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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身的距離

第五章 敞開心扉

一轉身的距離 緣由緣 4480 2015-05-06 10:55:44

    優優一路蹦蹦跳跳哼著小曲兒走出體育場,去外面停車場找自己的自行車,正待低頭開鎖,突然感覺自己的車把被人按住了。優優抬頭一看,果然又是遙憶,他簡直是無所不在啊。

  優優手里晃著車鑰匙問:“怎么了?有事?”

  “跟我來。”遙憶二話不說拉起優優的手就走。

  “你要帶我去哪兒?”遙憶沒有回答,徑直往前。

  “哎,我總得跟家里說一聲吧。”優優喊道。

  遙憶停下來:“那你打個電話吧。”

  優優找了一個公用電話跟家里說中午不回去吃飯了。隨后就又被遙憶拉走了,遙憶把她帶到自己的自行車旁邊,然后命令她坐上去。

  優優有點抗拒,她呆在原地沒動,遙憶幾乎是強行連拎帶拽把弄上自行車,然后自己再一躍而上,帶著優優騎著自行車走了。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優優不停追問。

  “到了就知道了。”遙憶丟下一句話。

  優優看看天,依然是陰陰的。遙憶騎著車帶著優優在人群中七拐八拐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優優好幾次想問她,最終還是沒開口。她坐在遙憶的身后,聞到遙憶的校服上有一股類似于洗衣粉的味道,清新,自然。遙憶本是個清瘦的男生,再加上個子很高,所以相比于優優,他同樣也略顯單薄。

  優優正望著遙憶的后背發呆,突然遙憶一個急剎車,優優猝不及防,一頭栽到遙憶的后背上,遙憶的后背溫暖結實,優優有點不好意思,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腦門。

  遙憶停下來扭過頭看她,問了一句:“沒事吧,抓緊我。”說完遙憶繼續騎車子。優優望著遙憶的后背看了半天,最終還是輕輕的拉住了他的后衣擺。

  遙憶騎了十幾分鐘,最后終于在一個胡同里的小店里停下。優優看了看那家小店,它的名字叫靜謐時光。

  遙憶停好車子,過來拉起優優的手走了進去。這家小店不大,店里裝修的古香古色,頗有情調,房頂上吊著各色的小燈和各種風鈴還有風信子,墻壁上有各種手繪和涂鴉,還有留言板。優優很喜歡這里的環境,所以心里一陣歡喜。

  遙憶似乎對這里很熟悉,他熟門熟路的把優優帶到二樓一個臨窗的位置,這個位置是個拐角處,只有一排兩人位,而且來這里人似乎本來就少,所以這個位置更顯安靜。優優坐下來,透過窗能看到外面的那條小路邊有一排小樹,優優叫不出他們的名字,這個季節的樹葉已經開始漸漸枯黃凋零,樹上停落了幾張麻雀,偶爾會聽到它們嘰嘰喳喳的叫聲。

  靜坐了一會兒,服務員端上來兩份飲料和甜品。優優看到吃的肚子立刻咕嚕嚕叫,她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對遙憶說上午消耗體力太大。

  遙憶說:“趕緊吃吧。”優優也顧不上問遙憶給她點的是什么,低頭就開吃,吃的時候才發現那果奶和漿果蛋糕是真的好吃。

  優優邊往嘴里塞著蛋糕邊問:“遙憶,這個叫什么名字,怎么這么好吃。”遙憶笑而不答。

  優優吃完自己的蛋糕后覺得還不過癮,又直勾勾的盯著遙憶的那份,遙憶把自己的蛋糕也推到優優面前。

  優優有點不好意思,說:“這個……不太好吧。”

  遙憶喝了口自己杯中的茶:“這本來就是給你準備的,我不愛吃甜品。”優優一聽立刻把把蛋糕攬到自己跟前,然后拿起勺子便開吃,不過這次卻是細細品嘗。遙憶看到她的那副吃相不禁想笑,于是便側臉向著窗外抿嘴露出一絲微笑。

  “對了,”優優嘴里塞滿了蛋糕,含糊不清的說,“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遙憶望著優優,表情有點嚴肅:“其實就是……”遙憶低下頭又抬起頭,最后他終于鼓起勇氣說:“其實就是想跟你說兩件事。”

  “嗯,你說吧。”優優并沒有停下,還是繼續在吃喝。

  遙憶小聲清了下嗓子,終于說:“第一,對不起。第二,謝謝你。”

  “就這個?”優優一臉疑惑的看著遙憶。

  “嗯,”遙憶補充說,“對不起是因為之前是我太自私了,擅自給你報了運動會項目,也沒考慮你的感受,當然,對于今天這種突發情況,我更是沒有考慮過,所以讓你受累了。其次是想謝謝你同意并接受參加這兩項比賽,更謝謝你的認真對待和全力以赴。”

