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雨昨晚一夜都不能入眠,天一亮,便起身了,望著院子花海如潮,不禁想起了花影宮的一切。
“霏雨,這么早就起身,也不多休息一會。”一光從遠處走來,看著若有所思的她。
“哦,可能是陌生床的原因吧?!宾瓿聊氐拖铝祟^。
“你變了好多。”一光站在她的身旁,深沉地說道。
“是嗎?這樣的話,可能比較適合我,你也變了好多?!宾晷α诵?。
“我?也是呀,變帥哥了都?!币还庹谂缘靡庵?p> “呵呵,的確帥哥了,不過更多的是那種堅強和勇敢?!?p> “這些年,玉龍鎮發生的事,彷如昨日,念念不忘,我很慶幸能夠遇到你和若歌,倘若不是你們,我或許還是一直活在過去,無法向前踏出一步。”說罷,一光便突然想起了一些重要事要問她,“對了,怎么沒見若歌呢?還有昨夜與你一起的又是誰?”
這對于霏雨來說,是最擔心,也是最不愿意回答的,不過終究還是逃不了,她沉默片刻,只輕聲地說道:“死了?!?p> “死了?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怎么會這樣?還有你身體怎么會這么奇怪,我昨晚一整夜也沒睡,心里就是不踏實,滿腦子都是關于你的事,看來我的猜想不會錯的了,你快告訴我,發生了什么事呀?!币还庾兊眉?,使勁搖晃著身旁的霏雨。
此刻她不由自主地留下了淚,離開三水鄉之后,這是她第一次哭泣,可惜身體發生的變化,連落淚也顯的困難。眼淚瞬間結冰,那種冰寒刺骨的感覺,也讓霏雨回到理智,強忍地堅強。
一光看著覆蓋在她臉上的寒冰,雙手便輕輕地撫了上去,用其拇指慢慢地為她撥去。
“對不起,是我太沖動了。”一光溫暖地道歉著。
霏雨立刻擰過身去,心里明白自己可怕的命運,便收拾心情,“他是被昨夜和我一起的那個人殺死的?!?p> “什么?!豈有此理?!”說罷,便生氣地準備沖去解決掉天炎。
霏雨這時拉住他,“別,我猜想他也是被人迷惑罷了,他心底是不壞的。”
“心地不壞?但是殺死人就是事實,一命償一命啊,你覺得這樣對得起若歌嗎?”一光憤怒。
“那要不然你想我怎樣?難道要我親手殺掉我追隨多年,愛慕多年的人,你要我怎么選擇,我下不了手,我真的下不了手呀?!宾觐D時變得思緒凌亂,煩躁不已。
“你,他是你喜歡的人?”一光一臉愕然,心里不是什么滋味,“霏雨,不好意思,我知道你此時心里一定很難受,我,我不應該這么魯莽,如果你不想說,我也不會強迫你?!?p> 就這樣,兩人就陷入了沉默的泥濘當中,突然,霏雨說話了,“謝謝你,有些事確實只有我自己才能解決,所以我并不想麻煩你,關于我身體的變化,我自己也弄不明白,不過最后你要相信我,天炎絕對不是一個壞人?!?p> 天炎笑了笑,“行,就算你再怎么變,你依然是我認識的那個小孩子氣的霏雨?!?p> 她頓時心里一片溫暖,接著便把三水鄉發生的事,和他們為什么會來狐妖一族的原因都一五一十地告訴給了一光,但唯獨她那不祥之身隱瞞了下來。
“看來那些黑衣人的確不簡單,而他們的陰謀又是什么呢?”一光分析著。
“所以我才會過來狐妖一族。聊了這么久,自從當年我們分別之后,這些年你都發生了什么事呢?”
“我是現任族長的侄子,我爹是他的親弟弟,當年我之所以會回族群,就是因為他的原因?!?p> “什么原因?”他發生了什么事嗎?”霏雨一臉疑惑。
“族長他常年臥病在床,族群百般無奈下才找我回來主持事務,讓我暫代掌管人一職。”
“我沒來這里之前,我的伙伴就曾經告訴我,說你們狐妖一族很憎恨人類,其實又是為什么呢?”
“這就是他們找我回來的原因,這幾年,狐妖一族一直有人類過來擄走我們的狐妖,許多族群里的家人都被擄走,下落不明,所以我們這里的狐妖才如此憎恨人類。記得有一次,我捉到一個犯人,他只招供了是上頭的旨意,說是什么調查來著,但他再想往后供述時,就被不明黑洞捉了進去?!?p> “不明黑洞?”霏雨覺得可疑,讓她聯想到豹牙也是如此,“我覺得你說的這件事極有可能和那些黑衣人有關?!?p> “黑衣人?何以見得?”一光連忙問道。
“過去也曾有一位黑衣人的手下被我們俘虜,而當他向我們供述的時候,也發生被不明黑洞捉去的現象,所以我懷疑這事與那幫人脫不了干系?!?p> “那如今我們該如何做?”
“如今之計,我們還是慢慢調查,他們既然來到這里,捉走那么多狐妖,當中一定有問題,難不成……”
“霏雨,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難不成他們是想吸取鮮血?”
“鮮血?”一光不禁寒顫起來。
“嗯,我的爹和花影宮的掌門人至若都是被人吸光血而死的,聽豹牙說,這極有可能與蒙面人有關,也就是那幫黑衣人的老大?!?p> “那他們究竟要找的是誰?為什么要吸取鮮血呢?”
“我猜想他們還沒有找到,原因的話,我到現在還不是很清楚,但是水來土掩,兵來將擋,我們先時刻提防著?!宾昀潇o地說道。
“掌管人,出事了,族長他……”
一族民過來通報,兩人頓時覺得詫異,便馬上起身去了族長家,而一直在后方偷聽的天炎,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