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小心地為我處理著眼角的傷口，眉頭緊鎖。

　　“夫人，您的眼角傷口不算太嚴重，但腹部受到撞擊，胎兒有流產風險。”

　　我呆住了，手不自覺撫上小腹。

　　“需要絕對臥床休息，避免任何刺激。”

　　護士推門進來，臉色古怪，“顧夫人，您婆婆來了。”

　　白夢遙帶著顧母闖入病房，臉色鐵青。

　　“小賤人！”顧母二話不說，一巴掌扇在我臉上。

　　我被打得偏過頭去，嘴角滲出血絲。

　　“你竟敢用這種下三濫手段嫁進我們顧家。要不是夢瑤告訴我，我還不知情。”

　　“媽，您聽我解釋——”

　　“閉嘴！”白夢遙揪住我的頭發，“快承認，承認你是商業間諜。”

　　醫生上前阻攔，“這位女士，病人需要休息——”

　　“滾開！”顧母厲聲喝道，“這是我們家事！”

　　顧母擋住醫生，白夢遙拖著我的頭發將我拽下病床。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死賤人，不承認是吧？”顧母掏出手機，“司南，你來跟她說。”

　　電話接通，顧司南冷漠的聲音傳來。

　　“阿寧，聽話。”

　　“司南，你明明知道我沒有做那些事，而且我真的懷孕了，是你的孩子。”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不是說讓你先打掉嗎，事后我會給你一筆錢。”

　　“你聽到了嗎？我真的是懷孕了，你的孩子。”

　　“阿寧，別鬧了。我們以后還能有孩子。”

　　白夢遙冷笑，“看清楚了嗎？你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

　　顧母買通實習護士，“把她鎖在這，別讓她出去亂說話。”

　　白夢遙將我踹回床上。

　　“乖乖承認那些新聞，否則——”

　　劇烈的疼痛突然從小腹傳來，我弓起身子。

　　“疼……”我捂住肚子，感到一股溫熱的液體流出。

　　“救命……孩子……”我掙扎著伸手去夠床頭的呼叫鈴。

　　白夢遙一把打開我的手，“裝什么裝。”

　　“真的……流血了……”

　　顧母臉色微變，但很快又冷笑起來。

　　“誰知道是不是你自己弄的？那野種本來就不該存在。”

　　“救命……求求你……”我拼命爬向門口，血跡在身后蔓延。

　　白夢遙擋在門前，“想出去？先承認那些新聞是真的。”

　　“我的孩子……”我痛得幾乎暈厥，拼命拍打著門。

　　“沒人會來救你的。”

　　“那野種死了正好，省得以后和司南糾纏不清。”

　　我在血泊中昏迷，意識逐漸模糊。

　　最后的記憶，是白夢遙扶著顧母離開時關門的聲音。

　　“死了最好。”

　　不知過了多久，我醒來。

　　“患者醒了！”護士驚呼。

　　醫生匆忙趕來，檢查我的狀態。

　　“顧夫人，您失血過多，胎兒……沒能保住。”

　　我木然地看著天花板，眼淚無聲滑落。

　　“對不起，寶寶……”

　　手機震動，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信息。

　　“離婚手續已辦妥，補償款稍后打到你賬戶。——顧司南助理”

　　沒有慰問，沒有歉意，甚至連一個電話都沒有。

　　三天后，我出院了。

　　護士遞給我一個信封，里面是嶄新的離婚證。

　　走出醫院，我站在路邊，掏出手機，翻到那個三年未聯系的號碼。

　　手指顫抖著，終于按下了撥號鍵。

　　電話接通，男人激動的嗓音帶著苦澀的笑。

　　“你終于……肯聯系我了？”

　　我攥緊手機，聲音嘶啞，“我想……回去了。”

　　顧家大樓新聞發布會現場，記者紛紛涌入。

　　顧司南站在臺上，面帶微笑。

　　白夢瑤挺著孕肚站在他身邊。

　　“感謝各位媒體朋友到來，今天我宣布，顧家將與M國際集團達成戰略合作。”

　　“同時，我很榮幸地宣布，我的妻子白夢瑤將擔任顧家新品牌形象代言人。”

　　臺下掌聲雷動。

　　我推開會場大門，緩步走入。

　　全場瞬間安靜，無數鏡頭齊刷刷轉向我。

　　顧司南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白夢瑤臉色煞白，緊緊抓住顧司南的手臂。

　　“保安，把她攔住。”顧司南低聲命令。

　　幾名保安聞聲沖上前，試圖推我。

　　就在他們的手即將碰到我的瞬間。一只手伸出穩穩地擋住了所有保安。

　　“婉婷，沒事吧？”

　　顧司南震驚：“沈總，您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