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趙商在興奮的管騰三小陪同下來到毒蝠營,由管飛召集營中未外出執行任務的一千五百多眾將士,聚集
營地練武場.
毒蝠營眾將士早得李畢授意,來的飛快,找準自己位置,排列整齊,站得筆直,誰也沒大呼小叫或左顧
右盼,更沒有二愣子似得下馬威冒出。
全部都是一副小心翼翼,微笑且嚴肅的樣子,期望能得到趙商好感,從趙商身上挖出更多的修煉功法,
這是他們內心所想,也是李老軍令。
待眾將士安靜站好,迎著期盼欣喜的眼神,依然虛弱的趙商,坐在趙明搬來的厚重椅子上,示意三小
站到身后兩側,手指輕輕敲打扶手,有氣無力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趙商,今天來這里是受李老所托,傳你們一
套叫‘油體身’的躲閃身法。
此身法是‘易行’中的一種身法,學會后,身如油脂,滑入游魚,他人很難抓住,但不會提高自身輕功速
度,有不愿意學的,現在可以離開;愿意學的,拿出你身上的珍藏東西交換,無論你是草藥、坐騎、配飾、傳家寶貝
、得意功法等等,只要你愿意換,我又看的上,這個買賣就算成了。
你們不用吃驚,須知道,技藝不可輕傳,我雖然答應李老傳你們‘油體身’,但沒說是無償教授,好了,
現在你們自己考慮吧。”
此話一出,眾將士炸了鍋,議論紛紛,都說趙商原本已經答應李老教授功法的事情,卻需要拿寶貝去
換,實在過分,小人。
就連站在身后兩側的原本驕傲的趙明三小,都覺得臊得慌,捂著臉不敢見人,低聲埋怨起來:“爹,您
怎么能這樣?”
管騰氣憤:“是啊,姑父,都是軍中好漢,您怎么能問他們要東西呢?”
“對啊,姑父,您這樣,叫我們以后怎么面對他們?”管飛面紅耳赤,嘟囔:“先前他們聽到李爺爺說您
愿意教他們‘易行’,都對我們行禮感謝,現在弄成這樣,我們還怎么在毒蝠營待下。”
趙商瞪了一眼三小,起身,擺手示意眾人安靜,揚聲:“天下沒有平白無故的美餐,你們想有所得,就
需要按照我的規矩來,不然,一切免談,就算李老來,我也這么說,好了,自己考慮,考慮清楚后,愿意就拿著得意
寶貝去我營帳找我,告辭。”
懶得管炸了鍋的眾人,趙商丟下這句話,轉身晃悠悠離去;趙明三小見事無回轉余地,無顏面對相處
十多天的眾軍士,低頭快步跟上。
回到營帳,趙商倒了四杯茶水,自己喝一杯,對悶悶不樂,欲言又止的三小道:“別說廢話,老子不
想聽,喝完水就滾出去。”
“爹,您到底為什么這么做啊,答應過的事情,怎么可以反悔呢,還有,您現在讓我們去哪,毒蝠營我
們根本沒臉去。”管騰兩兄弟不好接話,趙明最小,小孩子比較重承諾,梗著脖子想了想,轉身向外走:“爹,您不教
,我去教血燕大哥他們,我不能讓大伙看不起我們一家。”
管騰兩兄弟聞言精神大振,跟著向外走,叫囔:“這個辦法好,我們一塊去。”
“都娘的給我回來。”趙商摔碎茶杯,震住三小,一人給一巴掌抽回帳篷,指著鼻子怒罵:“小屁孩要什
么臉面,白白把‘易行’交給他們,你們就有臉了,他們就會高看你一眼,就會感激涕零?放屁!白撿的便宜,他們只
會覺得我們是白癡,是傻子。”
“那你當初為什么要答應李爺爺?我不管,你既然答應了,就要做到。”趙明自小被管翔教育,重承諾
,豪氣萬丈,管騰兩兄弟點頭附和,深以為然。
趙商無語,氣的手指伸縮不定,最終沒騸下去,低聲道:“傻小子們,你們耐心等著看,你李爺爺絕對
能理解我做法,還會很欣慰,毒蝠營的眾將士等冷靜過后,一定有聰明的求上門來。”
趙明現在鉆到牛角尖出不來了,喊道:“我不信,你又騙我們。”
一腳踹過去,趙商捂著眩暈的腦袋,頭皮青筋鼓動,大罵:“愛你媽的信不信,老子看你是皮癢癢了,
等老子再恢復恢復,一定把你小子吊起來揍,反了你。”
趙明火上澆油:“我不還手,有本事你現在就把我吊起來。”
“如你所愿”
正當趙商氣的四處找繩子時,有人來了,掀開帳篷,是后勤營的小官----王重,一躬到底,雙手高舉一
錦盒,誠懇祈求:“小人王重,四十五歲,效力定西軍,路過毒蝠營時聽到大人講話,特獻上五十年人參一株,求大
人能傳我修行功法。”
踹開傻掉了的三小,趙商來到王重面前,沉聲道:“你是聰明人,想來已經明白我的意思,報上你的修
為情況。”
王重將手中人參抬的更高些:“小人腑煞鏡修為,若小人沒料錯,大人此番行為是要招攬屬下,用來以
后奪取趙家掌控權。”
為在京城的兒子--趙成準備屬下,和為自己準備屬下,二者沒有區別。趙商點頭承認,又奇怪看了眼王
重:“你一個腑煞鏡修為的高手,怎么只做個后勤小官?”
