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使伎倆掉包換圖,推波瀾大案浮現
新豐美酒斗十千,咸陽游俠多少年。
相逢意氣為君飲,系馬高樓垂柳邊。
-------王維《少年行》
1
工夫不負有心人,在經過一天打聽與努力后,許維終于用白花花的雪花銀開道,攻破了普福府上二管家武孝天的心理防線。連續三天請武孝天喝花酒之后,二人稱兄道弟,變得異常熟絡。
在揚州城內的妓樓翠花院中,許維滿臉奸滑地對著武孝天說道,
“我說二管家,今日這個妞覺得如何呀?”
武孝天不住呷笑說道,
“翠花院的頭牌女,當然好得不得了。光是那床上的那些招式,就遠比我那丑婆娘強上百倍。看她那個價,我這輩子連想都不敢,更不是我這種玩得起的。
還好我交上老弟你這個朋友,不然,我也只能光想不能做。”
“交友貴在交心,朋友有事,互幫互助嘛。”許維話峰一轉,說道,
“武大哥,我有個親戚久沒事做,你是不是能把他給塞到普府內,做個小差役也行呀。”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這只是小事一件。”武孝天畢竟花了許維不少的銀子,就這么點芝麻小事也不好不答應,反正廚房還缺個砍柴燒火的。
“你就叫你那個親戚明日到普府找我,我給他安排個事做便是。來來來,我們繼續喝酒。”
第二日,許維用槐樹水洗了個臉,涂了點色料到臉上,再貼上一撇八字胡,自己對鏡一照,人老了許多,面色也變得黃了許多,好似生過病,體質虛弱的樣子。
許維很滿意自己現在這個樣貌,于是稍微整理一番便找上了普府。在普府外與看門的家丁一說,就被放了進去,武孝天已經囑咐過他們了。
武孝天端坐于帳房之中正算著帳目,只抬頭稍微看了一下他,隨口問道,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衛敘,是許維哥的表弟。”
“哪的人?”
“山東商河人。”
“會做粗活吧?”
“會。”
“那你現在就去廚房那邊找老王頭報到。”
武孝天見沒什么太大問題便直接打發他去了廚房,幫忙做些砍柴、挑水、燒火之事,許維于是開始了在普府扎根的生涯。白天在府中廚房做事,晚上趁著夜深人靜之際,出外摸清地形以便伺機行動。
整個普府共有三進,外院乃是丫環、家丁、護院武師所住之地,中院乃是會客之場所,后院則是內眷居住之地。廚房則位于后院之后,偏僻之極。
因這廚房位于整個普府最后方,離內院只一墻之隔,被一道門給擋著。平日里,大白天門沒鎖,可一到晚間如果沒有鑰匙就根本難以進到后院中去,而廚房則另有小門直通大街。晚上想走進內院,一定要有鑰匙才行,鑰匙則由廚房的老王頭保管,聽說老王頭與大管家馬咎有著親戚關系。
許維嘴巴像抹了蜜似的,甜滋滋的,逢人就拍馬屁,這銀子使得也跟流水似的,于是乎沒幾天整個廚房里的人都對這新來的小雜役大有好感,關鍵是對銀子有好感!有事沒事,許維總是盤敲側擊地詢問有關普府的消息,從老王頭那也掏來不少有用的消息:
這每夜里,巡邏的共有四個班次,每兩個時辰換一次班。廚房屬于外院,普福則住于內院的花雅閣內,普夫人則居于旁邊的花秀閣。花雅閣,普福把它劃為禁地,不準任何人接近,大伙都推測可能便是老爺藏有重要寶物的地方。
許維打聽到后,便決定等機會親自去打探一番,這最關鍵的便是先從老王頭身上拿得鑰匙,拿到街外復制一把。老王頭此人非常地盡職,鑰匙寸步不離身,連洗澡睡覺都要繞在手腕上。不過瞧他六、七十歲的樣子,體格虛弱得很,被人點一下,可能都會立刻死掉,應該是很容易得手的。
許維自有其辦法,這老王頭孤身一人,好酒,可以從酒上做點文章,把他給灌醉后再把鑰匙拿出復制一把。
許維帶了兩大袋皮囊酒,直接找上了老王頭。
“老王頭,我在街上買了些好酒,一個人喝挺寂寞的,便找上你與你對飲一番。”
聽到這,老王頭那沒事就皺眉的苦臉頓時豁然開朗起來,喜笑顏開地說道,
