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能答應,難道你們幾個沒有發(fā)現(xiàn)潔茜雅話里的含義么?她根本不是真心想和我們合作,只是希望利用我們的力量拖延到她的救兵前來罷了……”
所謂合作,是需要建立在雙方實力相近的情況下才能成立的,如果雙方的實力相去太大,那么只能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系。
“本來如果時間上允許的話,被利用一次也無妨,但是現(xiàn)在的問題就是,潔茜雅找救兵需要一個月的時間,而我們的任務正好需要在一個月里完成!這就是最大的問題所在,我敢說在潔茜雅的援軍來臨之前,她一定會固守住莫利亞山道,絕對不會讓任何人靠近那遺跡!”
這樣的情況之下,眾人原本想要趁著各大勢力涌入遺跡的時刻渾水摸魚的想法自然直接被判了死刑。
這個世界,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潔茜雅原本的意思是借助那位覬覦太古遺產(chǎn)而前來此地的三流組織替她進入遺跡探路,但是誰能料到居然會在半路殺出一個真理教!
普通的三流組織自然不會被法王殿放在眼中,但是真理教卻是一個足夠分量的對手,不過這倒也怪不得潔茜雅不懂未雨綢繆,畢竟誰能想到都已經(jīng)在大陸之上銷聲匿跡了七年之久的真理教會突然詐尸?這下,潔茜雅自然也不敢像最初打算的那般行動,只能考慮搬來援軍救場,只要能夠再找來一個夠分量的高手坐鎮(zhèn),她就能憑借實力殺進那遺跡里去。
“呃,但是如果不和潔茜雅合作的話,難道我們要自己殺進那遺跡里去?我去,這個難度系數(shù)是不是高了點?”
昨晚那一場大戰(zhàn),對于達爾的實力,張陽也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連他這般實力的人進入了那遺跡都是險死還生,如果是靠張陽這一行人那絕對是有去無回。
眼看情況似乎完全變成了一盤死棋,但是那位帶著眼鏡的少年卻是悠閑的用左手在自己的筆記本上寫著些什么,由于他的筆記高端的根本沒有一個人看得懂,其他幾人自然也只能看著他發(fā)呆。
這樣的情況大約維持了十來分鐘,十數(shù)分鐘之后,朱霖順手合上了手中的筆記本。
“……別告訴我,那么點時間,你已經(jīng)想到了解決問題的辦法了?”
徐帆一臉復雜的盯著朱霖的臉,而那位少年卻是非??隙ǖ狞c了點頭。
“嗯,其實破開局面的方法根本一點都不難想,只是實際做起來比較費時間罷了,這一切問題的關鍵,還在潔茜雅的援軍身上!”
周圍的幾人倒也不是笨人,如此一提醒,人人都回過神來,但是雖然想到了他的想法,幾人依舊是一臉凝重,真琴順手撩開了一絲額前的碎發(fā),遲疑著開口道。
“你的意思是,把潔茜雅去找援軍的消息透露給真理教的人知道?”
只要真理教的人知道了潔茜雅要去找援軍,那么他們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想辦法闖入遺跡,畢竟如果讓潔茜雅的援軍趕到,真理教這邊的壓力就會瞬間變大,應付一個潔茜雅已經(jīng)讓他們很頭疼了,如果來上兩個,那真理教的人就可以準備打道回府了,啥米?你說戰(zhàn)斗?腦袋沒壞吧?如果真理教還有本錢和法王殿正面抗衡,還有必要裝上七年的孫子么?一想就知道打不過了,還去找這個死干嘛啊……
只要真理教的人發(fā)動強襲,潔茜雅這邊自然也是想不動都不行了,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真理教的人行動而當作啥都沒看到吧?
但是,論實力來說,潔茜雅這邊卻是處在劣勢,所以如果這個時候,張陽幾人“好心”的表示愿意協(xié)助她一并前往遺跡去“討伐真理教的余孽”,潔茜雅會是什么反應呢?請別忘記,潔茜雅至今為止都不知道張陽幾人來到這里的目的也是為了太古遺產(chǎn)!自然不會去防備張陽幾人,再說,就算她想要防備,她的身后還有真理教的人在虎視眈眈的準備隨時發(fā)難,這樣算來,潔茜雅根本沒有那個精神去顧及相對來說要弱小的多的張陽一行!
想要在潔茜雅和真理教兩邊勢力手中渾水摸魚的難度系數(shù)雖然也不低,但是總比單槍匹馬殺進那遺跡里的安全系數(shù)要高的多了!
不過,這個計劃當中有個最大的問題所在……
“所以啊,這個計劃的最大問題,我們要如何把潔茜雅去找援軍這個消息透露給真理教的人?。?!這個任務怎么想都和老鼠往貓脖子上掛鈴鐺是一個難度系數(shù)的任務啊……”
徐帆才剛剛抱怨完,張陽就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全身一震,他先是無言的看了朱霖一眼,注意到他目光的少年側頭一笑,隨即,朱霖相當隨意的拍了拍手。
“這個問題嘛,我想就不用我們大家去頭疼了,因為如果我的推理沒錯的話,‘主神’已經(jīng)替我們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真理教的人,已經(jīng)知道了潔茜雅想要去搬援軍的消息了!”
