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頭到底出什么事兒了?”
“哎?!绷执筇皇且晃兜乜嘈Α?p> 反倒是林云在一旁道,“還不是那賊老婆子。”
“什么?”曹大太太一愣,不解地看向林云。
“那個什么田媽媽?!绷衷茟崙嵉?。
“若非是她攛掇,表姐怎會離開?”
“她不過是個老媽媽,有何能耐?”曹大太太卻不信。
畢竟,若是有心攛掇,一早便攛掇了,又何苦等到這個時候?
如今可好了,勇伯府真的成了笑話。
曹大太太是很喜歡紀檀音的。
畢竟,她模樣兒好,性子也極好,又是東伯府唯一的姑娘。
聽說當初,東伯府可留了不少好東西給她呢。
這些年來,曹大太太對林大太太那是羨慕的很。
林耀長相端正,自幼便好學,在他們這一眾哥兒里頭,那是拔尖的。
這府上又嬌養著這么一位家世相貌都極好的表姑娘,真真是羨煞旁人。
當時,曹大太太得知二人要定親時,還狠狠地羨慕了一回。
可哪里想到,那表姑娘竟然執意退親了!
曹大太太聽聞此事兒之后,差點沒有驚掉下巴。
“不是說音表姐也要來嗎?”曹雨香在一旁開口。
林大太太一頓,一臉地苦澀。
“表姐都答應了,可偏偏今兒個要搬出去?!绷衷颇笾磷?,憤慨道。
“音表姐一向心軟,咱們幾個與她在一處,她也都是順著咱們。”
曹雨香沒有想到,那個看著性子嬌軟的表姐,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兒來。
當真是奇事年年有,這個最是奇。
“我們也沒法子。”林大太太嘆氣。
她還能說什么,如今說什么都是錯。
說多錯多,反倒落人笑話。
反倒不如不說。
曹雨香忍不住地可惜。
不過,她心里頭還是有一絲竊喜的。
林云對她的心思最清楚不過。
她揶揄道,“表姐退親了,有人該高興了?!?p> 曹雨香一怔,便低著頭不語。
曹大太太只裝作沒有聽見。
這種丟人的事兒,還是莫要領會才是。
“我聽說音丫頭可是抬了不少箱子走呢?!辈艽筇黹_了話。
提起這個,林大太太更心疼了。
她只覺得心口悶的厲害。
也只是敷衍了幾句,便帶著林云走了。
曹大太太送走林大太太,冷笑了一聲,轉身回去。
林大太太坐在馬車上,捂著胸口,憋悶不已。
林云不滿地開口,“母親,就不該來?!?p> “不來,反倒顯得咱們理虧?!绷执筇氐?。
林云也氣得不輕。
母女二人回去之后,紀檀音已經走了。
李媽媽將錦屏的賣身契遞給她。
林大太太瞧著那賣身契,只覺得晦氣。
“她人呢?”
“表姑娘將安神湯都喂給她,她如今還未醒過來?!?p> 李媽媽小心地說道。
“什么?”林大太太突然反應過來。
她攥緊帕子,“這個丫頭,她竟然跟我耍心眼了?!?p> “大太太,表姑娘該不會真的想起什么來了吧?”李媽媽小心地開口。
林大太太搖頭,“應當沒有,否則,她便不可能安然地離開勇伯府?!?p> “老爺說,這幾日他要外出,便不回府了?!崩顙寢屨f道。
“這個時候,他倒是躲起來了。”林大太太氣憤不已。
李媽媽又道,“錦屏那丫頭該如何處置?”
“留著她反倒生事兒,既然她還未醒,便讓她一直睡著吧?!?p> “是。”李媽媽垂眸應道。
林大太太眉頭深鎖,琢磨著該如何挽回名聲。
還有紀檀音,莫要讓旁人以為是勇伯府苛待了她。
她才不得已搬出府的。
林大太太越想越心塞,一口氣沒上來,便暈過去了。
李媽媽見狀,嚇了一跳,連忙將她扶著去了床榻上。
林云憤憤不平,直接去找林耀。
林耀卻閉門不見。
林云氣得直跺腳,氣呼呼地走了。
外頭對此事兒傳的也是繪聲繪色的。
只說勇伯府必定是做了苛待紀檀音的事兒。
否則,她怎么可能離開?
而紀檀音并不理會外頭的流言蜚語。
她正在忙著新宅的事兒。
兩日后。
紀檀音親自去了鎮遠侯府。
鎮遠侯老夫人知曉她會前來,特意等著。
紀檀音被引著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晚輩見過老夫人?!?p> 紀檀音入了屋內,朝著鎮遠侯老夫人行禮。
“快起來?!崩戏蛉诵χ馈?p> 紀檀音今兒個特意穿了一身緋色長裙,更襯得她明艷了幾分。
她笑顏如花,看向老夫人時候,滿目感激。
鎮遠侯老夫人打量著她,感嘆道,“與你祖母年輕的時候有七分相?!?p> “祖母故去,我也沒有前去守孝?!?p> 想及此,紀檀音忍不住地紅了眼眶。
這原身本就有一些多愁善感,讓紀檀音也平添了幾分地傷感來。
可依著她的本性,早已看透了這些,自然不會有太多地憂愁。
哎!
即便穿越了,可,原身的情緒與思維,記憶,她都要好好地感受。
鎮遠侯老夫人見她紅了眼眶,便道,“瞧瞧,這歲數大了,就難免想起年輕時候的事兒?!?p> 紀檀音連忙收起悲傷地情緒,笑著道,“祖母還在的時候,便時常提起老夫人。”
鎮遠侯老夫人一聽,頓時又感慨起來。
她朝著紀檀音招手,示意她坐在自己的身旁。
紀檀音乖順地上前坐下。
“你如今雖說搬出了勇伯府,可一個女兒家,終究不方便。”
鎮遠侯老夫人看向她,“不過,依著你的性子,想來也不會搬來我這?!?p> “是?!奔o檀音坦然道。
鎮遠侯老夫人反倒樂了,“若是碰上什么難處,盡管來找我便是?!?p> “是。”紀檀音爽快地應道。
鎮遠侯老夫人高興不已,便留她在府上用飯。
紀檀音從鎮遠侯府出來,心情略顯沉重。
這原身承載了太多地情感,反倒讓她這性子冷淡之人,也有了那么一丁點地人性。
她揉了揉眉心,這種感情對于她來說是麻煩。
她收斂心神,聽到外頭有動靜,隨即將車簾掀開。
這好巧不巧地便瞧見一個黑漆漆地團子朝著她的馬車沖了過來。
紀檀音還未反應過來,那黑團子便沖進了馬車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