“打從你進普府起,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來來來,坐到這兒來,與我一起痛飲幾大杯。”
老王頭一把便抓住許維的胳膊,硬按到桌前。那力氣非常之大,一點也不像六、七十歲老人的模樣,弄得許維這小年青一點反抗都沒有,那胳膊直到坐下半個時辰還隱隱作痛。
不會是扮豬吃老虎吧?許維心里立刻起了警覺之心,有點犯嘀咕了。
二人開始對飲,這酒可是許維親自從酒店里沽來的,專門從蒙古進的烈性酒,平常人喝下去,只要三杯,定然醉個一塌糊涂。可這老王頭卻是異象,直喝了七大杯酒,居然還沒醉倒。許維嘴都合不攏地眼直楞楞地望著老王頭,哇,又是一大杯下去。
老王頭把裝酒的皮囊倒了過來,使勁地抖了抖,沒酒了。
許維憨笑道,
“老王頭,我還真佩服了你,居然酒量這么好,我以前怎么沒看出來?索性我這邊的酒你也喝掉吧!”
“我看你都沒怎么喝嘛?”
“我這人酒量不怎樣,只能是作陪的份,還是都給你喝。”
“好好好,我喝。”老王頭大概也有了點酒意,一把搶過許維手上的那盛著酒的皮囊,揚起脖子就往嘴里灌。
許維默默數著數,一、二、三、四。。。。。。,總算數到二十二,撲通,老王頭終于伏倒在桌上。
許維心內說道,
“你這老頭,還真能喝。老子我只喝了兩大杯,就有點暈頭轉向的感覺,你居然喝掉了二十大杯,厲害厲害。不過再怎么厲害,也得喝我的洗腳水。我就不客氣了。”
許維走到老王頭身前,準備俯下身摘那竄放于腰間的鑰匙時,細心的他卻發現了個異常現象。自己腳下踏著一灘的水漬,不對,應該是酒才對,不會他剛才都沒喝掉?
再仔細一瞧,老王頭四周的地板上全是酒漬。不好,上當了。連鑰匙也不要了,馬上就當機立斷要撤退!卻聽得老王頭的聲音:
“哈,你灌了我這么多杯,應該輪到我灌你了。”
眼前人影一晃,鼻子被人捏住,嘴內被強行灌塞入了自己買來的烈性酒。咕嘟咕嘟十幾口下肚,肚子內就如同火燒了般,異常悶熱,這酒勁直沖腦門。
許維頓感一陣天懸地轉,沒撐得住,撲通一聲就倒在地上了。
“小娃娃,你還嫩了點,居然跟我老人家玩這一套!哈哈哈!”老王頭在許維酒醉之后,終于口吐真言。
等許維醒轉過來之時,人已在自己房內,這頭還在隱隱作痛,烈酒實在是烈得讓人受不了。老王頭笑瞇瞇地坐于許維的床頭,不懷好意看著許維,不吭一聲。
許維有點毛骨聳然的感覺,誰叫自己運道衰,還真應了老話,姜的還是老的辣。明擺著被老王頭反擺了一道,不過好象還有轉機,他可沒把自己交給普府中人,應該別有用心,橫下心,反正命在別人手上了,再賭一次!裝出副很是硬郎的樣子沖老王頭撂狠話道,
“既然被你給逮住了,就隨你處置了。老子我要是皺一下眉頭就不姓許。”
“處置什么?我把你給殺了?就因你想偷我的那串鑰匙?”老王頭嘆了口氣,開始教訓起許維道,
“小小年紀,不學好裝學那偷雞摸狗之事,可惜了你呀。不過誰叫我看你滿上眼的,這次放過你了,想要鑰匙,那容易得很。只要你直接跟我講下,我可是雙手奉上給你的,何必又浪費了那么多好酒呢。
怎么樣,要不要交個朋友?我可是二十年沒交過一個朋友了。”
“好,交就交,我還怕你吃了我不成?”許維與老王頭狠狠地擊了一下掌,交友成功。
許維的心總算定了下來,看來小命保住了,說不準還能讓這老頭幫自己的忙,反正他看自己滿順眼的。
不過想著老王頭的前面一些話許維又冒起火來,這老王頭專干馬后炮的事,你事先不說,我怎么知道你會那么心甘情愿送上鑰匙。先探探他的底吧,免得被他賣了都不知道。
“沒想到你老王頭你這么厲害呀,扮豬象豬,扮狗象狗,連我這老江湖都給你蒙了過去。”
“你要是老江湖,那我是什么?老老江湖?我在江湖上混的時候還沒你呢。”
不就是老江湖嘛,有啥了不起的。想歸想,許維還是出口問道,
“我說老王頭,你那酒是怎么排出體外的?這倒是門功夫,不如就教我吧,日后喝起酒再也不怕了!”
