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斯克的陽光總是特別溫暖,有一種透入心脾的感覺,叫人渾身懶洋洋的,據說這是光之神給予梵斯克城民們的特別恩賜。
新的一天即將開始,我伸了伸懶腰從房間緩緩走出,吸了一大口早晨的新鮮空氣,稍稍驅散了身上的疲倦。
一整夜沒休息,一直都在潛心研究體內突然出現的奇怪武魂,可惜到最后都沒研究出什么結果來。
影子武士不需要睡眠,但出于多年來人類的生活習慣我還是覺得有些困乏,于是打了盆冷水洗了洗臉。
被冷水一激精神果然好了起來,見日頭不錯,我正想趁這大好時光修煉一番,殘破的院門卻突然被羅貝塔大姐踢開了。
“拜托,大姐啊,你什么時候才能學會開門呢?”我嘆了口氣苦笑道,郁悶地看了看猶如拼圖一般的院門,那是經過我無數次修補的杰作。
“你怎么搞的,也不看看這門都破成什么樣了,根本不用推,風一吹就倒。”羅貝塔大姐完全沒有反省的覺悟,擺擺手不耐煩道。
“喂喂,這門可是你一手糟蹋的,出了一趟遠門你不會都忘了吧?托你的福我的木工水平倒是進步了不少,以后不做影子武士了倒也不愁餓死?!蔽液軣o奈地說道。
“少羅嗦,快走吧,洗心儀式就要開始了,別讓教皇大人等急了?!绷_貝塔大姐催促道。
我的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撓頭道:“教皇大人?難道她親自為我舉行儀式?”
羅貝塔大姐笑道:“怎么,感到受寵若驚了?我勸你不要自作多情,像鎖心石這樣的寶物自然得交到教皇大人的手上嘍,別人可碰不得。快走快走,哦,對了,這是你的影煉鎧,已經幫你修好了,快些穿上吧?!闭f著她將一個小小的圓球塞在我的手里。
“這是我的影煉鎧?”我有些疑惑地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黑色鐵球,覺得極為沉重。
“算你走運,幫你修理影煉鎧的時候剛好碰到米佳大師,我的好朋友,于是順便讓她幫忙改造了一下,這樣你就不用老是穿著它了,笨笨的樣子太引人矚目了。來,快試試看,將你的陰影魂力注入進去就能激活了?!绷_貝塔大姐在一旁催促道。
我依言將一道魂力沿著手指送入鐵球,鐵球立刻起了變化,起初像心臟一般怦怦跳了兩下,隨即化作一團黑影融入我的手心,繼而化為黑色的甲胄覆蓋在我的手上,又由手臂一直蔓延至全身,最終將我的身體整個兒包裹了起來。
隨著熟悉的清涼感覺環繞在身,令我感到十分愜意。經過大師的改造,鎧甲上竟多了幾分血肉相連的感覺,讓我頗為驚訝,活動一番,又做了幾個高難度的動作,只覺身上又靈活了不少。
“怎樣,不錯吧?這可是我用頂級碧血丹心石為你換來的。”羅貝塔大姐得意洋洋地打量著我,隨后將我推到一面鏡子前。
照了照鏡子,我才發現影煉鎧的造型已經發生了很大變化,比以前精致了不少,看起來越發威武。雖然仍是單一的黑色,但上面新鐫刻的細密紋路很有畫龍點睛的妙用,給整副鎧甲增色不少。
我倒是不以為意,畢竟鎧甲并不是裝飾品,只要防護力足夠就好。只是見羅貝塔大姐一副美滋滋的樣兒不想讓她掃興,于是裝出一副驚喜的樣子將這新鎧甲好好稱贊了一番。
眼看時間不早,我整理了一下便和羅貝塔大姐一起朝光之神殿出發了。
梵斯克山是一座很奇異的山峰,山頂平坦而遼闊,據說是被光之神一劍削出來的。
梵斯克城正是建在這山頂上,奇妙的是,在這梵斯克城中還有一座小小的山峰,可謂是峰上之峰了,而光之神殿正位于這峰上之峰。
光之神殿可不是一座光禿禿的神殿,它是由上百座宮殿組成的建筑群,我們現在要去的是三大主殿之一的恩賜神殿,這里是圣教舉行各類儀式的所在。
羅貝塔大姐是神殿成名已“久”的美女,神殿的守衛沒有不認識她的,所以不需要任何通行證我們便暢行無阻地到達了目的地。
洗心儀式的過程很是無聊,我跪在一個類似蒲團的軟墊上,面前擺放了一個小小的碟子。
一個司祭走上前來,將圣水倒入碟子當中。司祭的錦緞長袍長長地拖在地上,這么長的長袍居然始終沒有絆倒,看來是受過嚴格的訓練。倒完圣水,他的嘴里開始念念有詞,好像是在念一些神靈的名字和禱詞。
然后,旁邊的一個由十來個老頭老太太組成的唱詩班把禱詞唱了出來,只是這禱詞本身就難懂,這些人又唱得很快,以至于我基本上聽不懂他們在唱些什么,只覺得昏昏欲睡,盡管我不需要睡眠。
好不容易熬到這些人唱完,旁邊卻又冒出個誦經士來,嘰里咕嚕地念起詩來。主要是神學名著《光明使徒》中的詩句,講的是光之神向他的十二使徒顯靈,吩咐他們向世人傳布福音的故事。
他一邊念一邊將圣水彈灑在我的頭上。直到等這誦經士碎碎念完,教皇大人這才慢慢從后殿走了出來。
我仔細打量著她,這個光之圣教中最神秘的領導者。六年來,我是第二次見到她,上一次是在進行影子武士試煉的時候,當時思緒很混亂,并沒有心思領略這位教皇大人的風采。
教皇大人是個女人,據說還是個大美女,只不過她的臉深深地埋在金光燦爛的面具之下,但從眼部附近細滑皮膚依然能夠判斷出她保養得非常好,估計和羅貝塔大姐有的一拼,看來又是個分辨不出年齡、迷死人不償命的妖精。
而我只看了她一眼,就被那雙眼睛吸引住了。
這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啊,美妙的線條勾勒出世上最迷人的輪廓,柔和的目光猶如黑暗中的一盞希望之燈。我可以保證,這是出生以來我所看過的最美的一雙眼睛。
我直直盯著她,直到羅貝塔大姐故意咳嗽了一聲,這才回過神來,不禁有些尷尬,連忙低下頭去,單膝跪在地上行了一禮,卻又忍不住偷偷向上看去,見教皇雖然穿著一身純白的寬大長袍,卻依然掩不住那凹凸有致的迷人曲線。只是她身上不斷散發出的圣潔光芒叫人無法生出齷齪的念頭來。
羅貝塔大姐看起來和教皇極為熟稔,按例行了禮數之后居然嘰嘰喳喳地和教皇閑聊了起來,就像一對久未逢面的姐妹一般。
我搞不清楚狀況,也插不上嘴,只得愣愣地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