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睡不著,就做些旁的事
宋禧棠急急地把椿萱喚了進來,讓她取來紗布和止血傷藥,小心翼翼地幫他上藥。
晏以昭像感覺不到痛一般。
他神情安寧地看著她忙來忙去,烏墨色的眼珠跟隨她的動作而動,見她撒藥前還輕輕地吹著他的掌心,他唇角微勾。
“是真的不會痛,不必如此小心。”
宋禧棠只當他逞強,傷口崩裂出血,怎么可能不痛,她嗔他一眼。
“你上次也說不痛,下一刻就昏倒了,還吐了一大盆血。”
說完,她就想起吐血之后發生的事。
他說要聽她的心跳,埋首在她懷中。
宋禧棠抬頭就望見他專注凝著她的眼神,耳根有點熱,她慌忙低下頭,手指靈活地在紗布上打了個結。
待包扎完畢,她縮回床上,拉起錦被蓋住半張臉。
“夫君,我想小憩片刻。”她閉眼裝睡,長睫如蝶翼般輕顫。
卻沒聽見他離開的腳步聲,而是傳來衣料摩擦的窸窣聲。
她悄悄將眼睛睜開個縫隙,就見晏以昭解開玉帶,慢條斯理地脫掉湖藍色暗藤紋縐紗外衫。
那精瘦的腰身在中衣下若隱若現,他忽然抬眸,嚇得她趕緊閉眼。
身邊床褥塌陷,是他躺了下來。
宋禧棠記得晏以昭精力旺盛,從不需午睡打盹之類,如今這般反常,是體虛乏力還是要監視她?
男子身上的松香氣味席卷她的感官,清冽好聞,好似和她昨日夢中一樣,令她本就不困倦的神經變得愈發精神。
“不是說要小憩,怎么還不睡?”耳邊傳來低沉問聲。
她是想自己睡,不是兩個人一塊躺著。
宋禧棠索性不再裝睡,側過臉問道:“夫君今日公務不忙?”
晏以昭已經闔目,鼻梁直挺,唇色緋然,只是濃密眼睫垂下,在整張臉投下淡淡的陰翳。
他啟唇,音色懶散地道:“不忙,只砍了一個人頭。”
這要忙起來......得砍多少個?
宋禧棠一噎,識相地閉嘴,不敢再多問。
約莫過了一刻鐘。
宋禧棠又有了動靜,小小聲地喚:“夫君。”
沒有回應。
宋禧棠睜眼,靈動的眼眸轉著,晃了一會才看向身邊之人,發現晏以昭呼吸均勻綿長,已經睡熟。
她呼吸清淺,小心地抬起左手,伸進里衣,在肚臍偏左的位置,又緩又重地撓了一把。
這一下,真解癢至極!
宋禧棠無聲地咧嘴笑,但唇角牽扯時有點痛,她忍著笑,余光瞥見身側的男子,睜開了那雙肅然若寒星的眼。
一只手,精準地隔著薄薄的衣料,按在她方才撓癢的位置。他的指腹有繭子,她能清晰感覺到他摩挲游走的路線。
宋禧棠不癢了,她頭皮發麻。
他怎么連她偷偷抓癢都知道,還能精準感知在何部位。
她耳根紅得滴血,用雙手捉住他的腕骨。
“夫君。”
晏以昭支著頭,側身望著她,“既是睡不著,那就做些旁的事。”
宋禧棠撲騰著坐起身:“我、我就是......我去一趟凈室。”
晏以昭沒阻攔她,目光追隨著穿鵝黃中衣的女子身影,直到她腳步輕快地躲進凈室。
這一上午,宋禧棠一直不安生,時不時就要抓撓一下,他也跟著痛癢。
比起之前打板子的腰傷,這算不得什么正經疼痛,但卻難忍得很。
這紅疹刻意忽略不去觸碰,久而久之可以將其遺忘,但抓撓了一下,就會泛起強烈的感覺,難以抑制。
倏地,胸口處傳來一陣抓撓之感,刺痛之中帶著異樣的舒爽,這感覺逐漸向下轉移。
晏以昭低吟一聲,用被宋禧棠包扎好的左掌撫過腰腹處,仿佛能感受到她的觸碰。
身下的衣擺,漸漸支起一個明顯的輪廓。
他自嘲地輕嗤一聲。
凈室內,宋禧棠報復性地東抓西撓,殊不知外頭臥房中的人呼吸越發粗重。
最后,她趁著四下無人的好時機,褪下了綢褲......
與此同時,床上的晏以昭身體猛地一僵。
待到她出來時,晏以昭已經不在房中。
宋禧棠舒了口氣,躺回雕花大床上,只是才半個時辰,這床褥就沾染了晏以昭身上的氣息,若有似無地在她鼻尖飄著。
躺在冷松香氣中,她總覺得剛才在凈室做了什么,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臉上剛褪去的紅暈又爬了上來,身上也跟著發熱。
全身最癢的部位又開始刺燒著,她忍不住又撓了撓屁股,這才迷迷糊糊睡去。
這一覺睡得極沉,再醒來時,夕陽余暉已經透過窗欞灑落一地金黃。
椿萱從外間進來,道:“姑娘,該服藥了,這是大夫給您開的藥丸,早晚服用一次就可。”
宋禧棠坐起身,揉了揉睡得發昏的腦袋,“我早上吃過藥了?我怎么不記得。”
椿萱垂首不語。
宋禧棠接過藥瓶,倒出一枚紅色小藥丸,看也不看就吞了下去。
下一刻,她痛苦地皺眉,捏緊拳頭。
她輕敵了!
“苦......太苦了......”吃這藥,堪比受刑。
這小破藥丸不知用了什么藥材,入口即化,苦味簡直比濃縮百倍的黃連還要厲害,苦得她眼淚都出來了。
椿萱看著她用完藥,就將一小疊梨子果脯放到她面前。
宋禧棠趕緊拿了一塊塞進口中,嚼了幾下吞咽進去,但口中的苦味還是壓不下,她連鼻頭都起了皺。
“這果脯哪來的?不是說要忌甜?”
椿萱道:“世子出門前,說可以給您用些梨脯,但要限制數量。”
眼前的小碟子還沒有掌心大,小得可憐,放了三塊果脯大半還空著。
既是給了,卻要限量,晏以昭怎么變得這般摳門小氣。
宋禧棠扁扁唇,又拿起一塊放進口中,這回仔細地含著,她隨口問:“世子去衙門辦事了?”
椿萱猶猶豫豫,半晌沒回音。
宋禧棠知道她不會說謊,晏以昭之前的話,似是在疑她,猜測道:“世子囑咐你,不要跟我泄露他的行蹤?”
椿萱搖頭:“沒有沒有。”
見她支支吾吾的模樣,宋禧棠即刻明白了什么,“世子去辦的事情與我有關。”
她站起身往門口走:“你不說,我就去澄懷居找他。”
椿萱慌忙追上去:“姑娘,世子不在澄懷居。”
“是宋家來了人,世子在前廳。”

東喜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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