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如果要和從白離婚的話,記得來找我?guī)兔?/h1>
上次見面還是三年前,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回來的。
“最近過得怎么樣?”
充滿關(guān)心的話語讓江其麥一瞬間想要將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全部傾訴出去。
她的惶恐,她的無助。
包括她被無視被欺負的處境。
腦袋里的另一個聲音卻惡狠狠地告誡她。
這是無恥的行為,你現(xiàn)在跟他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沒有資格做這件事情。
手指狠狠地嵌入手掌,江其麥恢復(fù)冷靜。
“我很好,謝謝你關(guān)心。”
“都不叫哥哥了嗎?”
男人將手帕放在離江其麥舉手可得的位置,繼續(xù)同她搭話。
看著江其麥的臉,他忍不住同記憶中的少女對比。
頭發(fā)變長了,人也瘦了很多。
想起這幾年友人或多或少在自己面前提到過的她的處境。
男人皺了皺眉。
“江總,還是算了吧,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你的妹妹了。”
江其麥背挺得筆直,將還沒吃完的小蛋糕放在旁邊注視著他的眼睛回答。
面前的人是江家大少爺,穿著筆挺的西服梳著整潔的發(fā)型。
完全看不出當初照顧她跟周從白兩個幼稚園小孩的狼狽模樣。
“不要這么生分,十七年的時光作不得假,我依然是你的哥哥。”
想要伸出手像小時候摸摸她的頭,但是江其琛猶豫再三還是放棄了。
只是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不近不遠。
“說完就走吧,其琛,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催促他離開的聲音在此刻響起。
江其麥視角往后才發(fā)現(xiàn)不遠處站著一對中年夫妻。
男俊女美。
即使他們此刻沒有表情,但也都帶著歲月沉淀出的韻味。
身體記憶中的反應(yīng)讓她想要起身對他們兩位問好。
但被旁邊的男人按住。
“那我先走了。”
他面帶微笑,隨后挺直身體打算離開。
只是剛走兩步江其琛猶豫著收回腳步轉(zhuǎn)過身,臉上依然是得體的微笑。
江其麥聽見他說。
“如果珠還再來找你麻煩的話,就離開吧。”
“這一切對你來說都是無妄之災(zāi)。”
還沒開口回復(fù),男人又接著開口。
被有些疲憊的眼睛注視著,江其麥的耳邊只能聽見他接下來的話語。
“如果要和從白離婚的話,記得來找我?guī)兔Α!?p> 注視著他逐漸離開的背影,她的嗓子像是被膠水糊住了一般無法張開。
江其琛對自己一直都很好。
江父江母是家族聯(lián)姻。
在生下江其琛后便認為家族產(chǎn)業(yè)有人繼承。
理所應(yīng)當將全部的精力放在了工作和各自新有的家庭上。
“女兒”的到來對這樣的父母來說是個意外。
但出于人本主義,江母還是選擇將“她”生下來。
只是剛出了月子便飛往外地處理公務(wù)。
她是被當時還在上初中的江其琛帶大的。
即使后面多了個周從白,也不過是變成了三個小孩相互照顧。
在被趕出江家的時候。
也是他連夜從國外飛回來。
交給自己一串鑰匙和一百萬,讓她照顧好自己。
不然她這個身無分文且剛高考完的未成年,恐怕是活不到大學(xué)開學(xué)的時候。
她還記得眼底青黑的男人來到房間蹲下身誠懇地同她道歉。
說不能名正言順讓她的生活好一點。
“麥麥,珠還現(xiàn)在還處于提到你就會崩潰的狀態(tài)。”
“我只能托朋友給你放到她旗下的公司賣奢侈品,這是珠還唯一沒有抗拒的工作。”
“等她對你的敵意小一點,你就不會受苦了。”
“你們都是我的妹妹,但只能讓你暫時受點委屈,麥麥。”
“麥麥,哥對不起你。”
想到當時的場面,江其麥忍不住嘆氣。
哪里能讓他跟自己說對不起呢。
畢竟她才是那個鳩占鵲巢的人。
江其琛能過來看自己已經(jīng)很讓她感激了。
不過他的突然出現(xiàn)是不是意味著樓上的會議開完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江其麥連忙將男人剛沒拿走的手帕塞進皮包里。
快步走到距離樓梯口的位置等待著。
只是左等右等,等到包廂的門重新被關(guān)上。
周從白都沒有出現(xiàn)。
難道是他被發(fā)現(xiàn)了?
江其麥忍不住往最壞的結(jié)果考慮。
明明氣溫升高,宴會廳也溫暖如春。
可她還是出了一身冷汗,面色慘白。
腦袋里開始思考如果真的被發(fā)現(xiàn)的話,會不會讓自己失去出行自由。
更嚴重的話會不會直接喪失在這個星球存活的權(quán)利。
她的漫畫還沒正式出版呢...
在腦袋中的遺書構(gòu)思了差不多八百字的時候。
二樓的包廂門再次打開。
江其麥幾乎是立刻將視線鎖定在即將出來的人身上。
心臟也開始不自覺地加快。
手機在此刻叮咚了一聲,像是催命符,無情掠奪她周身的氧氣。
熟悉的窒息感如潮水般涌來。
她顫抖著手從包里掏出治療哮喘的藥物,并打開手機查看是誰給她發(fā)送的消息。
原來是出版社的人詢問她漫畫修訂的進度。
順著包里攜帶的小瓶礦泉水喝下藥物,江其麥艱難地控制住自己的手不要亂抖。
頭頂卻傳下來一片陰影。
“麥麥,你好厲害,我跟你講...”
還沒等她抬起頭等待宣判。
最想聽到的聲音在耳邊像是煙花炸開般響起。
她腿頓時一軟,剛好被少年拉住。
注視著江其麥有些驚慌失措的反應(yīng),周從白便知道她在擔(dān)心什么。
等她恢復(fù)過來以后,男高中生才小聲地說。
“放心吧麥麥,沒露餡。”
只是攙扶著她肩膀的手依然放在原處,不愿意挪動。
“我在里面看見其琛哥了,還有叔叔跟阿姨,不過還沒打招呼,你跟他們見過了嗎?”
江其麥點點頭,回過神才發(fā)現(xiàn)她的頭發(fā)不知道什么時候散開了。
熙熙攘攘的宴會廳此時也找不到丟失的黑色皮筋。
抬起頭望著正在下樓的軍方大佬們,她只能盡快地把頭發(fā)理順,保持體面。
“麥麥,皮筋給你,我跟你說...”
周從白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綁著小粉豬的皮筋遞給她。
幼稚的審美,是十年前的她沒錯了。
再次見到老物件。
讓十七歲的周從白來到自己身邊的玄幻感更真切了一點。
利落綁好頭發(fā),以防萬一她還詢問身旁的少年頭發(fā)亂不亂。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江其麥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心終于放松了一點。
看來這次的風(fēng)波算是完美化解了。
想起剛剛被自己多次打斷的周從白,她嘆了口氣。
其實也不是不知道他想對自己說的是包廂里發(fā)生的事情。
但是她已經(jīng)不是當初那個無法無天的江其麥。
他們兩個也已經(jīng)回不去無話不說的關(guān)系了。
“周夫人,幸好你沒走。”
“首長正在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