“?!”
他這一句話一出口,另外幾人自然是同時投來了疑惑的目光,他這一次倒也不含糊,隨口就把自己之前的發(fā)現(xiàn)說給了徐帆和真琴二人知曉,在聽到了他說出的情報之后,那兩人的反應也和最初的張陽一樣,都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態(tài)度。
“真……真的假的啊,這種事,太扯了吧?”
對此,朱霖則是相當?shù)ǖ囊粩傠p手。
“是啊,夠扯的吧?所以我自己也不是很肯定,這就要靠張陽再去幫我們打聽一點東西了,沒問題吧,張陽大哥?”
對于這樣的問話,張陽自然也是笑著抬手輕輕敲了敲他的腦袋。
“行了,有什么要交代的就快說,別賣關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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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下午,張陽再度秘密拜訪了潔茜雅,這一次他是獨自一人前往,所以并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看到張陽前來,潔茜雅自然是非常歡迎,她本來以為張陽是來給她有關聯(lián)手提議的回復的,但是張陽卻是絕口不提有關聯(lián)手的事宜,而是先說了一堆“今天天氣不錯”之類的廢話,這樣天南海北的一通神侃,直到張陽已經(jīng)從天氣問題扯到了莫利亞村的地理環(huán)境進而扯到眾人今日的晚飯之上,而且似乎還有繼續(xù)扯下去的意思的時候,潔茜雅終于忍不住了。
“很抱歉打斷你的話,但是,張陽先生此次來訪,究竟是為了什么事?如果只是單純想要聊天的話,在下雖然也很樂意,不過能換個時間么?在下現(xiàn)在還有很多瑣事要處理!”
眼看之前那通廢話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張陽自然也是立刻閉嘴,他本來也不是什么多嘴的人,無奈朱霖最初是如此關照他的,他也就照做了,此刻看到潔茜雅似乎已經(jīng)有點不耐煩了,張陽自然是立刻說起了正事。
“其實是這樣,我們兩次和那黑袍怪人起了沖突,所以今日想來向你求教一番,那黑袍怪人是如何操縱那些畜生的,有沒有什么應對的方法,如果能夠想辦法讓那黑袍怪人無法操縱惡犬作戰(zhàn),他就完全沒什么可怕的了……”
聽完這番話,潔茜雅自然是沒有多想什么,干脆的就回答了。
“那黑袍怪人所用的應該是類似操偶之術的一個分支,也就是馭獸之術,這馭獸之術和操偶之術的最大不同點就在于,操偶之術控制的是沒有生命的人偶,因此那些人偶的一舉一動都需要操偶師控制,這樣的好處在于人偶的動作完全由操偶師控制,和操偶師之間的配合絕對是親密無間,而壞處就在于操縱的人偶數(shù)量不可能太多,畢竟操偶師的精力有限……”
相對的,馭獸之術則在數(shù)量上幾乎沒有限制,但是卻不似操偶之術這般絕對牢靠,畢竟馭獸之術控制的生物雖然都是從小接受的訓練,但是畜生到底是畜生,大部分的時候聽話,不代表就沒有不聽話的時候,所以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發(fā)生,平常修行馭獸之術的人還會給自己控制的野獸喂食一些特殊的藥物,這些藥物能夠增加它們的兇性,卻也能夠影響這些畜生的大腦,讓它們原本就不高的智商變得更低,以防止這些畜生太聰明而有了反抗之心。
“正因為馭獸之術控制的野獸智商都不高,所以控制它們的手段不能太復雜,一般的情況下,馭獸師都是依靠一些簡單的口令或者動作來操縱這些畜生,這些口令和動作,每一個馭獸師設置的都不一樣,不過通常都不太復雜,畢竟太復雜的話,那些畜生也記不住,不過,如果張陽先生你想在這方面下心思的話,那只能對您說抱歉了……”
盡管這些動作和口令很簡單,但是也不是誰來做,那些畜生都會聽令的,野獸的聽覺和嗅覺都很靈敏,這些經(jīng)過改造的戰(zhàn)斗用戰(zhàn)獸更是如此,它們能夠憑借味道和聲音來判斷發(fā)給它們命令的人是不是自己的主人,只有主人的命令它們才會執(zhí)行,其他人即便知道了馭獸師操縱這些畜生的口令和動作,也無法控制它們……
將這些資料全部都記住的張陽會心一笑,他已經(jīng)弄到了想要打聽的情報,這下子,幾乎可以百分百的確定朱霖之前的猜想了,那么,眾人之前的計劃,也可以順利實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