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5 山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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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個蘇軍坐的位置靠窗,和門口的距離只有幾米,醉漢撞進門后幾步就來到了這五個蘇軍的桌邊。
正在大肆談笑的五個蘇軍自然是看到這個醉漢了,紛紛停止了說笑,定定地看著醉漢來到身邊,不論是目光還是神情都看不到一絲友好。
醉漢可不管這些,來到桌邊站定,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桌上還沒有喝完的半瓶伏特加,隨后就伸手把這半瓶伏特加抄起,咕咚咕咚地仰脖灌了起來。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了。
蘇軍現在已經實質上已經占領了捷克,只是捷克一直以中立國自居,在盟軍沒有被消滅之前,蘇軍還不能和全世界的中立國撕破臉,因此才在表面上保持著友好。
由此,蘇軍士兵被限令,在捷克等駐扎的中立國境內要注意言行,禁止與當地人民發生沖突。
不過,雖然禁令是這樣規定,但廉價而數目龐大的蘇軍素質和軍紀一向較差,對中立國人民漫罵,毆打,搶劫,甚至性犯罪等劣行層出不窮。
這五個蘇軍喝了兩瓶多伏特加,正缺個合適的理由發起酒瘋呢。眼見桌上的酒被醉漢搶了,當即炸開了鍋,呼了一下全部站起,大肆吼叫著對醉漢拳打腳踢,伸不上手的干脆抄起桌子上的酒瓶和酒杯亂摔一氣,罵罵咧咧不絕于耳。
酒館老板見狀,連忙跑出柜臺上前勸止,卻挨了好幾拳,捂著眼眶坐在地上,有相熟的酒客連忙跑過去將其扶起來。醉漢早已被打翻在地,卻由于酒精麻痹并不怎么覺得疼,只管懷里死死地抱著酒瓶縮著腦袋,對加在身上的拳腳聽之任之。
如此一番折騰,酒館里已是亂成一片,打罵聲,器物摔碎聲不絕于耳。
李湛緊皺著眉頭,看著眼前這番混亂的場面,憂心重重:這么一鬧,山貓還會來了嗎?如果他不來,以后可就永遠都無法和他聯系上了啊。
扭頭看了看桌邊放著的還剩下半杯的雞尾酒,里面的冰塊已經融化得差不多了。再看看時間,正好12時10分。
這是C連連長在遺書中交待的,山貓在這間酒館里等待的最后時限!
間諜職業是20級后才能轉職的,而且山貓還是老兵級間諜,這樣的人物能出現在普通陸戰編制的C連,本身就是非常不容易的。再者,山貓就潛入在攻占了C連營地的蘇軍特種突擊營里,并且潛入了很長時間,肯定掌握著重要的情報。如果就這樣與其失之交臂,實在是太可惜了,李湛的心情可想而知。
正在李湛焦心不已之際,身后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明天。”
聲音不大,在蘇軍粗魯的罵聲中根本不會引人注意,但由于就在身后,李湛卻聽得很清楚。
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李湛脫口而出:“日落!”
“明天”,“日落”;這是C連連長在遺書中交待的與山獲碰頭時的暗號!
李湛心中驚喜,說出暗號后就想轉過頭來,卻聽身后這人小聲道:“別轉頭,保持你現在的樣子不要引起任何人留意。等一下跟隨我走出酒館,注意保持距離。”
說話間,一個酒瓶從后面伸了過來,為李湛杯中的半杯雞尾酒斟滿。
居然是那個服務生!
本來C連連長在信中說,山貓會在酒館里等待,李湛在此之前還表示懷疑。現在看來,C連連長說得沒錯,山貓確實是在酒館里等待,只是李湛做夢也沒想到,山貓居然會以一個服務生的身份等在酒館里。
心中大石落地,李湛心情也變得暢快起來,看了看靠窗那邊仍在吵鬧不止的幾個蘇軍,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炎熱的夏天,冰涼的雞尾酒,這種感覺真是棒極了。
隨后,假扮成服務生的山貓拿著幾個空酒瓶和幾張廢舊海報從門口出去了,裝做去丟垃圾的樣子。李湛稍坐了一會兒,也起身出了酒館。
一出門口,就見假扮成服務生的山貓站在幾十米外的一輛貨車駕駛室旁,對著后視鏡梳理頭發。貨車的后視鏡被山貓扳成對著酒館門的方向,看到李湛出來了,山貓收起梳子,轉身向著鎮口走去。
李湛不能跟得山貓太近,以免被鎮上的其它蘇軍看出可疑之處。又不能光在門口這里站著,那樣更容易引起別人注目。便來到自己那輛越野摩托車近前,對著后視鏡裝做擠青春痘的樣子,擠了一會兒后,這才抬腿向著山貓離去的方向走了過去。
瓦格鎮不大,李湛很快就走到了鎮口,舉目四望,除了腳下這條公路伸向遠方之外,兩邊山坡上全是林木和麥田,根本看不到山貓的影子。
“嗒”地一聲,一個石子滾到了李湛腳邊,順著石子投來的方向,李湛看到一片灌木輕微地晃動了幾下。李湛會意,先是不著聲色地向四周看了看,沒有旁人的身影,這才走上山坡,來到山貓藏身的那片灌木叢后面。
“你就是山貓?”
