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同,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劉大牛認出了看門的是千長王同。
“我只知道軍營重地,不可讓女眷私闖。”王同一臉淡定的看著劉大牛。
張大山和馬-元-義剛剛感覺到馬車急停有些意外,聽到劉大牛和別人爭吵,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王同滿臉不屑的看著張大山二人,“對不起,我還是以為是女的呢?因為在我的印象里,只有女眷才會坐馬車,男人都應該騎著馬?!蓖跬芮撇黄鹣駨埓笊竭@樣細皮嫩肉的少年,長得這么漂亮居然是個男的,簡直浪費了這張漂亮的臉蛋。爺們就應該是那種渾身都有肌肉,身上有傷疤的那種。
“我可要給你科普一下了,”張大山并沒有因為王同的嘲諷生氣,反而看著王同說道:“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春秋戰國時期,那時候鐵鵲還沒有能大規模生產,國家實力是靠戰車來衡量的,哪個國家擁有的戰車數量越多,哪個國家就越強大,而戰車就是馬車的一種,你說馬車是只有女眷才會坐,豈不是把自己的老祖宗都給說了。”
“你!”王同瞪了一眼張大山,可張大山只是微笑的看著他,根本沒有如王同希望的那樣,不敢和自己對視,“牙尖嘴利的小鬼,這里是兵營,不是你這種小鬼能來的地。”
“管住你自己的嘴巴,”劉大牛用手點指著王同,“你知不知道站在這兒的是什么人,你就敢用這種語氣說話?!?p> “哈哈,難道渠帥他抽風了,竟然派一個孩童來管理兵營了,真是可笑?!蓖跬诖笮Γ蝗桓杏X到自己的脖子一涼,他低頭一看,一把利劍正懸在自己的脖子。
王同的身后傳開馬-元-義的聲音,“管好你的嘴巴,有些話你是不應該說的,說了的話會丟了自己的性命?!?p> 王同的冷汗下來了,這個男人是什么時候出現,在自己的身后,自己居然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他太快了,他要想殺自己只是手起刀落的事。
這幫人得需要震懾一下,不然的話就會壓主。張大山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了他那把通體雪白的羽扇,扇動著羽扇說道:“放開他吧,不知者無罪?!?p> 張大山將羽扇沖著地面扇動了一下,他的腳下出現了一個不小的陣法,陣法中冒出了一只通體雪白的大鳥托起了張大山飛向了天空,馬-元-義也踏空而行跟上張大山。兩個人飛到了兵營的正上空,王同在地上仰著頭看著在天上飛的兩個人滿臉震驚,這兩個人到底是什么人?
太陽已經落到山下,那淡淡的余暉也要消失了,兵營里到處點起了火把。兵營的正中央有一個高大的演武臺,張大山用羽扇指了指演武臺,腳下的白鳥拍打著翅膀向著演武臺飛去。在離演武臺還有兩丈高距離的時候,張大山腳下的白鳥化成了一堆潔白的羽毛飄散在半空中,張大山本人輕盈的落在了演武臺上。馬-元-義落在張大山的身后,打量著四周。
兵營中不少黃巾軍都向著演武臺聚了過來,幾萬雙眼睛看著臺上的張大山,他們有的人面露不屑,有的人滿不在乎,有的人上下打量著張大山。張大山看著臺下越聚越多的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如果自己有哪個地方說錯了,或者是讓臺下這些人看出自己緊張了,那自己可就被幾十萬人當成笑話了。
“少主您盡管放心,若是一不下心說錯了,這幫家伙膽敢嘲笑您,我就當場砍掉他們的腦袋,讓他們再也笑不出?!瘪R-元-義沒有開口說話,他用了特殊的傳聲之法將自己的聲音傳到了張大山的耳邊。
張大山覺得馬-元-義好像在發小孩脾氣一樣,如果自己說錯了什么,被別人嘲笑是應該的,可馬-元-義卻說要砍掉別人的腦袋,就算自己將來失敗了,可卻還是會有一個人跟在自己的身旁,永遠不離不棄。
張大山看著臺下黑壓壓的人群說道:“聽說你們是一幫**子,沒人能治得了你們,我卻偏偏不信這個邪。沒人管的了你們,我來管。”
“小娃娃,牙長齊了沒有,就敢在這——”一個老兵的話還沒說完,張大山突然扇了扇扇子,幾根雪白的羽毛飛到了老兵的嘴里,把他的嘴堵得嚴嚴實實的。老兵急忙用手不停地摳嘴巴里的羽毛,同時還在不停地干嘔。
“歲數大不能代表什么,毫不客氣的說,你們這幫人中沒有一個人是我的對手?!睆埓笊秸f完話看著臺下的眾人嘆了口氣,好像覺得這幫人無藥可救了一樣。
幾個百長、千長聽完張大山的話當時就火了,他們紛紛登上演武臺,可他們這群普通士兵哪是地階術師的對手,只過了幾個回合,就都被張大山用符咒法術按倒在地。劉大牛從兵營外走了進來,他面色焦急,這幫**子怎么什么人都敢得罪,這可是黃巾軍的少主啊。劉大牛打算大聲將臺上張大山的身份說出來,可他突然看見馬-元-義在臺上沖著自己搖了搖頭,雖然臺下有幾萬人,可劉大??梢钥隙ㄅ_上的馬-元-義神上使是在看著自己。
張大山不理會在躺在臺上的那幾個黃巾士卒,看著臺下的眾人說道:“我知道你們可能覺得我年歲不大,沒有資格管你們??杉热贿@樣,你們就拿出些本事讓我看看,證明我沒資格管你們。而不是一邊憤怒,一邊沒有辦法,既然是兵,就讓我看看你們的能力!”
