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立刻明白過來，擺了擺手笑道：“這有什么不好意思說的！”

聽她的語氣，仿佛陸雨笙真得了一種難以說出口的病，比如傳說中的精神病。

因為她從老太太的眼神當中看出了掩飾不住的同情......以及那隱隱的興奮。

那是一種他鄉遇故交的興奮，陸雨笙被她說得暈頭轉向，但是出于禮貌，也只是淺淺地勾了勾唇，連句多余的辯解都沒有。

“這么小的姑娘，得了這種病也是怪可惜的......”

“您這么大的年紀......”陸雨笙看見老太太瞬間就擠在一起的臉，還是把后半句“也不容易”給吞了回去。

“你這丫頭怎么說話呢？什么叫這么大的年紀？我年紀很大嗎？”

老太太拿著拐杖狠狠地戳了戳地板，眉飛色舞地開始數落她：“我也就比你大了幾十歲，能說這么大的年紀嗎？”

她試圖對不會說話的陸雨笙循循善誘，說到最精彩的部分卻突然被人淡聲打斷。

“奶奶，您怎么過來了？”

秦翊宸已經脫下白大褂，又換上了剛才見他時的西裝，他上前幾步扶住因為動怒站不太穩的老太太，然后瞇眸給陸雨笙使了個眼色。

陸雨笙立刻配合地給老太太鞠了個躬，等蘇琴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走出去幾步遠了。

“哎，你這丫頭怎么走了啊，我還沒說完呢！”

.....

直到陸雨笙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回廊里，蘇琴才不情不愿地跟著秦翊宸進了屋。

進屋以后的蘇琴還是不滿意，四處打量了一遍就開始挑三揀四。

“你去把窗簾拉開，這么黑的屋子，嚇得我都要犯心臟病了。”

“......”

“去把燈光調暗一點，太傷眼睛了。”

秦翊宸看了一眼老人家鼻梁上架著的老花鏡，聽話地走到窗邊調暗了光線。

“小二啊，快，把那盆花搬走，它擋住我的視線了。”

“奶奶，你再這樣下去，我大哥回來就沒心情工作了。”

蘇琴這才消停下來，重重地“哼”了一聲，“沒心情工作最好，好好地來當什么精神病醫生？”

這個話題似乎又喚起了蘇琴不久前關于陸雨笙的記憶，她抬手往上推了推老花鏡，才不滿意地說道：“你看剛才那個女孩子，年紀那么小，就瘋了，你大哥總接觸這些人，早晚也會受他們的傳染。”

“誰？”秦翊宸本來正在喝水，聽蘇琴這么一說，差點被水嗆到，他從褲袋里扯出一條淺藍色的手帕，仔細地擦了擦嘴才又問了一遍：“誰瘋了？”

蘇琴也意識到自己似乎說漏嘴了，動用了自己所有的腦細胞，順口瞎編了幾個名字。

這可真是一個腦力活，一個辦不好就容易出錯，秦翊宸打斷絞盡腦汁編名字的蘇琴。

“奶奶，你挑著姓秦的說也就算了，但是你說秦安年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