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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周國公

第九十二章 祭酒態(tài)度

大唐周國公 虛月01 2120 2016-03-22 17:44:07

  就這樣輾轉(zhuǎn)反側(cè)了整整一個晚上,賀蘭敏之感覺,剛剛躺下,天就已經(jīng)亮了。在匆匆忙忙的吃了一頓早飯之后,帶著一圈濃濃的黑眼圈,楊氏帶著他前往楊祭酒的府上。此行沒有帶武順,楊祭酒為人還是比較古板的,他不太喜歡看到女人對于政治多加干涉,楊氏夫人是他的姐姐自然是無妨,但是武順要是去,明顯的就是增加惡感嘛!

  一進(jìn)楊家門,賀蘭敏之明顯的感覺到,這里的所有的一切都沒啥變化。一切都是那么的井井有條,卻又顯出了獨特的古板和嚴(yán)肅氣息。每次來都沒有每次的新感受,這句話果然不假。

  第一次,賀蘭敏之登門之時,看到的是楊家那傳承千年的恐怖的勢力。看到的是那一切是那么的有禮有節(jié),令人舒心。但是近日再一次前來,看到卻是一個傳承千年的世家的另一面。這里的一切,仿佛都是一成不變,就連仆人一步的距離,仿佛都像是拿著尺子丈量出來的一樣。一成不變,就顯示著他的古板和腐朽氣息。

  或許是時候該發(fā)生些變革了!

  賀蘭敏之輕聲的叨念著。楊氏夫人回頭看了他一眼,仿佛是沒有聽清楚他在說些什么,略微有點兒疑惑。他沖著外祖母微微一笑,就攙扶著她走進(jìn)了楊祭酒的屋中。

  但是剛剛一進(jìn)院子,就看見祭酒夫人滿臉笑容的站在房門口,在兩個侍女的攙扶下等候著他們的到來。見到楊氏夫人進(jìn)來了,趕忙上前兩步親熱的握住了她的手:“姐姐,快進(jìn)屋,快進(jìn)屋。怎么今日想著到家中來?。俊?p>  楊氏夫人也笑著回應(yīng):“春暖花開,過來看看你們?!?p>  “哪有姐姐老是惦記著我們的道理,真是...之兒也有段兒日子沒過來了,讓姥姥看看,是不是長個子了?”祭酒夫人顯得有些不好意思,趕緊看向賀蘭敏之。

  “都你我這個歲數(shù)了,還在乎那么多禮數(shù)干嘛。我看你也被正己帶壞咯。哈哈哈?!闭{(diào)笑著說道

  賀蘭敏之微微一笑,顯得溫文爾雅。

  祭酒夫人也不在說話,就是親熱的帶著兩人走進(jìn)屋中。

  楊祭酒正在屋中坐著,臉上也都是笑容。到了這個年紀(jì),楊家這一輩兒又就剩下他們兩個了。能見到自己的老姐姐,自然是開心的。

  楊氏夫人進(jìn)屋之后,楊祭酒趕忙站起來相迎,幾人分賓主落座之后,還是當(dāng)年的那個煮茶師傅,按照眾人的口味給每個人遞上了一杯茶水。

  摸著身前的茶杯,賀蘭敏之仿佛找到了信心一樣。緩緩地喘了一口氣,眼神變得自信起來。

  一陣家常之后,楊祭酒突然朝著賀蘭敏之問道:“之兒如今在太學(xué)進(jìn)習(xí)的可還好?”

  趕緊站起來,施過禮之后才說話。年歲越大,這位祭酒大人倒是對于禮數(shù)越是在意了。

  “一切都好,一切都好?!?p>  “我記得,是婁師德在教授你課業(yè)吧?”

  “是”

  “你這位助教先生是有才華的,當(dāng)年在太學(xué)的時候我就看得出來。后來果不其然中了進(jìn)士,你認(rèn)真跟在他身邊好好進(jìn)習(xí)?!?p>  “是”除了是,賀蘭敏之還真是不敢再多說些什么。老人家確實是一片真心為了自己好。

  “前兩年,你的課業(yè)我還時不時的看上一看,這兩年眼睛不行啦,也看不準(zhǔn)了,就沒再拿過來。哪天得空兒,你給我念念你最近做的文章?!睏罴谰茰睾偷男χf道。

  聽他這么說,賀蘭敏之才仔細(xì)的打量了他一下。前兩年來的時候,他的眼睛中還滿是神采,雖然年紀(jì)大了,但是目光卻依舊是囧囧有神。但是此時在看,雖然面容上沒有什么過大的變化,但是那滿是精光的一雙眸子,卻仿佛已經(jīng)沒了聚光點。笑的時候,更是習(xí)慣性的將眼睛閉上。怪不得楊氏夫人說,楊祭酒已經(jīng)上書乞骸骨了。以如今他的年紀(jì),和他的狀態(tài)也卻是難以在朝中繼續(xù)任職了。

  想到這兒,賀蘭敏之的眉頭就皺的更緊了。楊祭酒如今就像是楊家的一面旗幟一樣。一旦他倒了,那楊家就會徹底失去了在中樞機構(gòu),甚至是面見皇帝的權(quán)利。而看他的眼睛,恐怕用不了多長時間高宗就會準(zhǔn)了他的辭呈吧。

  “近日先生正帶著我讀《史記》,估計過兩天就會有文章留下,做好了我一準(zhǔn)給您讀讀。您也別嫌我做的不好!”帶著笑意,賀蘭敏之和楊祭酒開了個小玩笑。

  “哈哈哈,你這小子。哪天做了就拿過來,我給你看看?!毙β曀?,可見中氣十足。看來身體應(yīng)該是沒有什么問題,唯獨傷了眼睛。

  又閑聊了一會兒,楊氏夫人面容逐漸的就變得嚴(yán)肅起來。朝著祭酒夫人使了個眼色,祭酒夫人立刻心領(lǐng)神會:“先都不用你們伺候了,下去吧。春兒,你去外邊看著,小院里暫時不要有走動的人了?!?p>  “是,夫人?!迸赃吀谰品蛉说囊粋€婢女立刻帶著所有的仆人下去了。

  “阿姐,四下已然無人,您有什么話,但說無妨。”祭酒夫人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茶。

  楊氏夫人又掃視了一下周圍方才開口:“正己啊,你應(yīng)該聽說了吧?我們家的二丫頭入宮成了當(dāng)今圣上的昭儀了。”

  果不其然,跟賀蘭敏之預(yù)想的一模一樣。聽到了楊氏夫人的這句話,楊祭酒立刻臉色就變了。這不是恐懼,也不是害怕,而是變得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難看。賀蘭敏之知道,對于這種學(xué)了一輩子儒學(xué),將孔孟作為自己的人生信條的人來說,武則天先是侍奉了先帝,如今又侍奉當(dāng)今陛下,他們是有多難以接受。

  但是楊氏夫人既然提起來,楊祭酒就不能不答:“雖然近幾年我已經(jīng)很少參與朝中大事,但是這件事還是知道的。不說是宮中朝堂,就是街頭巷尾恐怕也是議論紛紛吧?”沒有什么語氣,但是話說出來卻仿佛是帶著刺一樣,扎的楊氏夫人有點兒疼。

  她幾乎瞬間就感覺到楊祭酒的惡感,臉色也變得很是難看。

  看到兩人的氣氛瞬間就僵硬了,祭酒夫人趕緊的笑著說道:“哎呀,說起這事兒還真是要恭喜姐姐了。先帝當(dāng)年把二丫頭賜給當(dāng)今圣上,如今她又得皇上寵愛,可算是苦盡甘來,苦盡甘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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