“后勤也包括看護糧草,糧草為軍隊征戰根本,王重官雖小,但責任重大。”
“責任重大?那你就是屬于朝廷一系人嘍。”
“小人不屬于任何一系,朝廷一系的人是五軍司馬,負責監視軍中,軍中行動超過萬人,趙厥統領同意
的同時,還需要五軍司馬的同意,不然無法調動軍隊。”
“你修為不低,為何不投入趙厥統領或五軍司馬手下?”
“覽荒云洲五國,修煉方法俱都由世家和皇家掌握,我們平民出身想修煉只能加入軍隊,以軍功換取修
煉方法,但軍中也沒有經煞鏡和脈煞鏡的修煉方法,有也不會輕易傳給我們平民。”
王重感嘆自己身份低微一會,又道:“小人知道趙厥統領和五軍司馬都有經煞鏡和脈煞鏡的修煉方法,
但在他們都有各自的陣營和后臺,甚至是身份。
沒有后臺或者所在家族允許,就算投靠他們,他們也不可能把最后兩步修煉方法傳授給我,不得令而
外傳秘法者和不得令而學秘法者,死罪啊,全家處死。
世家對此真的很是忌諱,將所有修煉者家族登名造冊,共同成立無國界限制的武者行會,頒發代表身
份的統一令牌。當然了,這種忌諱的存在,也是一種控制國家穩定和傳續家族不倒的手段。
這種忌諱遍及五國所有世家,沒有代表身份的令牌,修煉后兩步秘法者,會被世家全力追殺,除非你
修為高到可以藐視世家程度,或隱藏不出,一輩子躲在深山中。
因此,千年來被處死的人無數,基本無人敢冒著生命危險偷教和偷學秘法,多數是投入世家憑功勞學
習后兩部秘法;也有驕傲的,不愿意被世家驅使,一輩子只能停在腑煞鏡不得寸進。所以,小人初次見到您,欣喜若
狂,您是趙家嫡系,不是可有可無的旁系,有權利傳授后兩步功法給外人而不獲罪,期望投入大人麾下,求大人收容
我,愿效死力。”
“好,你這個下屬,我收下了。”
趙商記憶中還真沒有這些事情的信息,了解個中情況,真心感覺地位高的好處來,愛死了世家的刻薄
和專橫跋扈,點頭答應,并將《綿掌》遞過去:“我以趙家嫡系長子身份傳你《綿掌》,在帳篷中記下,以后你就是
我趙家屬下,期限八年。
八年中,一切聽我號令,后期還會有好處給你,八年期限一過,你會成為自由人,不再受我驅使,代
表身份的令牌,我也不會收回,更加不會去武者行會注銷,你大可以自己活的快活。”
世家多以此驅使別人一輩子,王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話,徹底傻掉,瘋魔似得,嘴里念叨著:“八
年,八年....”
趙商拍醒他,再次重復一遍八年約定。
王重感受到趙商真誠,顫抖雙手接過《綿掌》,難抑興奮,重重跪下,哭啼道:“屬下得大人信任,
后代直系子弟皆可正大光明修煉,再次叩謝大人厚恩。”
扶他起來,趙商想了想,又拿出一塊趙祈印章,蓋在一塊寫著八年約定的白布上,遞到王重手里:若
軍中查你,這塊布上印章可以表明你身份,等到達經煞鏡,憑借此印章,可以去武者行會領取令牌。”
王重寶貝似得收起白布,跪坐地上,專心記憶《綿掌》口訣,趙商為兒子--趙成準備的第一個馬仔誕
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