  遙憶說這些的時候表情一直很嚴肅,語氣也很誠懇。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優優聽起來就是覺得很好笑。

  優優放下勺子,用紙巾擦了擦嘴說:“怎么聽怎么都覺得你這段話說的很官方。”遙憶著急辯解,我的態度真的是很真誠的。

  優優忍住笑說:“好,我知道,不過我想說的是第一,沒關系。第二,不用謝。”

  優優緊接著也繼續補充道:“首先,雖然是你強行給我報了兩個項目,但是畢竟選擇權還是在于我的,而我的選擇是yes。其次,既然我選擇了參加,那我就一定會全力以赴,因為我不僅要對自己對三班負責,我更是想要證明自己。總而言之,不要愧疚也無需感激,這是我的選擇,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

  好了,優優把最后一口蛋糕也塞到嘴里:“吃的好滿足啊,不過我也快被撐死了。”優優伸了個懶腰:“對了,那你吃什么。”優優驀然發現遙憶就只喝了一杯茶。

  “哦,一會兒出去再說吧,其實我不太愛吃這里的東西。”遙憶端著茶杯說。

  “那你干嘛帶我來這兒?”優優不理解的問。

  “這是我一個朋友家開的店,以前和朋友來過幾次,覺得這兒的環境和食品你應該會喜歡,所以……”遙憶支支吾吾的說。

  優優笑了笑:“我的確很喜歡這兒,咱們走吧。”說完收拾了下東西就和遙憶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因為時間尚早,所以出門以后倆人也不著急趕回去,遙憶提議說可以去體育場旁邊的公園里轉轉,于是便同優優徒步走過去。

  這個時間公園里的人不多,四處略顯安靜,遙憶和優優并肩漫無目的的隨處走,不知不覺間拐進一條小路,這條小路兩邊種滿了垂柳,雖然許多柳葉已經枯黃,但依然有大部分碧綠的細葉條條垂下來。

  而不知何時起,天上云散日出,于是正午明媚的陽光透過樹葉灑落進來,在地上形成斑斑點點的光圈,優優踮起腳尖在這些光圈中跳來跳去,煞是開心。

  遙憶停下來看著優優,她的身上和臉上也有斑駁的光圈,齊肩的短發在微風中飛揚,優優伸出雙臂忽而仰頭穿梭在柳葉間忽而又蹦蹦跳跳去踩地上的落葉,一臉的歡喜和滿足,此時的她就像一只快樂的小鳥。遙憶想,多希望時光能停留在此刻,不要離去。

  優優自娛自樂的玩了半天才發現身邊沒了遙憶,于是便扭頭尋找,卻看見他靜靜站在遠處看自己,優優被她看得有點不好意思,臉上微微泛紅,不過幸虧遙憶離的遠,沒有看到她的窘態。

  優優定了定神,然后故作鎮靜的朝遙憶招手喊:“干嘛呢?還不快走。”遙憶見狀,立刻快步朝她走來。倆人又往前走了一會兒,看見路的盡頭有一片小廣場,廣場上居然有一群圈養的鴿子,還有很多孩子在那里玩耍。

  優優看見美麗的鴿群幾乎要尖叫出來,她丟下遙憶飛奔著撲過去,遙憶在后面皺了皺眉,隨即也跟過去。

  那群鴿子是被喂熟的,早已不害怕生人,反而,見來了人都直往人身上撲,想尋找食物。所以優優剛跑進鴿群,她的身上,頭上和胳膊上就飛上去好幾只鴿子,優優被它們抓的癢癢,就不停的咯咯笑。遙憶過來把鴿子趕開,可是被趕走的鴿子不但沒有飛走,反而又全都落到遙憶的身上,優優不禁開心大笑,遙憶也忍不住跟著笑起來。

  遙憶去買了些鴿食回來,和優優一起蹲在小廣場上喂鴿子,身邊還有很多小朋友,他們和鴿子追逐嬉戲,甚至高興。看著這派景象,優優和遙憶相對莞爾。

  玩了一會兒,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倆人就開始往回走,回去的路上優優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于是就質問遙憶上午為什么沒看她一千五的比賽。

  遙憶說:“不敢看。”

  “什么?”優優詫異,“不敢看是什么意思。”

  “就是……看你那么瘦弱,突然覺得不忍心,有點心疼。”遙憶的聲音慢慢低下去。

  不忍心?心……優優以為自己聽錯了,以前在她面前那么霸道那么強勢的遙憶居然會說不忍心。

  遙憶接著說:“所以你比賽的時候我和同學出去喝了兩瓶啤酒,等我再回來時,你已經比賽完了,本來要去找你的,后來正好看見你和蕭莫在說話就沒過去。”