幾位黃巾軍的將領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個獨臂的將領打了一個手勢,其他的黃巾軍將領看到那手勢點了點頭,獨臂將領飛身一躍跳上高臺對著張大山說道:“公子你來這里是打算當兵還是當主將?”
“此話怎講?”張大山問道。
獨臂將領感覺張大山身后的那個男子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見到過,不過他并沒有多打量,甕聲甕氣的對著張大山說道:“若是公子想當兵,公子的實力是足夠的,兵營中沒人能打得過公子??扇羰枪哟蛩惝斨鲗ⅲ刹皇枪饽艽蚓蛪蛄恕N覀冞@些人從太平道的時候就是太平道的信徒,從黃巾軍起義一直過了這么多年一直在當兵,可以稱得上是百戰老兵。龔副帥沒本事統領我們,劉渠帥也沒有,公子覺得自己有么?”
“我只知道你們在打仗的時候只知道逃跑裝死,居然還有資格對主將挑挑揀揀。”
獨臂將領沉默了一下,他并沒有因為張大山的話而生氣,“我們也有過不畏死亡奮勇爭先殺敵的時候,那時我們都有一個信仰,那就是天師會為我們建立一個人人平等沒有高低貴賤的極樂世界,可隨著天師的仙去以及黃巾軍的全面崩盤,那個信念早就消散殆盡了。既然天師走了,黃巾軍敗了,那我們也就沒有戰斗的必要,只要能有個地方茍活就可以了,不是么?”
張大山聽完獨臂將領的話心中一顫,這是一支沒有靈魂的軍隊。這支軍隊的靈魂不是主將,而是他們的信仰,可現在他們的信仰都已經崩塌了,怪不得他們會變成現在這樣子。既然如此,就讓我來為他們重新打照一個新的信仰?!澳芊窀嬖V我,要怎樣才能成為你們的主將?!?p> “其實很簡單,我們曾經有幸得到了高人的指點,學得了一個軍陣……”
……
太陽的余暉已經完全消失,本來應該是兵營一天中安靜的時刻,可兵營里卻響起了沉重的鼓點聲。演武臺下空出了一大片空地,空地外是密密麻麻的黃巾軍士卒,很多人手里都舉著沾滿棕油的火把。獨臂將領和幾個黃巾將領站在空地的正中央,張大山將滿頭銀白色長發束了起來,他手中拿著一把普通的木棍從演武臺上走了下來,木棍在沙土地上劃出一道淺淺的印痕。君子當學六藝,禮、樂、射、御、書、數,張大山可不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
“結陣!”一千個黃巾軍士卒從人群中跑了出來,他們整齊的站在獨臂將領等一眾黃巾軍將領的身前。
是臨陣變化后發制人的軍陣么,張大山一邊想著一邊緩緩地向前走,一千黃巾軍注目光緊盯著接近的張大山,沒有一個人有多余的動作。他們面容嚴肅,身上散發著肅殺之氣,明明這些黃巾軍身上穿的破破爛爛,有些士兵已經上了年紀,可卻讓張大山感覺到了壓迫感。有一瞬間,張大山甚至覺得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被吊打的黃巾軍老兵,而是朝廷的精銳部隊。張大山連忙靜下心神,他的嘴角露出了微笑,自己在鬼谷子墓中修煉了三年,在書中看到掌握的軍陣至少有上千個,就讓我看看你這軍陣有什么能耐。
獨臂將領一直緊盯著張大山,張大山越來越近。獨臂將領大喊一聲,“圍!”黃巾軍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