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十七歲的周從白?
請問:
昨天是你老公的頭七,
但是本該掛在墻上的男人此刻卻好端端地出現在你的面前,
那么面對只是眼神有些愚蠢的丈夫,
你會是什么反應?
難道自己還在做夢?
江其麥掐了一下臉頰,身上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不可能啊,他的骨灰盒還是自己裝在袋子里拎回來的,千真萬確。
難道是周從白的哪個對家知道了他出事的風聲,派人過來試探自己?
她伸出手揪住男人的下巴,想要將他臉上的面具拆下來。
一邊使勁一邊還在思考到底是誰透露了這件事情,明明保密性做的非常好。
難道是周從白的秘書?
可是兩個人關系好的能穿同一條褲子,自己也給了一筆天價的賠償款。
還讓他對著周從白的骨灰盒發了毒誓,不應該啊...
或者是那些辦案的警員?
但是也沒必要,那個人都跟自己說全都安排好了...
那么到底還會有誰知道這件事情...
江其麥的思緒逐漸飄遠,直到手中的溫度逐漸升高。
一道弱弱夾雜著羞澀的聲音響起。
“麥麥你怎么了?我的臉有點痛。”
她才放開手,狐疑地繼續打量著剛才被自己揉捏的臉。
這個聲音怎么這么像周從白?
不對,比他還要再青澀一點...
“你不是周從白?你是誰,還有是誰派你來的?”
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江其麥決定主動出擊。
表情看不出什么端倪,手卻偷偷摸上放在床邊的花瓶。
打算如果有不對勁就對著他的腦袋狠狠敲下去。
“麥麥,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我一覺醒來你這么不對勁。”
“而且,怎么有人叫我周總,我們不是才剛結束模擬考嗎?”
沒想到臉頰紅彤彤的男人語出驚人,讓她只覺得世界是如此的荒謬。
眼中的男人像也不像周從白。
現在江其麥只想趕緊搞明白這個人到底為什么昨天會悄無聲息出現在自己面前。
“麥麥你十六歲的時候打完耳洞覺得不痛又想去打舌釘,我還沒來得及勸你你就因為耳洞發炎放棄了這個想法。”
“還有,你第一次來生理期是初三,你抓著我的手威脅我讓我給你陪葬,結果后來...”
面前的男人像是被自己剛才的話打開了話匣子。
又像是想證明自己的身份。
滔滔不絕地說著那些藏匿在夏天的,只有很少人才知道的秘密。
但是江其麥被這些幼稚的事情臊的根本聽不下去。
連忙伸出手想要捂住他的嘴巴:“這種事情就不用說了。”
沒想到卻有一只手抓住了她,含糊不清的問。
“麥麥,原來你這條手繩帶上了啊,我還以為你丟了呢。”
“我就知道你會喜歡的...”
如果說剛才男人放出的猛料還不足以讓江其麥遍體生寒。
那么此刻的這句話卻像是從陰暗處悄無聲息伸出的手。
狠狠的扼住江其麥的脖子讓她啞口無言。
這是十七歲那年,所有變故發生之前。
周從白跟著別人求來的。
她以為這是他向自己宣戰的戰利品,當天晚上連飯都沒吃就回到房間里生悶氣。
沒想到周從白當天夜晚從二樓窗戶翻進來交給自己。
濕漉漉的雨夜,渾身淋濕的男高中生注視著自己。
亮晶晶的眼眸中只剩下她的倒影。
這是她第一次明確意識到自己對周從白的感情產生了異樣。
多年青梅竹馬情蛻變成酸酸澀澀的暗戀。
這是她和周從白...只有他們兩個人才知道的事情。
二十七歲的周從白沉默偏執,讓她窒息,恨不得遠走高飛。
但面前的這個眼神清澈,也不反抗自己的接觸。
和記憶中的少年如出一轍。
“你出現在這里之前正在做什么?”
想到什么,她轉過頭望向旁邊擺著的花瓶。
百合花上還帶著露珠,散發著陣陣清香。
這是她最喜歡的花。
但是自從十七歲那年被趕出來以后就再沒買過。
二十七歲的,事業有成的商業大亨周從白并不會給她買。
因為他花粉過敏。
知道這個并且只買七朵的人只有...
眼前的人盡力拉扯身上的校服想要掩飾。
江其麥還是看到他的手背已經開始出現過敏反應。
即使此刻的她再抗拒這個事實。
但是幾乎要從胸膛中飛出來的心臟也在告訴她。
這是年輕時候的周從白...
“剛剛結束模擬考,然后我明天跟著叔叔阿姨要去云城來著。”
江其麥幾乎是瞬間就鎖定了時間點。
這不是周從白從寄人籬下的丑小鴨搖身一變成為云城太子爺的前一天嗎……
也就是在這天晚上,她收到了如今一直佩戴在手腕上的紅繩。
可惜兩個人又因為幼稚小事大吵一架不歡而散。
而在以后每個想起少年的夜晚。
她都偷偷后悔因為拌嘴慪氣沒去向周從白道別。
“對了,叔叔阿姨怎么還沒過來,難道他們的工作還沒有忙完嗎麥麥?”
又提起熟悉的兩個人,江其麥垂下眼眸。
出現在她面前的這個周從白時機還真是巧妙。
在她被趕出家門的前一個月。
在他眼里的兩個人還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
即使經常吵架但也感情甚篤。
可惜隨著時間的流逝,兩個人已經成為云城難得的怨偶。
他的突然出現,就像是影片突然跳幀了一頁。
再以這頁為一個瞄點。
將那之前所有愉悅的回憶像散落的紙張一般浮現在自己眼前。
只是對于自己來說,往日愉悅的時光現在看顯得自己像是一個卑劣的小偷。
偷走了本該屬于她人的人生,痛苦不堪。
“麥麥,你變得好沉默,我說的話讓你感覺到不開心了嗎?”
視線中出現一只手,試探性觸摸想給她安撫。
江其麥想要回答,但是放置在皮包里的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
專門定制的鈴聲告知著來人的特殊。
【五分鐘,出現在我的面前】
像是催命符一般,她迅速地打掉男高中生伸出來的手。
抓起一旁的大衣就要離開。
“麥麥!你怎么了?”
突然想起來自己面前還有一個拖油瓶。
她自然不能將失去記憶的周從白貿然帶進魚龍混雜的宴會中。
天知道會出現什么樣的簍子。
“你就在這里呆著,不要跟著我。”
匆忙地離開醫院,隨手攔截了一輛出租車,可惜剛開就碰上紅燈。
她急切地注視著前方的路況,時不時還要觀察時間還剩幾分鐘。
自然沒有注意到,車子的后備箱被人打開,隨后又被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