  優優想起來了,怪不得上午在看臺上看到遙憶時覺得他的臉和眼睛有點微微泛紅,原來那不是自己的錯覺。可是關于蕭莫,就算和他說話,那又礙著遙憶什么事,難不成遙憶知道自己……唉,優優不愿意往下想,也不知道該如何接遙憶的話,就只好輕輕說了聲哦。

  下午的運動會有遙憶的4x1和4x4的接力賽,所以到了體育場以后遙憶就去做熱身運動了。優優一個人坐在看臺上回想起這一中午發生的事,忍不住微微傻笑起來。

  “嗨,什么事這么高興。”優優冷不提防右肩膀被一只手重重拍了一下。

  優優一看是小清,就沖她大喊:“你想嚇死我啊。”

  “至于嘛,”小清坐在她身邊,“看你一個人傻樂,還以為你中邪了呢,不然就是你心里有鬼?”小清不懷好意的笑。

  “你才中邪你才有鬼。”優優白了她一眼。倆人又說笑了一會兒,下午的比賽就正式開始了。

  終于到了遙憶的4x1,優優急忙找了一個視野開闊的地方觀賽,優優看到遙憶英姿颯爽的站在跑道上時,忽然覺得自己有點緊張,她握緊拳頭靜靜等待。

  隨著砰的一聲槍響,比賽正式開始了,遙憶是最后一棒,結果是毫無懸念的奪得了冠軍。遙憶在終點沖看臺上做了個勝利的手勢,優優幾乎要跳起來歡呼。

  過了不久,4x4的接力賽也正式進行了,本來一開始一切都挺順利的,但第二棒和第三棒交接的時候出了點意外,接力棒掉在了地上,雖然第三棒盡力拼搏,但還是暫時排在了最后一名,到了第四棒遙憶,只見他接過棒以后就奮起直追,他就像一道閃電,一直向前超越,無奈因為第三棒落的太遠,雖然遙憶竭盡全力,最終依然只得了第二名。

  不過雖敗猶榮,同學已經很滿意這個結果了。只是遙憶本人卻十分懊惱,他回到看臺上以后就一直坐在那兒不說話也不動。優優湊過去想跟他說說話,但看見他那張毫無表情的臉時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后來優優想了想,就順手從衣服兜里掏出一個棒棒糖,然后拿到遙憶眼前晃了晃:“要不要這個。”

  遙憶看了一眼依然沒有說話。優優沒趣兒的說:“不要就算了。”然后剝開糖紙打算自己吃,沒想這時遙憶卻突然一把搶過去,然后塞到自己嘴里,他邊吃還邊嘟囔:“你以為哄小孩呢。”

  優優一聽大樂:“我就是哄小孩呢。”遙憶自知說錯了話,于是干脆不理他。

  優優自言自語的說:“不過就是一場比賽而已,而且第二也很不錯了嘛,況且你也已經盡力了,你以為誰都可以像我一樣能一下拿倆冠軍啊,是吧。”

  遙憶忍不住瞪了優優一眼:“是啊,你厲害,你了不起行了吧。”

  優優趁熱打鐵說:“行了,這回心里舒服點了吧,不郁悶了吧。”

  遙憶說:“誰說我不郁悶了。”優優啊了一聲:“那你想怎樣啊。”

  遙憶陰險的笑了笑說:“除非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么事?你說吧。”優優也沒多想,爽快的答應下來。

  “把你的獎品和我的換一下行不。”遙憶咬著棒棒糖說。

  “獎品?”優優從包里拿出自己的第一名獎品,那是個雙層保溫杯,“你說這個?”

  “是的,咱倆換一下唄。”遙憶也從自己包里拿出一個盒子。

  “這是什么?”優優問。“你自己看吧。”遙憶把盒子丟給她。

  優優打開一看,原來里面是個粉色的hellokitty的小鬧鐘。優優拿著小鬧鐘笑的上氣不接下氣說,這個挺可愛的呀,我看倒是蠻適合你的。

  “切,你喜歡就拿著吧,給你了。”遙憶看著鬧鐘不屑的說。

  “好吧,給我就給我,那水杯你拿去吧。”優優把水杯遞到遙憶面前。

  遙憶說:“算了,逗你玩的,鬧鐘給你了,杯子我不要。”

  優優哎呀了一聲:“為什么不要,剛咱不是說好了嘛,是交換,況且我不是還有一個嘛。”說完便不由分說的將杯子塞到遙憶的包里。

  運動會結束后,學校給放了一天假,然后繼續上課。再回到學校后,優優和遙憶之間的關系不再像以前那樣僵硬了,偶爾,在路上遇見他們會打個招呼,有時候也是在課間閑聊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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