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住了將近二十年了，自從學校一別，大半輩子都過去了，沒想到還能在這里遇見，真的太好了。這間醫院是你的？”

“是的。”江伯年又將雪舞拉到方雅晴的面前，介紹道：“這是小女雪舞。雪舞，叫雅晴阿姨。”

江雪舞粲然的笑開了，甜甜的喚了一聲：“雅晴阿姨好。”

方雅晴上下打量了江雪舞一番，好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家閨秀，臉蛋生的標致，又是醫生，教養極好，更重要的是，出身好，方雅晴的目光情不自禁的就在江雪舞的身上多停留一陣，心里滿是歡喜。

“女兒都這么大了？長得真好看，不愧是大家閨秀。”

江伯年對自己的女兒一向不操心，江雪舞的優秀讓他多多少少有幾分自豪感，他笑道：“過獎了過獎了。不過，我這個人一輩子沒什么成就，就這個女兒還算拿得出手。對了。雅晴，你哪里不舒服？要不先去我的辦公室，我幫你看一看？”

“好的好的，有老朋友在，我就放心了……”

江伯年和雅晴面對面地坐著，江伯年粗略診斷了一番，心率倒是挺正常的，只是稍比平常人急促一些，其他的還沒看見什么端倪，江伯年問道：“具體的病癥是什么？”

“就是睡不好，還做了一個惡夢，那夢就跟真實的一樣。”

江伯年拿筆唰唰的記錄著，一邊繼續問道：“夢一般都是現實生活中焦慮的反應，沒有什么大事，你別想多了，不過你可以說說看，到底是什么樣的夢對你產生了困擾。”

方雅晴緩緩開口道：“我夢見一個男人忽然眼睛變成綠色，還長出了一對黑色的翅膀，可嚇人了。”

話落，江伯年驚愕的抬起頭來，定定地望著方雅晴。“綠色的眼睛？黑色的翅膀？你確定？”江伯年急切地望著她。

方雅晴被他的反應弄得有點緊張了，愣愣的說了一句：“確定……”

江伯年似乎是意識到自己有些太過了，饒不好意思的一笑，故作輕松的說道：“你別緊張，把夢弄得清楚一點，更容易對癥下藥。現在你可以把這個夢描述的再仔細一點嗎？譬如在哪兒看見的，旁邊還有沒有別人在？”

方雅晴沒有芥蒂之心，慢慢的回想，“那天我跟傾城上街，她突然被一個人拉走了，我追上去就看到那個人長出來一對翅膀，然后我就嚇暈了。等我醒來的時候，傾城告訴我這是夢，我想了想也對，世上哪有人會長翅膀的？可這夢真是太真實了。”

江伯年一下子抓住了其中的關鍵信息，問道：“傾城是？”

“我兒子新交的女朋友，不過我告訴你，這個傾城我是不滿意的，將來還不一定是我的兒媳婦呢。”方雅晴留有私心，她方才一見江雪舞那個小姑娘就覺得喜歡，將來有機會一定要把雪舞介紹給明夏認識。

綠眼睛，黑翅膀，是幽瞳無疑，月兒已經有好些日子尋不到幽瞳的氣息了，他正為找不到幽瞳而發愁呢，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他又找到線索了，上天對他真是太眷顧了。