護車的空擋里,黎蔚站在陸寒瑾身邊一言不發。
陸寒瑾像是個置身事外的人,驚訝的一句話也沒問黎蔚。
但黎蔚只道,暴風雨來之前總是平靜的。
她在默默等待著這個暴風雨。
不知是誰撥打了報警電話。
警車和救護車一起來了。
警察前來了解情況,江景川指著黎蔚怒道:“就是這個女人,殺人兇手,推人下樓?!?p> 警察徑直走向黎蔚,“您好,請跟我們一起去趟警局吧?!?p> 黎蔚晃了晃神,站在原地愣了兩秒。
周圍人的眼光像是一根根刺一樣扎在她心里。
她被迫和警察走去。
但礙于陸寒瑾在現場,周圍的人尚且都不敢議論紛紛。
黎蔚坐上了警車,驚訝的是,陸寒瑾也跟了上來。
警察是認識他的。
常年出現在財經板塊頭條的大人物。
他們心里有些發憷,沒敢阻攔陸寒瑾,于是帶著陸寒瑾一起去了警局。
據警察了解情況,黎蔚是從被害人手里抽手時她不小心掉下樓的,期間,陸寒瑾似乎出去打了個電話。
不過短短一刻鐘的功夫,有人調來了當時宴會上的監控。
警察們認真看了監控,確認確實如黎蔚所說,這是個意外,于是也沒給她留什么案底。
只是口頭上調解道:“黎小姐,那你去給當事人道個歉吧,醫藥費什么的出一下,這事也就算是過去了。”
黎蔚點點頭,走出警局的時候心情突然有些沮喪。
被人冤枉的感受并不好受。
她蹲下身子,視線盯著地面,頭腦有些暈乎乎的。
突然,視線里闖入了一雙精致的沒有一絲灰塵的意大利手工皮鞋。
黎蔚沿著皮鞋一直往上望進男人的眼里。
陸寒瑾竟然沒走。
她踟躕在原地,等他發話。
他肯定要質問自己一番。
先是和江景川拉拉扯扯不清不楚,又在宴會上給他捅了這么大的簍子,想必他心情肯定是不好的。
果然他的表情有些陰沉,但什么話也沒質問,只是淡淡道:“去一趟醫院?!?p> 司機不知何時早已停車在門口,黎蔚跟著陸寒瑾上了車。
司機劉叔調轉車頭,直奔市中心的醫院去。
黎雪的情況其實不算嚴重,就是右邊骨盆摔骨折了。
黎蔚和陸寒瑾到的時候,黎蔚的父親和繼母也來了。
繼母江琴看到黎蔚,二話不說,上去一個大耳刮子就甩在黎蔚的臉上。
黎蔚吃痛的看著江琴,一時忘記了反應。
江琴怒聲警告道:“要是我的雪兒出事了,我不會放過你的!”
黎蔚扯起唇角,不明所以地笑了一下。
明明是黎雪設計陷害她,現在反倒是她的不是了?
江琴教訓完了,黎蔚的父親黎江海也上前,憤怒的看著黎蔚,“黎蔚,平時小雪待你不薄,你怎么能忍心下的手?”
黎蔚蒼白的嘴唇蠕動了一下,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簡直要比冤大頭還冤。
一個個的什么情況都沒搞清楚,就跟她擺起譜來。
她想說是黎雪自己摔下去的,但是沒一個人愿意聽她的解釋。
她無力的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
雙手抱住腦袋。
似乎這樣能讓自己好受些。
幸虧她不是真正的黎蔚。
如果真正的黎蔚碰見這樣的情況,碰到她的親生父親不顧一切的責怪她,她不得心碎了?
就算她這樣一個陌生人被這樣冤枉她已經夠不好受了。
黎蔚就這樣坐著,直到黎雪從床上醒了過來。
陸寒瑾不知道去哪了,回來的時候已經晚上11點了。
黎家人沒允許黎蔚進病房,黎蔚只好一直在這里等著。
黎蔚想進去問問黎雪到底是怎么想的,為什么要這么陷害自己,也沒有機會去問。
陸寒瑾來的時候,黎蔚正坐在椅子上發呆。
江琴打她的時候,陸寒瑾并不在。
但他銳利的眼眸還是發現了黎蔚臉上的五指印。
他心里說不上是什么情緒,但動作已經先于心理的抬起了黎蔚的下巴,“你被誰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