老王頭看了下許維,笑瞇瞇地說道,
“這門功夫你學不會的!你以為跟吃飯一樣很容易嗎?沒個三十年的功底根本學不了。”
“不是吧。我看你這酒一倒口中就直接排出來了,滿輕松的。別你想弊帚自珍!”許維頗為小心眼地揣度著老王頭的心思。
老王頭狠狠敲了記許維的腦勺,罵道,
“你個混小子,還真當自己是棵蔥啊!
老子告訴你吧,這酒都被我運內力從指尖處的商陽穴直接排出體外這種功夫需要極深的內力。放眼當今武林,除了屈指可數的四五人之外,就再無人可作此事。”
“瞧你吹噓的,好像這天下你是第一一般。”許維開玩笑地說。
“想當年。。。。。。哎,跟你提當年干啥!”老王頭長嘆了一句,神色暗淡了不少,多了幾分落寞感。
“想當年???你老人家功夫既然這么厲害,怎么還藏在普府之中?不會是養傷吧?”
老王頭本來渾濁的眼光一下又亮了起來,頭點了點說道,
“我就欣賞你這小子的機靈勁。”
“我們現在是朋友了,是不是呀?”許維拿話套老王頭。老王頭高深莫測地閉不作聲。
“我看那劉備、關羽、張飛他們結義后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許維只好一個人唱著獨角戲。
“你就給我直說你想怎么樣吧,這么繞圈子我還真是有點不奈煩。再者說來,這劉、關、張三人可是義結金蘭,我與你可沒有什么義。”老王頭笑著和藹地看著許維。
“那我們現在就義結金蘭好了,總之你看我那么順眼,我就吃點小虧吧。”許維直覺告訴自己,這老王頭非等閑之輩,如果與他搭上線,搞不好這偷畫就能成功一大半。
“跟我義結金蘭?”老王頭一聽就有點好笑,居然這毛頭小伙想跟自己結拜!哈,哈哈,這還真是天大的笑話呀。想當年自己縱橫四海之際,這小年輕還沒生出來呢。不過誰叫自己看這小家伙順眼,渾像自己那個已死去多年的兒子,真是緣分呀。沒來由的又想起過世多年的那苦命孩子!
“好吧,跟你結拜就結拜,誰怕誰。”老王頭這性子一起,也學著許維的口氣說了一句,惹得許維直瞪眼,兩人對望一眼后都哈哈大笑。
二人跪在地上,面朝天,神色莊嚴地同聲念道,
“我許維,今日與。。。”還不曉得老王頭的姓名,這怎么結拜?許維尷尬地問道,
“我說老王頭,你姓王叫什么來著?你不告訴我,我怎么跟你結拜?”
