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謊
可是,江聽晚只是醉了,不是傻了。
有些事她可不能告訴德文希爾。
自己有背著他去做檢測,還安撫了狂躁期的獸人,更要命的是自己不能告訴他,自己又被獸人強吻了。
突然間覺得自己很背,也是嘆了口氣。
德文希爾看著小家伙無奈的樣子,不悅更多了。
皺眉。
“怎么?這么難回答?”
“不是,我只是害怕他。”
月光在江聽晚睫毛上碎成星子,她無意識蹭著德文希爾冰涼的蛇尾,醉意將頸間淤青染成桃花色。
德文希爾紅寶石戒指硌得她生疼,卻讓混沌的頭腦清醒半分。
“怕他?”
蛇信突然刺入耳蝸,激起一串戰栗。江聽晚看見自己緋紅的臉龐倒映在德文希爾豎瞳里,像墜入琥珀的蝶。
“小騙子。”
德文希爾說著,卻看見小家伙眼神越發迷離。
輕嗅間,他又聞見了小家伙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只是混著些許酒香,變得更加魅惑。
德文希爾獠牙擦過她跳動的脈搏,滿意地感受懷中人驟然繃緊的腰肢。
“你的信息素,足夠讓整船雄性發狂。”
輕輕抬起江聽晚的下巴,“可是小家伙,你是我的小寵,是屬于我的。”
江聽晚只覺得很熱,恰好德文希爾的蛇身冰涼,像誘人的涼玉忍不住想要貼貼。
酒液在血管里燒出蜿蜒的金線,江聽晚忽然抓住德文希爾墨綠的蛇尾。
德文希爾感覺到了懷中人在咕蛹,剛低下頭就被吻住。
小家伙第一次吻自己,是她第一次主動吻自己,沒有什么目的的,只是單純的吻自己。
德文希爾愣了一瞬間,隨后便回應了江聽晚的吻。
兩人吻得熱烈,吻得熾熱。
德文希爾喉間滾出低笑,蛇鱗刮開絲綢腰封。
“學會索吻了?”
“以后不許喝酒了。”
雖然是在警告,但是他卻舍不得語氣再重幾分。
江聽晚手腕上的光腦亮起。
昭君屹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讓他無法維持理智和冷靜的畫面。
光幕里的小家伙正被德文希爾用蛇信撬開唇齒,發絲纏繞在她染著玫瑰汁的指尖,繡著荊棘家徽的領帶正勒在她雪膩的腕間。
醉態媚人的少女,被表面禁欲的成熟男人誘哄圈禁在懷里,吻得意亂情迷。
他能夠看得出來,小家伙是主動的,沒有反抗的。
“咳。”
昭君屹的咳嗽聲驚動了交纏的陰影。
德文希爾慢條斯理地舔去江聽晚唇角的濕潤,紅寶石戒指在少女腰側烙下微光。
被打擾的他,眸中閃過一絲不悅。
“小家伙在你那里就好,我還以為她走丟了。”
昭君屹那雙紫金色的眼眸暗淡,卻依舊溫潤如玉。
“確實丟了,又被我找到了。”
不知為何,德文希爾竟然還有幾分得意。
“我回皇宮了,后續的事,交給你了。”
昭君屹果斷掛斷光腦,他怕自己再多看一分鐘便會控制不住自己。
小家伙,好像真的能影響自己的情緒。
……
在宏偉壯觀的皇宮之中,王座上端坐著一位高貴而優雅的女性,她的氣質宛如天上的星辰,璀璨奪目。
昭君屹單膝跪地,恭敬地行禮。
“雌母大人!”
他的聲音溫和而堅定,透露出對母親的尊敬。
雌后微微頷首,目光如炬。
“既然回來了,就準備與愛麗絲舉辦儀式吧!你也到了該有雌主的年紀了!”
她的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但在這強硬之中,又蘊含著母愛的光輝,溫暖而深邃。
然而,昭君屹卻溫柔地搖了搖頭,語氣同樣強硬。
“兒子并不愿意。”
……
奢華的殿宇內,氣氛壓抑得讓人幾乎無法呼吸。
昭君屹低垂著頭顱,身上沾染著斑斑血跡,狼狽地跪在地上。
他的衣衫破敗,露出背后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口,皮開肉綻,令人不忍直視。
雌后手持滴血的長鞭,坐在高高的王座上,目光如刀,狠狠地盯著他。
她的聲音冷冽如寒風。
“還是不肯認錯嗎?!”
昭君屹的背后,那對原本絢爛奪目的蝴蝶翅膀已經破損不堪,散落一地。
盡管他疼得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額頭滑落,但他卻始終緊抿著唇瓣,沒有發出任何求饒或喊疼的聲音。
琉璃穹頂折射著血色霞光,鎏金鎖鏈穿透他殘缺的蝶翼,在漢白玉地面蜿蜒出淡金血痕。
王座上的雌后正用絹帕擦拭長鞭,暗紅瑪瑙護甲劃過他染血的喉結。
“我的小蝴蝶學會反抗母親了?
空氣里浮動著破碎的鱗粉香氣。
昭君屹凝視著雌后華服上振翅欲飛的金凰刺繡。
那針腳還是他三百歲覺醒異能那年,親手為母親繡制的生辰禮。
此刻浸透他鮮血的鞭梢正垂落在鳳凰眼珠處,將金線染成污濁的褐紅。
“愛麗絲的血脈能孕育最強大的繼承者。”
雌后忽然溫柔地捧起他的臉,牡丹胭脂混著血腥味涌入鼻腔。
“難道你要看著皇室血脈斷絕?”
昭君屹喉間發出輕顫的笑聲。
“母親當年撕碎父親翅膀時,也是這般為他好么?”
話音未落,長鞭已撕裂他后背新生的蝶膜,琉璃窗外的金絲雀驚飛一片。
“你是不是已經有了喜歡的雌性?”
雌后的眼神變得陰沉無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昭君屹沒有回答,只是用他那紫金色的眼眸靜靜地注視著雌后,眼中閃爍著堅定與決絕。
雌后冷笑一聲。
“你記住,愛麗絲是帝國唯一的S+雌性,她一定要成為你的妻主!那些不該有的念頭,你最好給我統統打消掉!”
說完,雌后憤怒地扔掉鞭子,轉身離開了殿宇。
昭君屹原本溫柔的臉龐此刻已蒼白如紙,但他的眼神卻更加堅定而陰狠。
他不愿,也不喜歡,既然這個世界規則如此,那他就要改變規則。

九貓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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