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瀝瀝地敲打著樹葉,兩人也一直坐在老婦人身旁仔細聆聽。
“咦?怎么你停下來了?你最后有追到你兒子嗎?”霏雨問道。
老婦人沉默了,咽了一下,說道:“有,可是就是因為這樣,我們就天人永隔了。”
“天人永隔?究竟后面發生了什么事呢?”若歌問道。
老婦人淡淡地笑了一下。
……
“田南呀,你別跑,你要去哪里呀?”
“你不要管我,你不要追著我,我不想再見到你。”
“田南,你聽我說,你是我唯一的兒子呀,別扔下娘親我一個人。”
也許就這樣跑了很久,他終于在這個樹下停了下來,回頭望了一下,并沒有發現他的娘親,長舒了一口氣,“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呀,你讓我怎么選擇?”他無奈地留下眼淚,一滴一滴的男兒淚。
“田南,田南,你在哪里?”聽著娘親的呼喚聲,他突然不知所措,只能連忙躲在樹后。
娘親這時也氣喘吁吁地來到了樹下,“兒子呀,你干嘛要躲呀,你難道真的不想再見到我了嗎?”說罷,她便大聲嚎哭起來了。
躲在樹后的田南,也在哭泣,他很想沖出去,可是卻沒有勇氣。
她疲憊地癱軟在地上,啜泣地說道:“其實我知道總有一天你會知道這件事,只不過是早與晚的問題罷了,有一個這樣的娘親,的確是很丟人的事,所以我不怪你,我不怪你。”
這時天氣驟變,茫茫煙雨,“娘親知道,我田南是一個乖孩子,我知道你肯定會為我抱不平,就這樣,我已經很感動了,是我,是我沒有站在你的角度想問題,我那時候只想到能讓你吃上好的,過上好生活,我讓你蒙羞,對不起,對不起。”
田南此刻還是忍住,并沒有沖出去,只是拼命忍住流下來的眼淚。
“娘親的一生也只能在你這里了,一個女人的清白的確很重要,但是卻永遠比不過我心中的寶貝,就是你,其實我并不是沒有想過其他的法子,但是這樣也許就會更快些,你說娘親我是不是太笨了?”
他最終還是忍住了,站在了原地。
“我不會讓我的兒子蒙羞,也不會讓別人恥笑我的兒子。”說罷,令人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她用盡全力沖向了那棵樹。
最后,她選擇了自盡,突如其來的撞擊也驚嚇了躲在樹后的田南,這次他再也忍不住了。
“娘親,娘親,你醒醒呀。我不怪你,你不要離開我。”
“我的乖兒子,娘親早就知道你在這里了,每次你一不開心,就會跑到這里來,記得之前你被大虎欺負,就跑到這里來,還害得我找了你好久呢。”
“娘親,這已是我孩童時侯的事了,你先別說話,我帶你去看大夫,走。”田南試著抱起她。
“不必了,娘親恐怕要先走一步了,兒子呀,讓我看一下你,再過些時候,就永遠也見不到我的田南了。”她伸手撫摸著田南的臉頰。
“不,不,不,我不要,我不要你離開。”他緊緊捉住娘親的手。
“也許我們兩個都做錯了,但是一家人哪有分對和錯,即使外面人說三道四,要知道唯一不會變的就是我對你的愛。”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額,雨好大,兒子呀,你趕緊回家,別淋著,擔心著涼生病啊,娘親累了,好累,要睡一下了。”說罷,她漸漸閉起了雙眼,撫摸兒子的手也最終倒下。
“娘親?娘親!你醒醒呀,你別走呀,別離開我。”
……
這時大雨滂沱,“接著呢?”霏雨感動啜泣。
“接著,接著我也不知道了,我靈魂無法得到救贖,或許準確地說,我還心事未了,待我醒來之時,便成了這個樹的束縛靈。
“今世親人,來世何相逢?的確很惋惜,那你知道你兒子現在在哪里嗎?”若歌望著老婦人。
“不知道,我不知道在這里已經多久了,也不知道該去哪里找我的兒子,可是我現在知道我只想再見我兒子一面”
“交給我們吧。我幫你找你的兒子過來。”霏雨這時勇敢地站起來。
“你真的愿意幫我?”老婦人驚喜。
“是的,游師兄,我們幫她,好不好?”霏雨向若歌投以乞求的眼神。
“哎,想不到你比我還早說了,輸給了你幾秒鐘。”
“當然是我快過你啦,那么就是說你同意咯。”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嘛。”兩人異口同聲,默契十足。
“老婦人,跟你說了那么久,都不知道你的名字,可否把你的名字告訴我們呢?”霏雨問道。
“我叫蘇青,我兒子叫秦田南。”
“嗯,知道了,游師兄,走,我們去村里問問,定能尋得田南的線索。”
霏雨便拉著若歌匆忙離開,“別那么急嘛,都還沒跟老婦人道別呢。”他轉過身,禮貌示意一下,便和霏雨一起回村里尋找線索。
“他們兩個真的很默契,不過那個女的……嗯,不管怎么說,我都要謝謝他們幫我。”
說罷,老婦人望著天上的烏云,祈禱著霏雨和若歌能找到田南過來見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