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駐足良久，隔著壁障記住里面的候選人樣子，是個男選手，年齡看起來比她大，已經是接近成年的少年形象，正微笑著聽取觀眾的要求，以手指為筆，在能量紙上寫著什么。
小金不滿的扯扯桑桑頭發：“我們走吧，他又沒天帝好看，喜歡這個法則，我上星網找相關的法則糖果下單給你。”
“暫時不用，神墓中獲得的法則都沒完全消化。”桑桑搖搖頭，拾步往上。
媒介作品看得多，便不覺得有新意了。
別的不說，光文字和繪畫加起來就有十多個，除了那個創生的讓桑桑眼前一亮，其它不過爾爾。繪畫的那幾個她倒是仔細看過去，無一例外都是世界畫，只是內容風格有些變化，法則無非是凈化、治愈、守護、生命幾種，有伯雅老師作品的珠玉在前，眼前這些雖然不是瓦礫但也不過是玻璃珠子。
不知不覺已經來到她自己的展位，房間中人不少，外面圍觀的人更多，看起來這個展位人氣最旺最受歡迎，但仔細聽他們說出來的話就知道不是那么回事了。總結起來，一半在指責桑紅葉浪得虛名，名不副實，果然是蠻荒星域來的土著，連作品都透著不上臺面的小氣；還有一半在討論明明有惡作劇標志，怎么幾天了都還沒人發現惡作劇的效果，難道是多寫了一個標志，既然通過了主腦的檢測，不該出現這種明顯的錯誤才對。
桑桑聽說集體懷孕的成果還沒曝光，笑容更深，就聽到小金關節咯吱咯吱響，在替她打抱不平：“一個個眼睛都白長了，明明桑桑的作品是別具一格，里面蘊含的法則也是中上，只是沒像其他人那樣把展臺布置得花枝招展，本來最重要的就是作品，光禿禿的房間只有一幅作品才最顯眼，等第二效果爆出來，看他們怎么被自己的話打臉。”
“不相干的人說話，有什么好氣。”桑桑摸了摸小金，進入房間。
經過神墓的洗禮，桑桑實力大為提升，現在再看《早荷》，自己都覺得粗糙，摒除那些純粹找茬的話，有些觀眾說的還是很有道理，整個房間只有光禿禿一幅作品，且作品大小不過數尺，還沒一些大型種族的腦袋大，確實透著小氣。
桑桑正想著怎么設計展臺，身邊突然有人靠近，還想將手搭上她肩膀，不由皺起眉，身形未動，橫向平移到一米外，轉身行禮：“老師。”
伯雅伸出的手還沒收回：“在想什么？”
桑桑回答：“怎么布置展臺。”
伯雅手一揮，披風蓋住桑桑，等墨綠色的披風放下，桑桑已經來到隱藏在一角的展臺設置中心。
“在這里想象你所需要的擺設，可以使用法則，會自動作用到整個展區。”
桑桑沒動，問：“可以改畫嗎？”
“可以。”伯雅做了一個動作，房間中所有的觀眾都被清除出去：“開啟屏蔽了，過去改吧，讓我看看你在神墓中的收獲。”
“不會讓老師失望。”桑桑笑著從展臺上取下畫，沒有動筆，只是改動里面的法則。
“凈化到了第四境，空間也是第四境，竟然融合了時空？！這可不容易，看來你在里面呆了不少日子，阿蘭說你得了元魔圣心的消息不是騙我了。”伯雅眼睛瞪大，看見桑桑用出時空法則還有些不敢置信。
“還很粗淺，不能將人的實力直接提高到未來某個階段，只能欺騙人的意識。”桑桑說完，想了想又道：“意識能通過粗淺的時空法則看到自己未來某個場景，有心人或許能利用它看到自己未來的修煉方向。”
伯雅點頭：“是個很好的點子，這樣等孕育效果爆發，他們也不好找你麻煩了。”
桑桑倒不是怕人找她麻煩，只是隨手做了個實驗，改完畫后，又以真幻法則將房間設置成一個幻境，受小金啟發，幻境是華夏古風。原木建筑的古色古香書房，雕花的窗棱，書桌長榻落地十二花神屏風，書架上擺滿書籍，畫缸中插滿卷軸，桌上筆架硯臺鎮紙擺放整齊，早荷端端正正的掛在書桌對面的墻上……
解除房間屏蔽，重新放觀眾進來，桑桑隱身在角落，眾人的評價落入耳中，惡意的話語當做沒聽見，善意的建議選擇性聽取，很快有人發現的畫的變化。
“時空，里面絕對有時空法則！”一個學生從畫中飛出來，在他身后，陸續又飛出幾人，其中一個水族還是鯉魚原型，吹著長須，嘴巴不停開合。
“媒介的空間變大了，有山有溪還有個荷塘，進去后腦子里會出現四句話……”
“泉眼無聲惜細流，樹陰照水愛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這種句體叫做詩，是桑紅葉家鄉的非物質文化遺產，二級文明的歷史也有精彩地方呢。”
“別說詩了，時空，里面有時空啊！我看到我突破玄級失敗的景象，果然我不適合生命大系，還是單休水系比較好。”
“我看到我成功突破玄級了，不過主修的跟星核無關竟然是九轉戰體，大家都說我更適合體術，昨天老師推薦我去戰王那實習，我還回答說要考慮不想放棄靈術，看來還是答應比較好。”
“重要的不是時空嗎？！為什么一個蠻荒星域的土著能融合時空！整個神學院所有的學生加起來融合時空的也不足十個，她才低年級有什么資格！”
“哈！這個要什么資格？要的是悟性吧！人家是小地方來的，但就是悟性好，你嫉妒得吐血也沒用啊！”
“哼！誰說我嫉妒，融合時空有什么用，又不能凝聚出本源，沒有本源時空也就是小術罷了！”
“可惜你連小術也領悟不到，而且你憑什么說桑紅葉不能凝聚時空本源，說不定人家就是個天才，幾萬年沒人做到的事她也能做到。”
“你說什么笑話……”
伯雅也聽到了眾人的爭執，屈指彈了桑桑的額頭一下：“有什么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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