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
德文希爾站在軍艦指揮艙內(nèi),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重重碾過全息地圖上那座哥特式城堡。
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追蹤,當定位坐標終于閃爍在屏幕中央時,血色色瞳孔瞬間收縮成危險的豎線。
“目標區(qū)域鎖定,星彈預(yù)備?!?p> 機械音回蕩在艙室。
德文希爾的軍艦直接鎖定了昭君屹囚禁江聽晚的城堡,在邊緣投下一顆星彈。
三天三夜未闔眼的血色瞳孔映著星彈軌跡,黑曼巴蛇鱗若隱若現(xiàn)。
昭君屹那個混蛋,居然擅自拐走了他的小家伙!
要不是怕嚇到江聽晚,他真的想直接讓星彈把城堡夷為平地。
轟——
星彈擦著城堡防護罩炸開漫天磷火,水晶玻璃應(yīng)聲碎裂。
德文希爾躍下甲板時,軍靴碾過滿地玫瑰花瓣,那些本該在暗夜綻放的珍稀花朵,此刻正被昭君屹的精神力催熟得妖異非常。
鎏金囚籠內(nèi),江聽晚與昭君屹的契約戒正滲出淡金色血痕。
昭君屹的蝶翼在信息素中泛著幽藍磷光,指尖纏繞的發(fā)絲將少女纖細的腳踝鎖在鎏金軟榻上。
紫金色的發(fā)絲垂落成簾,信息素凝結(jié)的蝶粉在空氣中折射出迷幻虹光。
“小騙子……”
他銜住少女顫抖的指尖,蝶翼骨刺劃破天鵝絨軟墊,“明明連信息素都在說想要我?!?p> 蒼白指尖撫過少女后頸,“還有47小時,你的血液就會記住我的味道......”
震耳欲聾的爆破聲掀翻穹頂壁畫時,德文希爾的軍靴正踏碎最后一階旋轉(zhuǎn)樓梯。
德文希爾和淵明淵澈闖進來看見的,就是這樣讓他們無比憤怒,且震驚的一幕——
巨大的薔薇金絲籠里,江聽晚嬌軟的被昭君屹壓在軟塌上求歡。
他們怎么會看不出來江聽晚是被迫的,昭君屹太混蛋了,他怎么可以強迫小家伙?
十階精神力的黑霧腐蝕著黃金欄桿,卻在觸及囚籠的剎那驟然凝滯。
他的小家伙正蜷在昭君屹身下,雪膚沁著情動的薄紅,淚痣?yún)s墜著清淚。
“第二次了,德文希爾?!?p> 昭君屹漫不經(jīng)心地用絨毯裏住懷中人,破損的翅膜簌簌落下磷粉,“破壞別人的標記儀式,可不是紳士所為?!?p> 回應(yīng)他的是撕裂空氣的蛇尾殘影。
兩股十階精神力對沖形成的颶風(fēng)瞬間掀翻整面石墻,紫晶蝶翼與墨鱗蛇尾在空中絞殺出能量電弧。
黑曼巴蛇尾橫掃過處,千年血檀立柱轟然倒塌。
精神力對撞產(chǎn)生的能量漩渦,將整座城堡的琉璃穹頂絞成齏粉。
淵澈趁機斬斷江聽晚腳上的金鏈時,發(fā)現(xiàn)江聽晚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她在用疼痛抵抗信息素侵蝕。
江聽晚眼神迷離的窩在白絨里,誘惑魅人。
“帶我走……求你……”
少女滾燙的呼吸拂過鮫人耳鰭,淵澈頸側(cè)鱗片瞬間泛起波紋。
迷離的江聽晚依舊在抗拒,但她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藍綠色身影。
聽著江聽晚極盡哀求的語氣,淵澈知道,小家伙一定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淵澈抱著江聽晚向外走去,卻被昭君屹阻攔,精神力攻擊下來的時候,一旁看熱鬧的淵明也不得不加入,幫淵澈擋住。
輕如蟬蛻的軀體,昭君屹的蝶翼突然暴漲三倍,劇毒磷粉如暴雨傾瀉。
“小心!”
淵明展開水幕結(jié)界,鮫人的精神力與蝴蝶振翅的高頻聲波在空中相撞。
德文希爾趁機用蛇尾纏住昭君屹脖頸,生生將人摜進坍塌的玫瑰園。
沾血的玫瑰攀上黑曼巴鱗片,又在下一秒被暴走的精神力震成血霧。
被德文希爾的毒牙終于刺穿蝶獸最脆弱的翅根,昭君屹染血的指尖仍朝著江聽晚的方向。
“明明只差……兩天……”
淵澈將少女深埋進鮫綃披風(fēng),月光掠過她后頸若隱若現(xiàn)的蝶形印記。
城堡傾塌的轟鳴聲中,德文希爾碾碎掌心的蝶翼殘片,豎瞳里翻涌著比星際黑洞更可怖的暗潮。
……
軍艦·醫(yī)療艙室
消毒液的氣味在密閉空間里凝結(jié)成霜,淵澈的手指懸停在操作臺半空,金屬手套倒映著醫(yī)療艙流轉(zhuǎn)的冰藍色冷光。
指尖懸在控制面板上微微發(fā)顫。
全息投影中,少女蜷縮的軀體在修復(fù)液里載沉載浮,蒼白如碎玉的肌膚布滿暗紫色咬痕,后頸處蝶形毒紋正滲出詭譎磷光。
淵明一拳砸在金屬艙門上,飛濺的電子火花映亮他猩紅的豎瞳。
“他以為這是在標記獵物!”
“體溫39.2℃,神經(jīng)突觸活性衰減27%?!?p> 機械聲割裂死寂。
蝶毒正在一點一點的侵蝕江聽晚的記憶。
淵澈的鮫人豎瞳驟然收縮,金屬臺面在他掌心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嗡鳴。
淵明暗紅血液順著指縫蜿蜒,“我要把昭君屹那只臭蝴蝶的蝶翼撕下來插進培養(yǎng)皿!”
他的獸類豎瞳泛起血腥氣,半獸化狀態(tài)讓聲帶震顫出低頻咆哮。
“安靜!”
德文希爾將重重拍了一下置物架,暗金懷表鏈在無菌服外晃出冷光。
這位素來優(yōu)雅的公爵大人此刻眼尾泛紅,精密儀器在他指尖飛速重組,“晚晚身體里面鮫人和蝴蝶的信息素正在相互對抗?!”
江聽晚居然無法代謝雄性獸人的信息素。
醫(yī)療艙突然爆發(fā)出刺目紅光,警報聲如瀕死蜂鳴。
淵澈看見少女在修復(fù)液里痙攣,蜷縮成破碎的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