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純
暮色漫過窗欞時,昭君屹的指尖在少女后頸頓住了。
掌心里細膩的觸感忽然變得灼人。
江聽晚正用雛鹿般濕漉漉的眼神望著他,纖長睫毛在眼下投出破碎的陰影,全然不知自己正被人按在欲望的懸崖邊沿。
昭君屹的指腹無意識摩挲著昭君屹發燙的耳垂,忽然低笑出聲。
將眼底翻涌的暗潮稀釋成春溪般的柔波。
原來這世上真有未經塵染的白絹,連情欲的墨跡都會在其上暈成朝露。
“是我心急了。”
他垂眸時,那雙本該充滿情欲的眼眸中,多了些許溫潤。
“我該慢慢來的?!?p> 德文希爾看著昭君屹又是那副溫柔如水的樣子,指節攥得青白。
“出來,有事。”
德文希爾說完便走了。
兩人一前一后地離開了自己的房間,江聽晚的心中充滿了疑惑。
剛踏入書房的門檻,德文希爾便再也無法壓抑心中的怒火,他猛地一拳揮向昭君屹,怒聲。
“你簡直是瘋了!”
作為蛇獸人,他們天生便擁有極強的占有欲,對于雌性,他們更是渴望能夠獨占,無論付出何種代價。
然而,他親手帶回的小寵,如今卻被這個看似溫文爾雅實則心機深沉的臭蝴蝶壓在身下。
這讓他如何能不生氣?不憤怒?
他甚至覺得自己的狂躁期都快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氣出來了。
面對德文希爾的憤怒,昭君屹依舊保持著那溫潤如玉的笑容,但他也深知自己在這件事上的確有錯在先,因此他默默地接下了德文希爾的這一拳。
“她現在是我的雌主,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p> 昭君屹的這番話,無疑是在火上澆油。
德文希爾聽到后,心中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燒起來,他再次想要揮拳相向,但最終還是強忍住了。
他知道,此刻的憤怒并不能解決任何問題,他需要的是冷靜地思考下一步該如何行動。
德文希爾甩給昭君屹一份文件,就自顧自的坐下了。
是溫特博爾家族對江聽晚的起訴書,也就是起訴江聽晚的獸夫打傷了愛麗絲。
不過是因為查不到江聽晚的信息,覺得江聽晚能力不行,才能這么明目張膽的起訴江聽晚。
昭君屹把起訴書捏做一團,“他們想做什么?。俊?p> “雌性保護協會沒有小家伙的資料,溫特博爾家族就覺得小家伙精神力低下,想敲詐?或者他們也有別的目的,就是試探出小家伙的真實能力???不過,能借你的事起訴,你那位雌母,可真是舍得??!”
德文希爾語氣嘲諷。
集皇權和雌性權利于一身的雌后,將本就極端的雌性保護法案,修改得更加偏激。
這也是也什么讓他們這么討厭雌后的原因。
其實雌后也是疼愛過昭君屹的,他也曾經是雌后最疼愛的孩子。
可是,自從他的父親死后,她就變了,變得暴戾,變得陰晴不定,甚至頒布了一系列狠毒的法案,包括獸化后的獸人必須被擊殺。
昭君屹沉默了,他改變不了自己的雌母。
不過沒關系,他會讓這個世界的規則改變的。
誰是掌權人,規則就該由誰來定。
他會制定新的規則。
德文希爾知道昭君屹的悲傷,他很早之前就認識昭君屹了。
那個時候,他只是一個溫潤如玉的皇太子。
后來,兩人卻因為討厭雌性,共同計劃著改變帝國的反叛活動。
“殿下,愛爾福特家族的人來了?!?p> 機器人傳來消息。
客廳里,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坐在沙發上,但是卻是有著不同的氣質。
江聽晚本來只是洗完澡,剛從浴室出來,就聽機器人說有客人來了。
這座莊園,她才是主人,機器人第一時間報告給她也很正常。
她疑惑客人會是誰,想去書房找德文希爾,讓他去看看,結果剛出來就看到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坐在沙發上!
那頭淡藍色的頭發她覺得很熟悉,細看男人俊俏的臉上,那雙粉色寶石的眼眸,江聽晚才確信,他就是自己見過的院長。
只是為什么會有兩個院長,而且兩人明明長得一樣,卻有著不同的氣質,一個穩重內斂仿佛謫仙一般,另一個卻肆意張揚,像極了一個花花公子。
兩人自然也是注意到了樓上的江聽晚。
剛沐浴完的少女,周身雪白嬌嫩的肌膚被熱氣蒸騰起淡淡的粉色,眉睫上綴著細小的水珠。
濕漉漉的烏黑長發隨意披散著,有幾縷青絲,蜿蜒如蛇,盤踞在她細白脖頸和清瘦的鎖骨上。
沒有擦干的晶瑩水珠,匯聚到發梢,無聲地貼著她的肌膚滑落,最后消失在胸前的布料里。
明明如此誘人的小雌性,此刻眼神卻很單純,兩人都能看出來,小雌性的眼眸里,是清澈明亮的。
她很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