在灌木叢后面蹲下后,李湛看著服務生打扮的山貓,開口問道。
山貓卻沒有回答李湛的問話,而是上下打量了李湛一陣,反問道:“為什么是你來碰頭,連長怎么了?”
李湛嘆了口氣,頓了一下才道:“連長遇害了,是他在遺信中告訴我,讓我來和你碰頭。”
實際上,自打李湛拿著昨天的報紙進入酒館,又叫了一杯加冰的雞尾酒后,山貓就在留意著李湛。當看到李湛喝下半杯雞尾酒,在手里輕輕地搖晃時,山貓基本上已經確定這個人就是來和自己碰頭的。只是,他有些無法接受C連連長已經遇害這件事,所以一直在等待,希望能等到C連連長現身。
C連連長被契可諾夫斯基重傷的消息已經在蘇軍特種突擊營傳開了,而且絕大多數蘇軍士兵都相信C連連長已經死了。只是山貓還報著一線希望,希望這是一個謠傳。
此時聽李湛這樣一說,山貓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李湛在一旁安慰道:“人死不能復生。‘死者已逝,魂歸天國,生者還要繼續生存下去,為了自由而戰斗!’這是連長在遺信中說的話。所以,振作起來吧,讓蘇軍為這場戰爭付出應有的代價!這也是連長希望看到的。”
山貓點了點頭,睜眼看向李湛道:“你應該就是連長囑托的C連后繼指揮官吧?C連已經失去了營地,現在情況怎樣?”
李湛也點了點頭,道:“沒錯,連長把C連委托給了我,現在C連已經組成了流浪軍,暫命名為德意志第12流浪軍。”
“C連變成了流浪軍?!”山貓有些驚訝地道。
李湛道:“是的,這也是連長臨終前的遺愿。”
山貓有些意味深長地再次看了看李湛,道:“看來連長對你的能力很有信心,否則是絕不會做出這樣決定的。”
李湛沒做無意義的謙遜,相比之下他對山貓這身行頭更感興趣,問道:“你怎么會扮成服務生?難道這家酒館的老板和盟軍有什么關系?”
山貓苦笑了一下,道:“酒館老板和盟軍沒有任何關系,我之所以扮成服務生,是因為上午趕過來的時候,看到門口貼著招服務生的啟事。現在瓦格鎮上經常出現蘇軍士兵,為了更好的偽裝自己,于是我就應征做服務生,換上了這身行頭。盡管如此,還是要感謝一下那個醉漢,制造了一場混亂,讓我和你能從容接上暗號,并在這里碰頭。”
原來是這么回事,李湛心中恍然的同時,對山貓又多了幾分佩服。假設這次碰頭的情報泄漏,蘇軍前來搜捕,就算想破腦袋,也想不到服務生就是山貓。
轉而,李湛問道:“你現在一定了解了一些蘇軍特種突擊營的情報,不知哪些對我們有利,我想聽聽。”
這也是李湛來和山貓碰頭的主要目的之一,因此在彼此大致了解了一下后,李湛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
山貓卻有些遲疑,道:“如果C連沒有元氣大傷,我的情報或許還能有點用處。現在……”
李湛接道:“你不說,怎么知道就沒用呢?”
山貓看了李湛一眼,道:“好吧,那我就說出來吧,不過我不認為它對第12流浪軍能有什么作用。從解密文件中得到的確切情報,17日凌晨2點,盤距在C連原營址上的蘇軍特種突擊營將奉命出兵,作為助攻力量進攻德國東部或南部的一座重鎮,具體是哪座城市目前尚不得而知。只知道這次上頭的出兵命令有較大彈性,具體出兵多少由特種突擊營自己決定。而且好像偽裝成蘇軍的伊拉克軍隊已經越過了巴爾干半島,極有可能出現在這次進攻行動中。”
這個情報的信息量比較龐大,對于區區幾十人的德意志第12流浪軍來講確實沒有什么用。
想了想,李湛問道:“依你看,蘇軍特種突擊營會派出多少兵力?”
山貓道:“目前來看,歐洲戰場上的蘇軍不論是兵員還是裝備都占據著絕對優勢,加之有伊拉克部隊協同,此戰蘇軍志在必得。就算出于撈取戰功的目的,也是派兵越多越好。不過,特種突擊營在C連原營址上剛剛扎根,目前最擔心的就是C連殘余部隊反撲。雖然這種行為簡直形同于以卵擊石,不過就算為了防備萬分之一的可能,蘇軍特種突擊營也會留守相當一部分兵力。”
“這么說……”李湛摸了摸下巴,道:“如果他們得知C連殘余部隊已經遠離了原C連營址,就會放心地派出大量兵力,只留很少的部隊守在營中了?”
山貓想了想,點頭道:“沒錯,按理說是這樣的。因為除了C連士兵目前不確定去了哪里之外,其它的周邊德國部隊都在收縮防區,應對蘇軍下一波進攻,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長途奔襲攻打蘇軍特種突擊營。不過,你怎么讓他們相信C連士兵已經遠離了原C連營址呢?”
李湛沒有回答山貓的問題,而是若有所思地道:“你知道蘇軍在德國境內布設的雷達信標最遠到哪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