“我姓桑不姓王。”老王頭答了一句。
“沒想到你這人也夠狡猾的,連姓都給改了,不會你的仇家格外厲害吧?居然怕成這樣子。”許維打趣道。
“我叫桑信。”
總算知道老王頭的姓名了,這下可以正式結拜了,雖然少了蠟燭、祭品之類的東西,也無所謂了,只要有心在就行。
許維又重新念道,
“弟子許維,今日與桑信桑大哥。。。”不對不對,這桑信的名字怎么那么熟悉,好像前幾天誰剛跟自己提起過。
許維仔細回想了片刻,總算記起來了,這王聰兒曾跟自己介紹過,南明坤北桑信,少林寺的第一高手。
許維這下吃驚不小,人站立起來,手指著老王頭,有點結巴地說道,
“莫非,莫非你就是那個,那個桑信?少林寺的桑信不成?”
桑信頭點了點,帶著點灰諧的笑意說道,
“怎么,你怕了不成?”
一聽到別人說自己膽小,許維這火就竄了上來,用力拖住桑信,一同跪在地上,大聲念道,
“黃天在上,弟子許維,今日與桑信桑大哥義結金蘭,此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愿同年同月同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如若背棄信義,定叫我天誅地滅,不得好死。”
見許維這么快就立誓,桑信不禁搖了搖頭,有點無奈地說道,
“我這人就是被義兄弟給害慘了,本想從此不再結拜的,誰料得到到了這歲數,居然還會再拜一次。”
許維一聽,難不成桑大哥吃過這義兄弟的虧?帶著好奇的神情來個打破沙鍋問到底,
“到底把你給打傷的是誰?真是你結拜兄弟不成?”
“既然你要結拜,那就先結拜完再跟你說說這個故事好了。”
桑信比較凝重地跪了下來,念道,
“弟子桑信,今日與許維許小弟義結金蘭,此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愿同年同月同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如若背棄信義,定叫我天誅地滅,不得好死。”
說完誓詞后,桑信一躍而起,整個身軀高大挺拔了許多,從他身上逐漸發出有別于老王頭的氣勢來,那是種君臨天下的味道,舍我其誰的氣勢。
“以前我也有過義兄弟,他與我相交甚好,情誼不遜劉、關、張。可誰料有那么一天,他在我飯內投毒,以致我功力大減,并昏睡了近三天。
如果只這么簡單,我也會看在結拜的份上也就算了,可沒曾想,當我醒來之時,發現他居然還拐跑我的愛妻蘭寧兒。”
說到這,從桑信眼里射出足可融金銷鐵的熊熊烈火,那雙拳被他捏得吱吱直響,只聽他咬著牙又講道,
“而就在這事發生的一天之后,南武林武當山的明坤那老匹夫又發來戰書,約我在黃山之巔絕斗。我不得不起了疑心,義弟究竟與這明坤有否牽連?但我這人歷來不認輸的,焉能就此怕了他明坤?
結果我們三天之后在黃山之巔打了一戰,雖然我被那明老牛鼻子打斷四大經脈,可拼著老命,我也重創那明坤于我的六神大道功之下。他傷得比我重多了,可能一身的功夫被我廢掉近六成。
大概是同病相憐吧,我與他的功夫都衰減得厲害,最后就握手言和了,打了一輩子的架的兩個人,能以如此結局收場本也不錯,哎,這世間真是無恥之徒多如毛呀。”
說到這,桑信的腰頓時佝僂下來,仿佛老了十余歲,囔囔說道,
“我那親傳弟子直意哲,他居然乘著我身受重傷之機,想殺我。不過老天畢竟有眼,我沒那么容易死。拼著被他刺穿琵琶骨之機,逃之夭夭。
隨著我的離去,我那好弟子便對外宣布我失蹤。而那明坤道老匹夫的下場與我一樣呀,似乎也受了暗算。這定是清廷在里面挑撥離間,想趁機插手江湖事務。”
桑信揚天長笑道,
“真是沒想到呀,老天捉弄人,把我與明坤道老匹夫的下場設計成一個模樣了,還虧我與他互斗了許多年。”
桑信又有點郁郁寡歡地說著,
