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傅硯修給的這個號碼,阮熹在精神病院里見到了兩年沒見的大哥。
這家精神病院是傅氏下面的產業,游走在灰白地帶。
阮家曾在欽城涉政。
商政牽連的一件大案,牽一發動全身。
商界自有人認罪。
而阮煊則成了政界的替罪羔羊。
為了讓他守口如瓶,上頭的人幾經波折把他弄到滬城的這個精神病院,單獨關著。
不讓任何人見。
她想了很多辦法,求過人,送過錢,都沒有用。
在三個月前才知道大哥被關在這里。
也是在那一刻,她盯上了傅硯修。
滬城首富傅家獨苗傅硯修。
她想借他的手把阮煊救出來。
房間里,一個瘦削的男人背對著門坐在窗前。
“哥?”
男人緩緩轉身。
阮煊的臉幾乎脫了形,眼窩深陷,顴骨突出,只有那雙眼睛還能看出曾經的影子。
“哥,對不起,我來遲了。”
淚水模糊了視線,她胡亂地抹著臉:“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熹熹?”阮煊的聲音沙啞,“地上涼,你起來。”
阮熹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跪在了地上。
她踉蹌著撲到哥哥面前,抓住他枯瘦的手。
那雙手曾經靈活有力,現在卻布滿了細小的針眼和淤青。
阮熹捂著嘴哭得更厲害了。
阮煊伸出枯瘦的手指給她擦淚。
“這地方不是你來的,你走吧。”
阮熹握住他的手:“哥,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阮煊搖搖頭:“熹熹,你斗不過他們的。”
阮熹還想說點什么,有人進來:“阮小姐時間差不多了,不要讓我們為難。”
阮熹擦干眼淚站起來。
“熹熹。”阮煊叫住她,“不要做傻事。”
從病房出來后,阮熹帶上墨鏡,掩蓋哭腫的眼睛。
“我什么時候可以見傅少。”
“傅少說晚上去找你。”
“好。”
阮熹深吸了口氣。
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她都要拿下傅硯修,把大哥救出來。
她換上一條黑色短裙,后背全裸,只有兩根細帶交叉。
只需要一脫,就會露出里面的黑色蕾絲內衣——
半透明的蛛網花紋從鎖骨一路蔓延至大腿根部,每一處鏤空都精心設計過。
傅硯修應該會喜歡。
門鈴響起,阮熹過去開門。
看到來人她第一個反應就是鎖門。
卻被霍聿一只手擋住。
“你走!”
霍聿抬眼,看著精心打扮過的阮熹。
喉結一陣滾動,隨即一陣嘲諷。
“在等傅硯修?”
他不分由說摟過她的腰往里走:“不用等了,他不會來的。”
“霍聿,你為什么要纏著我?
我們已經一刀兩斷了。”
霍聿至若惘然,顧自走進屋子。
這屋子很素,也并無任何裝飾。
這很不阮熹。
餐桌邊,霍聿看到兩杯紅酒,嘲諷地嗤笑。
“為了籠絡住他,你還挺費心思。”
他抓起酒杯一飲而盡。
“你前腳剛走,傅老爺子就收到消息。
把傅硯修叫回去訓斥了一頓。
他現在被打包去新加坡了。”
阮熹:“是你干的?”
霍聿:“你大哥的事牽涉甚廣,就算是傅老爺子也不能輕易插手。
更何況傅硯修這種富三代。”
阮熹冷冷地看著他:“這件事你參與了多少?”
霍聿走近她,按著她的頭往自己懷里靠。
“寶貝,傅硯修手中的這點權勢,救不了你大哥。
但是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