“只可惜了我那獨子,只十余歲,便被直意哲給推入井中活生生淹死。他要是還活著,就有你那般大了,那樣貌與你也是如此相近。”望著許維的眼神充滿了慈祥的父愛。
“歸根結底,都是我那結拜兄弟給我惹下的禍端。要不是他在我飯內下毒,以致我的功力在一個月內銳減,我豈能被那明老賊打敗?更不會遭那逆徒暗算!我定要殺了這忘恩負義的家伙。至于逆徒,也難逃天理懲罰。
天不從人愿啊!我昔日的創傷,影響了我功力的恢復,現在再怎么修煉,始終恢復不到頂峰時的狀態,再加上逆徒直意哲的功力突飛猛進,有點難對付。我暗中去了他加入的安清幫兩次,可惜兩次均被直意哲,不對,現在應該叫邱法云云才對的人給打敗了。只好通過關系,在這普府中隱姓埋名下來,以避開安清幫的追捕。”
許維總算明白了這里面的因果來緣,又說道,
“對了,你講了半天還沒說出你那義兄弟的名字。說不準日后我會替你報這大仇的。”
“就憑你?你一點功夫都不會,憑什么?”桑信有點不屑地說。
“不會武功并不代表辦不了事,你就跟我說說那義弟的名字,我定會幫你報此仇的。”聽到老桑的悲慘遭遇,許維也是替他直叫不平。
“好,我就信你一回。報仇的事,我可能自己這輩子無望了。那個奸人姓齊,叫齊末云。”
許維又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趕緊叫停道,
“哇,這名字怎么又那么的熟悉?”一拍大腿,叫道,
“齊末云,不就是那白蓮教的青陽使嗎?”
“不錯,他拜入了白蓮教,現在可是威風之極。白蓮教徒遍天下,已有東漢那五斗米教的規模了,想造反便造反了。”桑信冷笑著說道。
許維不在意,對桑信拍著胸脯保證道,
“桑大哥,你放心,我定會幫你報這大仇的,不就是一個叫齊末云,一個叫邱法云嘛。
對了,桑大哥,你是不是也能幫我做件事呀。”
“好小子,你還真一點都不吃虧,這么快便打起我的主意來了。說吧,我答應你就是。”
“我要你腰間的鑰匙。”許維指了指那串掛于桑信腰間的鑰匙。
桑信爽朗一笑,說道,
“這鑰匙有什么稀罕的,你要就給你。不過你沒覺得有我與你同往,不會更方便嗎?”
“這倒也是哦,昔日的武林一哥,就這么個兩淮鹽運使府算什么。”許維邊思考邊說著。
到了第七夜的晚上,普府內院進來兩個黑影,速度極快,直奔花雅閣,這兩人正是許維與桑信。
桑信在這普府住了十余年,早已是熟門熟路,很快便避過一隊隊的守衛,直接竄上花雅閣閣頂。湊巧得很,那普福正好在閣內與人在做交談。
“孝天,你都準備妥當了嗎?過幾天可要上門拜訪尤大人。”
“這樣就好,新官上任三把火,若不把這姓尤的喂飽,搞不好第一刀就要砍到我頭上。”
“就是可惜了那幅宋人的真跡啊。我看老爺也喜歡得緊,不如用其他來代替得了。”武孝天建議道。
“哼,老爺我也想啊。這幅《清明上河圖》端是了得。不過既然已經打聽出尤大人喜歡字畫,不下點血本,怕是難討其歡心。
“老爺您這次就帶著七萬兩白銀,以及那價值連城的《清明上河圖》,去叩那兩淮鹽政尤拔世的門,小人就不信尤拔世的門叩不開。”武孝天奸笑連連,好一個小人模樣。
“好了,你就勿要多說,下去吧。”
“是。”武孝天退出花雅閣,閣內只剩普福一人。只見他站起身,來到掛著十美圖的墻前,掀開那幅畫,這畫后露出個小洞,洞上安了道小鐵門,拿出把鑰匙把它給打開,直接從里面拿出了珍藏甚好的《清明上河圖》,展開后依依不舍地觀看著,嘴上直念叨著,
“畫呀畫,再過幾日,你就不屬于我的了。不過呢,正所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只要我賺夠錢,還有什么東西買不回啊!”說完這些話,普福卷起《清明上河圖》又重新塞回了密洞內。
看到這,桑信又把許維重新帶回了住所,普府重歸一片安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